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杜晨的事,杜老太太還是高興多過生氣的,靜芙趁機要了一家子奴才給自己的去田莊做管事嬤嬤了。
就是牡丹的好姐妹,當初給李氏下毒的那個,靜芙說道做到,這一家子也是十分感激,她夫家姓林,人都稱呼林嬤嬤,對靜芙算是死心塌地,和男人一起在莊子上做事了。
杜老太太不疑有他也是杜家人出去的,因此也很放心的就給了一家子的奴契。
二月了靜芙帶著趙氏去別莊修養,老太太則留在府里了,要準備盼兒的婚事呢,今年沒時間了。
眼瞅著二月末三月初了,趙氏這日來找靜芙,“芙兒,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還要預留兩日時間好給你準備進宮的事呢,不能再拖了,等選秀結束再來也行的。”
靜芙含笑點頭,“好,我們下午就走。”
“那我去安排馬車去。”
趙氏笑著點頭去忙乎了。
靜芙低下頭嘆息一聲,他還是失約了,說好的進宮前一定能回來,和自己共飲桂花釀的。
“姑娘,先進宮吧,不在這一時。”
王嬤嬤只能如此勸慰,她什么都不能保證。
靜芙抬起頭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嬤嬤別勸我,我懂。我不后悔,真的。”
仰起頭眼里有了一絲潮濕,看著匣子里厚厚的信件,合上匣子上了鎖,幽幽的嘆息一聲,我們的緣分盡了。
未來我也不知道前程在哪里,能有你這個朋友護我多年,我很感激也很開心。
靜芙留下了一壇桂花釀,和一個匣子交給了田師傅,讓他留下等待。
她回了楊家,要準備進宮的事了。
第二天下午,幾匹馬快馬加鞭趕到了別莊,從馬上先跳下來一個身材欣長高大的青年男子,容貌清雋俊朗,一雙鳳眸明亮璀璨,鼻梁高聳,肌膚如玉,氣度高貴清華,說是謫仙般的容貌氣度也不為過了。
“林毅去敲門。”
李文浩捂著左肩皺著眉頭一臉痛苦忍耐的樣,氣息也劇烈的喘著,明顯是倉促趕回來的。
田師傅出來了,手里捧著東西,“王爺,姑娘讓我把東西交給您,她進宮選秀了,前程未卜,能交您這個朋友,她很開心。可惜沒能和王爺共飲一杯桂花釀。”
雙手將匣子捧過頭。
李文浩閉了閉眼有點失落和黯然,林毅接過匣子打開來一看全是信件,“爺,這是……”
“是我耽誤了,讓她失望了,不過想這樣結束,得問本王答不答應,林毅,進宮。”
李文浩氣的冷哼一聲,騎上馬飛奔而去。
田師傅聳聳肩,悠哉的坐了馬車趕回楊家去了。
李文浩第一時間進了宮去面見皇帝。
“兒臣給父皇請安,祝父皇身體安泰。”
“哈哈哈!浩哥回來了,快起來,好孩子,這些年你在外面受苦了,嗯,大了越發健朗了。”
皇帝瞧見六兒子得勝歸來,狠狠給他漲了臉面,也是喜不自勝,眼里都是贊賞的神采。
“兒子多虧了外公和諸位將領指點教導,獲益良多。父皇,這次幾位將領居功至偉,還望父皇獎勵一二。”
李文浩不提自己倒是給將領們要個賞。
皇帝滿意的點頭,“好好,放心少不了他們的好。吾兒此次凱旋歸來,可有什么想要的么?”
李文浩撓撓頭頭一臉孩子氣的樣子,“父皇,兒臣什么都能要么?”
“你想要什么盡管說就是了,父皇盡全力滿足你就是。”
皇帝微微瞇起眼,嘴角依舊笑得慈和,眼里卻多了些冷光和審視的神色。
李文浩跪在地上,“父皇,兒子……兒子想求一個人,想讓父皇賜給兒臣。”
“哦,你要誰,你是看上誰家姑娘了?說來聽聽。”
皇帝微微放松了肩膀,靠在椅子上輕笑了一聲,眼眸瞇起變換成了慈愛的光芒。
“兒子不敢欺瞞父皇,您還記得當年我中毒挪去皇祖母寢殿的事么,那次我真的中了毒再耽擱幾日就真沒救了。是杜家長女杜靜芙,也就是楊御醫楊老大人的外孫女救了我。
說來她救了我很多次呢,第一次是我那次跟隨父皇狩獵,掉進了狩獵坑里出不來,她讓人把我拉了上來。后來我去當面道謝,不曾想被她發現我中了毒,給了我她自己做的解毒丹,就這樣救了我,我們才認識的。
我對她隱瞞了身份,自稱李子繁,她以為我是宗室的孩子,一直深信不疑,后來我去西南之前找了她,求她給我點藥,不想路上就用上了。
后來那次我在西南平叛受了重傷,我讓侍衛快馬趕了回來求她,她用大還丹救了我,我才得以痊愈,否則兒子早就死在西南了。
這些年在西南毒障很多,多虧了她一直給我提供各種藥,才讓將士們免于苦難,兒子對她很有好感,我……我想求娶她做兒臣的嫡妻正妃。”
皇帝聽了以后也有點驚訝,沒想到六兒子和杜靜芙早就認識了呀。
“真的是她救了你?大還丹,那個很多人趨勢若無的丹藥是她煉制的?”
皇帝雖這么問其實心里已經深信不疑,因為大兒子吃的就是小還丹,當時楊御醫說是外孫女煉制的,如此一來倒是對上了。
“是。”
李文浩不敢抬頭,一直跪在地上。
“你想求娶她做你的嫡妻,可她家世略低,頂多也就能做個側妃吧。”
皇帝搖頭并不贊同,杜靜芙規矩禮儀還是不錯的,但家世太低不足以做正妃。
李文浩深深磕頭,“兒子愿意西南的軍功來換她作我的正妻,若不然她不會嫁我的,她不愿意做小,她是個好姑娘。
父皇,兒子愿意一切來還她成為我的妻子。求父皇成全兒子。”
皇帝嚴肅了臉龐,望著六兒子一時有點沉默了,軍功是用兒子的血換來的,有多重他心里明白的很,如今卻愿意用一切來換這個姑娘,看樣子是真陷進去了。
“你想好了,愿意用一切來換一個姑娘?”
皇帝望著他再次沉聲發問,心里對這個兒子多了些期待,看樣子這些年在外面真沒白歷練,倒是長進了很多,懂得了取舍。
“是,兒子不悔,求父皇成全。”
李文浩再次磕頭,心從沒有如此這般緊張忐忑不安,若是父皇不答應他該怎么辦呢,生平第一次如此害怕,就算是上次生死存亡之際也沒有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