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秀色

第199章 心存顧慮

第199章心存顧慮

千喜跟在赫子佩身后,一聲不出的看著。

二狗身上衣衫很舊,也大了不少,穿在身上不大合體,倒有些象是不知哪兒刨拉來套在身上的,不過窮人家穿衣講究不了這么多,有什么穿什么,也說不出什么。

頭又黑又多,束了個馬尾立在腦后,窮得開不了鍋,能養得這么一頭好,實在不多見。

五官姣好,皮膚也細嫩,十分的秀色,一路看下,肩膀單薄削瘦,用麻繩束著的腰只得一點點,個子也不高。

按理是個長得不錯的小伙子,但千喜總覺得有些別扭,怎么看怎么沒有男兒氣,不經意的往他胸前掃去,平的。如果這個二狗不是扮女的扮的好,就是當真是男兒身。

不過古代女扮男裝大多是里胸,她總不能去剝了人家的衣衫來查看,視線上移,看向二狗耳垂。

這時的女子從小便穿耳孔,胸可以里,耳孔總里不住。

二狗覺她一直在看他,轉過頭,有些不自在的朝她笑了笑。

這一轉頭,千喜倒看清了,他耳垂上確實沒有耳孔。

因為女子力氣小,出來找事難,所以這年代女扮男裝出來找事做,養家糊口的事,也不時會有。

如果遇上這樣的,千喜不但不為難,怕還會幫上一把,直接弄到自已衣專里去。

現在看來,只怕當真不是,只不過人長得秀氣些,不管哪個年代,長得女氣的男孩也有不少。

聽沈洪問二狗,“你以前在哪間鋪子做事?”

二狗恭恭敬敬的道:“沒固定的在哪家鋪子,平時有事就在外面跑腿,沒事幫著染染東西。”

“能染東西?”沈洪抬了眼上下將他重新打量了一番,看他瘦瘦小小的,一臉秀色,“你行嗎?”

“管事的,我能染,真的能染,您就留下我吧。”二狗眼巴巴的瞅著沈洪。

沈洪看了立在一邊的赫子佩,見他沒出聲,接著問,“你染了多久東西?都染些啥?”

“因為要跑腿,間不中的在染,有兩個來月,染過些花邊布頭什么的。”二狗捏了把汗,“管事的,您行行好,我染的時候是不長,但我有力氣,絕不偷懶,只要能讓我留下。”

一直沒出聲的赫子佩突然道:“一會兒這兒的事辦完了,你領著他去染槽,染兩缸東西瞧瞧,一缸隨他染,另一缸就拿咱剩下的布頭,染咱才出去的那批布隨便一個布色。”

二狗轉過身看著赫子佩,滴溜著眼,不知稱呼。

沈洪忙道:“這是咱掌柜的和咱夫人。”

二狗也忙哈了腰,“謝謝掌柜的,謝謝夫人。”

赫子佩見他機靈,點了點頭,扶了千喜的肩膀,往一邊走,“吳家繡坊和衣坊的事一打岔,計劃又要變了,你還回秀色坊嗎?”

“想回去看看,順道看看‘絕色坊’千喜順著他的力道往前走,覺得北皇有股寒意,回頭見二狗正把視線錯開,不知怎么的,對這人總覺得有些不舒服。

但這安置人員,也不能按自已的感覺去左右人家辦事,只能權當沒事。

赫子佩見她神色有異,也回頭望了望,什么也沒看見,轉回頭,問她,“怎么了?有什么不對的地方么?“

千喜又望了望二狗,“沒啥,他真的在吳家染過東西嗎?“

赫子佩看著她笑了笑,”你現在也變得多心眼了。“

千喜睨了他一眼,“你這是夸我還是貶我?“

赫子佩又笑,“在外面,多個心眼是好的,他染過東西,但沒他說的那么長時間,另外就是不知是不是在吳家,不過吳家染東西就那么幾個人,一問便知,有假藏不了。“

千喜奇了,“你怎么知道他染過東西?“

赫子佩捏了捏她的臉,“你還是不夠心細,你看他的手。”

千喜打開他的手,又回頭往二狗手上看去,二狗正看著她們這邊,見千喜看向她的手,將手縮了縮。

但就這一眼,千喜也看清了,他手上確實沾了不少沒能洗掉的染料,手心污得厲害。她自已老公是開染坊的,從小染布,那手是怎么樣的,她再清楚不過。

二狗這雙手的確象赫子佩所說,染過布,不過那雙手比走長年在染缸邊打滾的人來說,皮膚不知細膩了多少倍,怪之不得赫子佩說他染過,但時間不長。

不過來找事做的,把工作經驗說得長些,給自已爭機會留下,這也是常見的,他也只不過說了兩個月,也并不多夸張,倒是可以認可的范圍。

這一現,倒讓她心里舒服了許多,剛才的那抹莫名的不自在也隨之淡褪了。

“我送你過‘秀色坊’。”赫子佩手臂搭著她的肩膀,往門口走,一邊朝門口叫,“備車。”

“這兒,你不盯著了?”現在院子里雖然走了不少人,但還是人來人往,有得折騰。

“不盯了,這些事,沈子他們辦得好。我想去給兩孩子打一對鎖,順道送你過去。”赫子佩招了個伙計過來,“去跟洪管事說,我有事先走了,有啥事讓他自已看著辦,實在辦不了的,晚上回去再說。”

“誒。”伙計應著向沈洪跑去了。

千喜上了馬車,才問他,“他們不是有鎖嗎?那一堆的鎖,一個月換一塊,一年都戴不完,怎么又打鎖?”

赫子佩在她身邊坐下,攬了她,“那些鎖來來去去都只得個福壽什么的,沒啥意思。”

千喜聽著還稀奇了,“這孩子求的就是吉利,不戴福壽,還戴啥?”千喜不大信命,但這事來入鄉隨俗,二來也圖個喜頭,所以兩孩子也是一個一塊長命鎖。

“福壽是要,不過我想打上啥的名字,天下這么多孩子,都掛著福壽,這老天爺也顧不過來啊,不如由爹娘罩著,不強過空落落的福壽二字?”

千喜心里又暖又喜,知他嘴上這么說,心里是候紀念他們兩人的這份感情,在孩子身上打下他們兩人的烙印,捏了捏他的大手,手心粗糙厚實,卻讓她心里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