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點了點頭，轉身回了房。
桌上還放著自己跟宋星辰的合照，照片上的宋星辰戴著一個棒球帽，有些生澀，江海想了一下，這好像還是宋星辰初一的時候兩人一起去植物園的時候拍的，然后這么多年，就在沒有什么照片了。
江海嘆了口氣，從兜里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葉淮沒想到自己還能接到江海的電話，“我以為你在也不會聯系我了。”
江海頓了一下，“不至于。”
“是嗎？”葉淮對這話表示嚴重的懷疑。
江海：……
“那天晚上的事，我應該向你道歉。”葉淮盯著敲了半頁的文檔，點了一下回車鍵，“你要是為這事跟我絕交，我是可以理解的。”
江海有些無語。
“葉淮，我們都是成年了，絕交這兩字，有些太幼稚了。”
葉淮哦了一聲，“既然是成年人，那我們也就干脆一些，別繞來繞去的。”
“你想說什么？”江海問道。
“江海，你應該知道我對你的那點想法吧？你吊著我是不是不太好？你反正現在也是單身，我們試試怎么了？”
這事就這么被葉淮說出來，江海一時還真是不知道怎么接。
“葉淮，我給你打電話是有事要問你。”江海說道，“其它的事……”
“那不是什么其它的事”葉淮打斷江海的話，“那對我是大事。”
江海頓了一會，“你怎么就能確定我跟你是同一類人？”
葉淮笑了起來，一時之內竟然有些收不住，江海也不急，靜靜的等他笑完。
足足有三分鐘，葉淮才勉強止住了笑。
“那到底是不是啊？”葉淮揉著自己笑的有些酸痛的臉頰，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是反問道。
江海也笑了一下，坦言承認了，“是。”
葉淮聳了聳肩，“那就說明我還是有一雙火眼金睛……說真的，江海，我是真的對你有興趣，我們可以不談感情，只上床，怎么樣？”
江海沒說話。
葉淮起身走到窗邊，夜色已濃，外面燈光璀璨，可惜，沒有一盞是屬于他的。
他現在的話說的輕松，但是整個人卻一點都不輕松，全身的肌肉都在緊繃，他現在就好似一個在等待宣判的死刑犯。
他覺得此時自己最大的悲哀就是明知道已經是死刑犯，但是偏偏卻偏偏要等宣判。
“算了吧……”葉淮還是慫了，“你有什么事？”
能多活一天未嘗不好呢？而且江海現在還能給他打電話，不就是說兩人還有做朋友的機會嗎？
“那天我弟弟和顧羽趁打架，你是不是也在？”江海可以說是松了一口氣，也沒在廢話，直接問出了自己想知道的。
葉淮嗯了一聲，“是啊，怎么了？”
“那他們倆是為什么動手的？”
葉淮想了一下，“我記得是，顧羽辰先動手的，直接拿起吉他盒就砸了過來，當時還嚇了我一大跳，實在是想不到顧羽辰的脾氣那么厲害。”
“顧羽辰為什么先動手，他們之前說了什么？”
葉淮：“怎么說呢，星辰也是幫我出氣吧？我當時是想采訪顧羽辰的，但事顧羽辰說的挺難聽的，星辰就幫我說了幾句話。”
江海：……
他嚴重懷疑葉淮是再跟他打太極，要不然為什么說了半天都沒有說到重點？
“我問的是，宋星辰到底說了什么，葉淮，你是一名記者，你應該很能抓重點的，別給我顧左右而言其他。”
葉淮有些尷尬：“……就說了一句你威脅我啊？你忘了你當年狗一樣的時候了？然后顧羽辰就動手了。”
當年狗一樣的時候？江海皺眉，是指顧羽辰在孤兒院的時候嗎？
孤兒院的條件是不好，有時候院長為了一些善款什么的，也會拉著他們這幫孩子做戲，被人憐憫，穿別人送的衣服，要是說難聽一些，確實跟狗一樣。
“我知道了，謝謝。”江海掛了電話。
他開始的時候不理解顧羽辰為什么要跟他劃清界限，但是這會想來，孤兒院的那種日子……對顧羽辰來說，恐怕是心底一輩子的痛吧？
云月亮的飯是一個下人送上來的，“云小姐，您的晚餐。”
“哦，”云月亮趕緊接了過來，“謝謝。”
下人鞠了一個躬，退了出去，還貼心的幫她關上了房門。
晚餐是法餐，牛排配濃湯，還配著一杯干紅葡萄酒，云月亮看了一眼，是解百納的，至于是什么價位的，那她就無從得知了，喝了一口，好像跟自己在超市買完東西小票在加十塊錢送的紅酒沒什么區別。
云月亮嘖了一聲，放到了一邊，繼續點開剛剛暫停的劇，一邊吃牛排一邊追劇。
而樓下的老爺子則坐在長足足有四五米的餐桌上，“晚餐送上去了？”
剛剛給云月亮送晚餐的下人正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是的。”
老爺子切了一小塊牛排放到嘴里滿滿的咀嚼，“她說什么了？”
“什么都沒說。”
老爺子哼了一聲，“沒問你她為什么要在房間吃晚餐？”
下人搖了搖頭，“沒有。”
“蠢貨！”
溫明圓抿了抿唇，“那女孩可能知道為什么吧……”
老爺子瞟了她一眼。
溫明圓識相的閉上了嘴，低頭專心致志切這碟子里的牛排。
“大少爺呢？還沒有回來？”
“是的，老爺，二少爺也不在。”
話剛說完，顧羽林和顧羽辰一前一后的就進來了。
“爺爺。”顧羽辰走到老爺子面前。
老爺子嗯了一聲，“坐吧。”
下人立刻很有眼色給顧羽辰拉開了椅子，餐盤什么的也很快有其它下人端了上來。
“你還站著干什么？”老爺子看了一眼顧羽林。
“云月亮呢？”顧羽林開口問道。
“羽林……”溫明圓低聲喊了一聲，“干什么啊你？”
老爺子手里的刀叉也是‘啪’的一聲扔到了桌上，“你這是跟誰說話呢？”
顧羽林沒說話，轉身就往外走。
“站住！”老爺子歷聲喝道，“顧羽林，你干什么去？”
“來著便是客，”顧羽林也壓著火，“這就是我們顧家的待客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