名門閨戰

二百零二·痛快

天才3秒筆迷閣

嘴里喊著冤枉,梁夫人面上的神情倒是半點不變,到了后頭,頗有些皮笑肉不笑的意思,出門之前梁守福就已經同她通過氣了,兩夫妻對于來打秋風的太孫殿下和太孫妃,并沒存著多少敬畏之心

事實上她們也真的不需要什么敬畏之心,現在朝廷這風雨飄搖的樣子要是但凡朝廷還有心有力,也不至于讓揚州今年少交了半的稅還沒動靜不是?而既然現在朝廷自顧不暇,他們糊弄糊弄上頭,也不是什么太聳人聽聞的事。

還是知府夫人有些沒經驗,退了兩步不動聲色的扯下母親的袖子,臉為難的朝她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別亂說話。

宋楚宜對她們這些小動作視而不見,定定的看了梁夫人半響,直到把梁夫人看的移開了眼睛,才輕聲道:“夫人,你今天幾時出的門?”

梁夫人被問的摸不著頭腦,見女兒也臉茫然,先試探著看了宋楚宜眼,見瞧不出什么來,才老老實實的答了。

宋楚宜哦了聲,若有所思:“我聽說,府上的小公子到了這個時候也是該去上學堂的時候了?他是在李教諭哪里讀書吧?”

她嘴里的小公子是如今梁守福家里唯的到了上學堂年紀的孩子,才九歲,是梁守福夫婦的長孫,因為對這個孫子寄予厚望,特意給他尋了致仕回家榮養的國子監副司業李教諭當先生,只是李教諭不耐煩也不肯只教梁家的孩子個,興致起來了干脆開了個學堂,因此這位梁公子也是同其他孩子樣在學堂上課的。

李教諭年老位尊,又名聲在外,學堂漸漸的辦出了名氣,不少揚州名門也放心把孩子交到他手上,因此如今來的夫人里頭有大半都有孫子或是幼子在李教諭的學堂進學,現在聽宋楚宜問,都豎起了耳朵。

梁夫人更是時懵了,片刻后才反應過來宋楚宜是在說自己的長孫,時覺得這話來的莫名,跟上頭說的話全然沒什么關聯,時又覺得宋楚宜說這話肯定另有深意,遲了會兒才皺了皺眉頭宋楚宜問這話顯然不可能是時的心血來潮,可是她好端端的為什么要問這話?

宋楚宜沒叫她猜太久,很快就開口再問了聲:“聽說李教諭這人很有些老古板,非是嫡子嫡孫不收,為了這事兒,也不知鬧的多大......各位家里送去的,定也是嫡子嫡孫吧?”

當然是嫡子嫡孫,而且李教諭這人不止古板而且固執,家還就收個最多兩個,非得都是嫡出的不行,因此要不是倍受重視和期望的孩子,是送不到李教諭門上的。

梁夫人敏銳的察覺到了不對,可時卻不知道該怎么反應了,還是后頭個夫人率先反應過來,先步問宋楚宜:“娘娘好端端的......問這個做什么?”

“不是好端端的。”宋楚宜并沒同她們瞎扯的意思,目光帶著些冷淡朝她們看過去,在梁夫人面上目光停留的格外久些:“從進城開始,就費心去打聽了。”

從進城開始......梁夫人面色大變,差點兒有些端不住,怎么也沒想到宋楚宜會這么說,她這里還想著怎么能不撕破臉把宋楚宜留的久些好讓丈夫那邊進展的順利點,可是宋楚宜卻分明根本不想跟她們虛已委蛇,來就亮出了真刀子。

說是從進城開始就費心打聽了,意思是還是對那些莊戶們起了疑心?梁夫人攥緊了女兒的手,腦子里時亂糟糟的反應不過來。

宋楚宜卻根本也不打算給她反應的時間,好似知道她在想什么似地,單單點出了她的名字:“梁夫人怎么這樣緊張?是不是也覺得這揚州城怪不穩當的?”她瞧也不再瞧梁夫人眼,遠遠的看了眼湖中央的亭子,輕聲道:“也對,第天就能碰見流民,可不是怪嚇人么?諸位家里的公子們年紀恐怕都不大,又都嬌生慣養的,這要是也碰上些流民,這可怎么辦呢?”

席話說的底下的夫人們無不色變,時間原先還熱熱鬧鬧的氣氛陡然間急轉直下。

還是剛才出聲的那個夫人先反應過來,噗通聲朝著宋楚宜就跪下了:“娘娘!”

這跪,其他人的氣勢也就都落了下去,知府夫人很有些手足無措。

宋楚宜微微笑,伸手從青桃手里接過個匣子來,啪嗒聲不緊不慢的開了蓋子扔在地上。

梁夫人嚇了跳,還以為宋楚宜是要砸她,下意識的朝后頭退了好幾步,匣子就噗通聲落在地上,出巨大的聲響,她收斂了心神去瞧,只瞧見幾塊用極精致的絡子包裹好了的玉佩,登時控制不住臉上神色,臉驚恐的朝宋楚宜看了過去。

底下出大大小小的驚呼聲,這些玉佩這些香囊通通都不是凡品,有塊里頭甚至還流通著紅色脈絡的更是眼就知道是難得的血玉,絕不是普通人家能有的。

到了這個時候,也不必宋楚宜再說了,誰還看不出來,這些分明就是她們孩子們身上的佩飾,而這些貼身帶著的東西能到宋楚宜手里......

連梁夫人也慌了手腳,手忙腳亂的撲上去撿起那塊通透無絲瑕疵的雙魚玉佩來看向宋楚宜:“娘娘,您......您這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宋楚宜答的也很快,冷眼看著梁夫人冷笑了聲:“你們原先打的是什么主意,我現在打的就是什么主意。夫人,明人不說暗話,你們的主意怕是打不成了,既然談不成你們想談的事,不如我們坐下來談談別的交易怎么樣?”

別的交易......梁夫人手里的帕子幾乎絞破,看著宋楚宜很有些咬牙切齒,很費力才收了當場掐死宋楚宜的心,勉強扯出個笑意:“不知娘娘想談什么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