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羽辰收回了目光，“不許。”
張冉笑了一下，有些看小孩子胡鬧的感覺，“那你等我，我許一個？”
“嗯。”
“那就希望你來年能快快樂樂的。”
顧羽辰看了他一眼。
十二點的鐘聲正好響起，整個廣場立刻煙花震天，兩人在煙花中對視，竟然有種浪漫的感覺。
顧羽辰避開了眼神，“走吧。”
張冉沒有聽清他說什么，微微附了一下腰，“什么？”
顧羽辰沒說話，轉身就要從人群里擠出去，旁邊突然伸出來一只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顧羽辰被拉踉蹌了一下，人又多，差點摔倒，張冉急忙扶了他一把，“小心。”
江海一用力，一把把顧羽辰拉了過來，“別碰他！”
張冉一愣，“羽辰，你認識他？”
“不認識！”顧羽辰覺得自己身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一把就要甩開江海，但是江海很用力，顧羽辰根本沒甩開。
“不是……”張冉推了一下眼鏡，“我覺得該松開他的人是你吧？他對你和抗拒。”
“我們之間的事，輪不到你說話。”
“誰跟你是我們啊？”顧羽辰聲音有些抖，“放開！”
張冉也皺了皺眉眉，他學的心理，自然是第一時間就感覺到了顧羽辰的不對勁，臉上也少見的嚴肅了起來，“你最好現在馬上放開他。”
江海臉色有些難看。
顧羽辰緊緊的咬著自己的下唇，被江海抓住的那只手，已經紅的不像樣子。
“你瞎啊！”張冉火了，上手一把抓住江海的胳膊，“放開！”
江海猛的回頭，這才看到顧羽辰都快要把自己的下唇咬出血了。
“羽辰……”江海手一松，張冉一把把人拉了過來，直接捏住顧羽辰下巴，“別咬了。”
顧羽辰被張冉硬生生的捏開了下顎，“別緊張！”張冉碰住顧羽辰的臉，“我，張冉，張醫生，放松點，沒人碰你，沒人碰你。”
宋星辰也擠了過來，“哥，你在這里干什么……顧羽辰？操，你幽靈呢，哪兒都能碰到你。”
“你才幽靈呢！”張冉沒好氣的回了一句，他三十好幾的人了，一般看顧羽辰他們這種年紀的孩子都覺得是小孩子，不管他們多胡鬧，都不會多計較，但是這孩子一張口就沖著顧羽辰來了這么一句，讓張冉有些煩，現在這熊孩子真是越來越多的。
當然，最主要的是還是顧羽辰這孩子長得好，這會下唇都咬破了，臉色一片蒼白，看著就覺得讓人心疼。
“閉嘴！”江海看了宋星辰一眼，“不會說話就別說。”
“操！”宋星辰火了，“江海，我是你親弟弟好嗎？你老護著他干什么？”
張冉覺得顧羽辰這問題十有八九估計就是跟這兄弟倆有關系，作為一個醫生，他是有心想跟這兩兄弟多聊聊的，但是要真作為一個朋友……顧羽辰現在這個樣子，他還真是有些不忍心。
江海沒搭理他，只是看著顧羽辰，“我們聊聊。”
顧羽辰伸手摸了一下下嘴唇，“我跟你有什么好聊的？”
“沒什可聊的嗎？”江海突然笑了一下，“你第一次到這來還是我帶你來的，沒什么好聊的？”
張冉突然覺得自己好像發現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那個時候你還小，被人擋的看不到煙花，還是我背的你。”
張冉：……
宋星辰覺得自己簡直日了狗了，“行了，哥，人家又不想跟你聊，我們趕緊走吧。”
他真的是腸子都要悔青了，他為什么偏偏今晚要磨著江海出來。
顧羽辰看了一眼宋星辰，突然有種報復的快感，“那就聊聊。”
“去那邊的茶樓吧！”顧羽辰指了一下，雖然已經過了十二點了，但是廣場對面的茶樓依然是燈火通明，那邊是看煙花的最佳地點，所以老板大年三十也是不休息的。
“好。”
“哥……”宋星辰喊了一聲，“這么晚了……”
“你先回去吧。”
張冉倒是笑了一下，“那我等你？”
“不用。”江海冷冷的出聲，“我會送他回去。”
“還是算了吧。”張冉說道，“你現在不適合跟他待在同一個封閉的空間。”而車廂，恰好就是。
“你什么意思？”
張冉：“我說的都是實話，你要是真心疼他，就聽我的。”
張冉突然走到了江海身旁，往他手里塞了一個東西，轉頭沖著顧羽辰笑了一下，“我在東出口那邊等你。”
江海也沖著宋星辰說道，“你先回去吧。”
宋星辰很固執，“我等你。”
江海由他去了。
顧羽辰和江海兩人上了對面的茶樓，大晚上的，因為地形的緣故，依然有很多人，兩人算是云起好，剛到，就有人離開，服務員立刻安排兩人坐了下來。
“兩位喝點什么？”
“雨前龍井就好。”顧羽辰說道，順便放了一張卡在服務員的托盤里。
江海擋了一下，“我來。”
顧羽辰笑了一下，“還是算了吧，這邊的一壺茶頂的上你一年的津貼了。”
江海：……
這就很扎心了。
“我們出任務的話，會有特別的津貼。”
“拿命換的錢用來喝茶？”顧羽辰看著他，“這茶我可不敢喝。”
江海皺眉，“給你用的錢還是有的。”
顧羽辰不說話了。
服務員斷了茶過來，后面還跟著一個穿著一身白色唐裝的年輕小哥。
小哥微微彎了一下腰，“請問，您的茶要怎么喝？”
“隨便泡一下就好。”
小哥點了點頭。
顧羽辰對人家泡茶還是挺有興趣，多看了幾眼，江海則乘機看了一眼剛才張冉塞到他手里的東西。
是一張名片。
上面的字讓江海眉角一跳，心理醫生？顧羽辰怎么會跟心理醫生扯到一起？
“羽辰。”江海開口，“剛剛那人，跟你什么關系？”
“朋友。”
“什么朋友？”
顧羽辰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問的太多了？”
“羽辰，我不知道當年發生了什么，你到底為什么對我這么抗拒？”
“沒有。”顧羽辰讓泡茶的小哥下去了，“我跟你之前說過吧？只是想跟之前的一切劃清界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