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秀色

第205章 討個人

千喜招呼著下人擺布好洗澡水,怕娘揪著他一時半會兒的走不掉,叫人另備了桶滾水放在一邊,用蓋子蓋著,等他回來,水稍微涼些,也有得添加。

等下人退出去,正要去里面將燈芯挑亮些,門‘嘎’的一聲開了,赫子佩從外面進來,反手帶了門,朝她望來,笑了笑,“還沒睡下?”

“給你備了水,還沒涼,快去洗吧,一身的汗。”千喜挑了燈芯,去衣柜取了赫子佩的一套雪白中衣,送到外間屏風后,平平整整的搭上屏風頂。

赫子佩貼了過來,手臂從后面繞過來,纏了她的腰,低了頭,貼著她的耳鬢柔聲問道:“是不是這些日子鋪子上的事多,太辛苦了?”

這些日子來,接收了吳家的衣坊和繡坊,加上又接了宮里的許多活計,確實比以前忙了許多,但有婉娘幫著,太辛苦也談不上。

千喜微轉臉,臉貼著臉的看了他一眼,“也不太辛苦,到是婉娘比以前多了好多事要做。”

他視線下垂,看著咫前的紅唇,順勢親了親,“那就是我最近顧著染坊和大哥那邊的買賣,很少著家陪你,惱我了?”

她白了他一眼,“自打你進了我家,幾時沒顧過染坊?我惱你做什么?怎么突然問這個,娘跟你說什么了?”

赫子佩見千喜掙著要跑,將她箍得更緊,“娘也沒說啥,只說你最近有些恍惚,問你也不肯說,問我是不是跟你鬧別扭了。我一琢磨,你近來真的經常跑神。咱十幾就在一起,晃眼也十來年了,有啥不開心的,可不能自個憋著,如果是我做的不好的,你說,我改,成嗎?”

“我沒啥不開心的,你別聽我娘瞎說,朝里把吳家的鋪子壓上來,亂了一陣,顧不上家,正常著呢,我哪能怪你。一身的臭汗味,水涼了,快洗吧。”千喜拍拍緊箍在腰上的手臂,她那些捕風捉影的感覺,怎么說?

赫子佩在陸氏那兒受了一通的問,心里也是懸吊吊的擔心,纏著不肯放,見她豎了眉,只得放了,“我們一起洗。”

千喜啐了他一口,“我早洗過了,等你?都兩個孩子了,還沒個正經。”

赫子佩咧著嘴傻笑,解著身上衣衫,“兩個孩子咋了,我們還年輕著呢。”

千喜在旁邊接著他脫下來的衣裳,也笑,現在也不過二十出頭,可能真是成親太早,感覺人都老了,換成以前,這年齡正是瘋玩的時候,哪能象現在這樣,相夫教子。

赫子佩累了一整天,翻進熱水,靠著桶壁坐下,被熱水一泡,渾身上下說不出的舒服,呼了口氣,愜意的閉上了眼。

千喜將他換下來的臟衣服卷著放進一旁的竹簍,正要出去,看他這樣,又折了回來,打散他束在頭頂上的發束,用玉梳細細的梳順了,拿了水舀給他澆水洗頭。

赫子佩握了她的手,突然一轉身,兩眼被水汽一蒸,格外的亮,看向她小腹,“我昨天就尋思著問你,回來見你已經睡了就沒敢吵你。”

“問啥?”千喜被他拽著,直皺眉,在外面,他自小就是少年老成,門一關,就沒了形了。

“是不是又有了?”赫子佩兩眼放著光,一臉喜色。

“啊?”千喜裝傻,還沒去看大夫的事,誰知是不是當真有了?

“你以前天葵一向準,這次有半個月沒見了,準是有了。”赫子佩一說就來勁了,“明兒你也別急著去鋪子上,我同你去看大夫去。”

千喜抽了手回來,將他身子推正,繼續給他洗頭,“你去做啥,明兒娘會陪我去,你還是去忙你的吧,你摻和著更亂。”

赫子佩又擰了過來,笑得合不上嘴,“這么說,真有了?”

“坐好,再亂動,不幫你洗了。”千喜手上捏了他的把長發,被他動來動去,著實難洗,“明天去看過才知道。”

赫子佩轉過身,“我知道你不愿多生,如果當真有了,咱就再生這一次,成不?”

千喜‘嗯’了一聲,如果當真有了,還能打了不成?見他又要擰過身來,忙拽了他的頭發,“不許再動。”

結果他總是動來動去,這一個頭給他洗得著實費勁。

好不容易等他安分下來了,道:“我鋪子上少個小廝跑跑腿,我想向你討個人,你看成嗎?”

赫子佩澆著水笑,“你看上誰,盡管跟洪子說一聲,調了去就行,還用得著問我?”

“你都沒問我討誰呢。”千喜笑了笑。

赫子佩起身抹拭著身上的水,“你知道我現在不管人事方面的事,人員全歸著洪子管著。”

千喜遞了衣裳給他,“那我明天就去要人了。”

“盡管去。”不接她手里的衣裳,赤著身將她打橫抱了就走。

“你不穿上衣裳,怎么開門叫人把水抬出去?”千喜一陣天旋地轉,忙抱了他的脖子。

“明早再叫人抬,咱好些天沒做過了,想死我了,難得今天早些。”赫子佩只得二十幾,欲――望正強,又沒納別的女人,更不在外面胡混,哪里忍得。

千喜成親也有好些年了,聽了他這話,臉仍燙了燙,倒沒違他的意,將臉埋在他胸前,“你這才洗的頭,還濕著呢。”

“辦完事,也就差不多了。”他貼著她的耳朵,聲音曖昧。

千喜臉燒得更紅。

他也不上床,將她放在窗邊軟榻上,高大的身驅壓了下去。

窗外陣陣花香飄來,伴著起起伏伏的輕喘和呻吟,窗外花醉了,榻上的人也醉了。

事后,他將軟得沒了一點力氣的千喜攬著滾倒下去,胸口起伏不定,粗重的呼吸吹著她的耳鬢,墨黑的長發和著她的,鋪了她半邊身。

“你真不問我討誰?”千喜轉身環抱著他緊實的腰。

“討誰啊?”總覺得她今天有些怪怪的,懶懶的順著她的意思問了句,折騰了大半個時辰,累得她氣都沒多幾口,這事卻還記著呢。不讓她說出來,她真怕是要惦記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