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秀色

第086章 去不了多久

半個月后………

陸掌柜夫婦,赫子佩,程根圍坐在桌邊,千喜依在赫子佩身邊站著。

陸氏眼圈有些泛紅,拉著赫子佩的手,“兒啊,你當真要去嗎?”

陸掌柜拍了拍陸氏的肩膀,“千喜她娘,看你,子佩也三兩個月就回來,有啥可惦記的。”

赫子佩也朝著陸氏笑,握了娘的手,“娘,過幾天,沒準哪天早上,你一睜眼,我就在你面前了。”

陸氏有些不放心,“真去不了多久?”

赫子佩‘嗯‘了一聲,“真去不了多久,轉一圈,看看行情就回來。”

千喜自上往下的看著他濃密的睫毛輕輕扇了兩下,心里沉甸甸的,一點沒因為他那句去不了幾天而變得輕松。

陸氏這才長松了口氣,松開手,對陸掌柜道:‘子佩這去京里,說是去不了多久,但鋪子上總是少了人打點,你也多去鋪子上呆著,凡事也有人拿下主意,省得千喜一個人管著兩個鋪子,太累。“她擔心的是千喜萬一有了孩子,這兩個鋪子上的事壓下來,她哪吃得消。

陸掌柜也做了這么久的甩手掌柜,心里也覺得有愧,但什么事都有赫子佩和千喜安排得妥妥當當,去了鋪子也沒啥可做,現在赫子佩要離開,他也正好重操舊業,好好在夫人面前露上一手,也省得她總在耳邊嘮叨,“你就別操這心,子佩離開這些日子,我定把鋪子打理得齊齊整整,他怎么走的,等他回來,我還是怎么交還給他,絕不少損了一點,如果夫人實在不放心,你每天跟著我去鋪子上當監工去,看我怎么重振雄風。“

陸氏白了他一眼,“你就吹吧,要我天天盯著你,我還沒那閑工夫。也不用我盯,千喜就在隔壁。“轉了頭,向千喜道:“你不時過去看著你爹,別讓他一轉眼又不知去哪兒野去了。”

千喜哭笑不得,“娘,爹不是小孩子了,哪能要女兒盯著爹的,要盯也是你自個去盯。”

陸氏聽了千喜的話,不依了,“哎呀,我可是為了你好,你爹甩手這么多年了,屁股早長釘子了,你不盯著,他能坐得住?他出去喝茶聽大戲了,到頭來還不是你辛苦。”

陸掌柜見夫人不給他面子,皺了皺眉,“誰屁股長釘子,盡瞎說。”

赫子佩想笑,又不敢笑,垂著頭,憋過了笑意,才重新抬起頭,“根兒,我去京里這些日子軍布的生意別接了,雖然你們染沒問題,但這里面的名堂太多,你心眼兒實,不夠他們玩花招,我也跟洪子交待過了,能把鎮子上的布染完,染好了,我們家生意一點都不用愁。我還是那句話,我們這家能染多少就染多少,多出來的均出去給別家,千萬別貪多。大伙累過頭了,干著活都能閉眼睛,染壞了一塊布就砸一塊招牌,寧肯少掙,也別砸了招牌,記好了?”

程根來了陸家就沒跟他分開過,心里也是不舍,“記下了,我也是那句話,你去了京城那花花世界,如果有啥對不起千喜姐的,我不饒你。”

赫子佩笑了笑,“成,我也記下了。”

千喜一陣心酸,這才成親半個月,他就巴巴的要走,也不知圖個啥,鼻子發酸,怕當著爹娘掉淚,道:“我去給他收拾東西去。”說完也不等爹娘回應,轉過身,出去了。

赫子佩回頭看著千喜的背影,單薄瘦削,心里不忍,真想上前拉住她,說不走了,吸了口氣,壓下那股沖動,回過頭,裝作若無其事的笑了笑,“爹,其實鋪子上,也沒啥大事,現在伙計們都很得力,您也就盯著點那些周邊鄉鎮送來的批量的布,那布都是他們收的當地村民要染的布,他們來去一趟也要花不少時間,您一定要伙計記得仔仔細細的,別弄錯了,讓人家跑冤枉路。”

陸掌柜點了點頭,“成,他們來人了,我就親自一筆筆的記下,絕不錯了一匹布。”

赫子佩給陸掌柜斟了茶,“那爹就多費心了。”

陸氏也在看千喜,見她出了門,就在掏絲帕,象是抹淚,心痛得跟剜她心頭肉一樣,站起來,“你們爺三聊聊,我陪千喜給子佩收拾東西去。”

赫子佩也正擔心千喜,感激的看了看陸氏。

陸氏拍拍他的肩膀,“沒事,別擔心,你們聊。”

千喜在吃晚飯前就把子佩的行李收拾好了,一個人回了屋,就坐在床邊,手撫著那包裹發呆,這些年早習慣了天天看著他,這要走三幾個月的,心里實在不舍得。

“千喜。”陸氏在門口喚了一聲,撩了簾子,進去。

“娘,你咋來了?”千喜收了神,把收拾好的包裹重新打開,再檢查下少了什么沒有。

陸氏走到床邊坐下,端詳了下女兒的臉,長睫毛上還濕乎乎的,“他去不了幾天,你不用傷心。”

沒有,哪有傷心。“千喜吸了吸鼻子,強擠著笑。

陸氏暗嘆了口氣,自已的女兒,哪能不知她的心思,“都收拾好了?“

“嗯,收拾好了。“千喜見沒啥少的了,拉過包裹角包嚴實,緊緊綁住。

“再查查,別漏下點什么。“陸氏看著那個包裹。

“剛查了,不差什么了。“千喜手上不停。

“銀子帶夠沒有,出了門不比得在家,用不了什么銀子,在外面處處要錢,如果還要打點聽,就更要的多了,能多給他帶些,就多帶些,別銀子使得不夠,他臉皮又薄,不向家里開口,在外面委屈了自已。“

千喜給他已經包了些銀子,聽了娘的話,又起身去取了幾錠另外拿了塊方巾包了個小包裹,到時讓他分開放,萬一遇上賊什么的,也不至于分文全無,萬一有什么事,在那種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找誰去?

“娘,我看這些夠了嗎?“她從穿來這個世界就沒離開過太平鎮,雖然不時會聽周成貴說起些外面的事,也問過京城的一些銷費問題,但畢竟只是一些閑雜趣事,而當真的人情事故,日常開銷卻是不太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