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玉笙的這個小動作，不經意間就會去做，看來以后得注意了。
“好了，我問你的話還沒回答我呢。”她說道。
輕舞這才回答說道，“接近了。”
“你打算做什么？”司南玉笙問道。
“自然是獲取信任。”輕舞說道。
“那天那些刺客，你知道是什么來歷么？”司南玉笙問道。
“小女子不知道，他們似乎并不是要刺殺幾位皇子而是要把柳玉樓的那場盛會攪亂。”輕舞說道。
“可他們殺了很多無辜的人。”司南玉笙說道。
“是，但柳玉樓關門了不是嗎？哪怕是重新開放，估摸著也要一段日子了。”輕舞說道，“小女子是覺得，誰最希望柳玉樓關門那誰就是幕后主使。”
她這個思路也對。
司南玉笙之前只在想柳玉樓關門以后誰的得益最大，現在聽了輕舞的話感覺也有道理。
輕舞看她不說話，“其實小女子有懷疑的對象。”
“誰。”司南玉笙問道。
“柳玉樓是三皇子母族的人開的，現在三皇子被陛下重視要立其為太子，那么這一切的事件肯定都是針對三皇子的，所以小女子覺得肯定是其他皇子干的。”輕舞說道。
司南玉笙聞言瞧了一眼輕舞，不說話。
輕舞就說道，“公子莫不是在懷疑小女子？”
司南玉笙覺得輕舞的嫌疑也很大，所以說輕舞說的不完全對，現在的局勢分析，有嫌疑的有幾波人。一，柳玉樓出事以后會得益者；二，最希望柳玉樓關門的人；三，定陽侯和三皇子的仇人。
司南玉笙暗道，事情越來越復雜了，“你嫌疑不小。”
輕舞聞言面露傷心，“公子這么說，可真是讓小女子難過，小女子信任公子，而公子不信任小女子。”
司南玉笙挑了挑眉稍，“我憑什么相信你？”
輕舞一怔，然后說道，“好吧……”她盈盈瞧著司南玉笙，“小女子其實還有一個秘密想告訴公子，不知公子可否借一步說話？”
司南玉笙想都不想說道，“不可以。”
輕舞抿了抿嘴唇，“為何？”
司南玉笙不會武功，沒有東方無衍在，輕舞要對她做什么還不是易如反掌？她覺得她和輕舞的關系還沒有到如此信任的地步。
“他是我最信任的人，你要說什么就直接說，別廢話！”她說道。
司南玉笙說的‘他’就是東方無衍。
輕舞瞧了一眼司南玉笙和東方無衍，然后才開口說道，“那我就沒什么好說的了。”
司南玉笙懶得和她再多說，回身要走。
輕舞卻說道，“公子留步。”
司南玉笙便駐足。
輕舞說道，“不過，我可以告訴公子一件事，那就是想要殺三皇子的人還有朝廷內的人。”
司南玉笙沒說什么，而是和東方無衍一起離開了。
“輕舞要說卻沒說的秘密是什么？”司南玉笙問東方無衍。
東方無衍想起方才輕舞說這句話時的眼神情意綿綿，感覺不是什么好話，至少對他來說是不好的。
“不要理她，她不說就不要惦記了。”他說道。
“嗯。”司南玉笙輕應了一聲。
回到家。
司南玉笙躺在床上說道，“我不想再管輕舞了，這個女人吞吞吐吐扭扭捏捏的好煩，要說話就說，我最不喜歡這樣的了，浪費時間。”
東方無衍聞言就笑了，司南玉笙是那種直截了當的人，說話直來直去，要不然就是悶聲做事一句話都不說，等別人發現了她做的事情時通常她都已經做的沒法忽視了。
他本來因自己的媳婦被別的女人惦記有點不爽，現在聽她這么說就沒那么生氣了。
他說道，“那就別管了，以后和她見面讓別人去。”
司南玉笙說道，“好。”她沉吟了一刻說道，“不過，雖然我們很清楚朝廷內有人要對三皇子下手，可是輕舞既然也知道，所以她肯定和朝廷內的誰有聯系且關系匪淺，輕舞這個人還是得仔細盯著。”
東方無衍抱著她的手摸了摸她腦后的頭發，“睡覺。”
司南玉笙‘哦’了一聲，然后抬頭看了他一眼，緊接著就貼過去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口，隨后才閉上眼睛準備睡覺。
東方無衍眼里的暗色一動便一發不可收拾的洶涌了起來，他把懷里的人下巴勾起與他對視。
“不睡覺了？”司南玉笙問道。
東方無衍勾唇，“得滅火……”
不可描述的一晚過去了。
司南玉笙想把輕舞放到一邊，可輕舞在看到司南玉笙派去的人以后，就說什么也不再愿意透露半個字。
“輕舞姑娘說公子不去，她以后就什么都不說了，也不和公子合作了。”
司南玉笙眉梢挑了挑，“那你告訴她，不想死的話可以繼續作！”
護衛便去喬裝打扮以后傳話了。
回來后卻說道，“夫人，輕舞姑娘說要見您。”
司南玉笙說道，“不見。”
護衛卻說道，“她說她知道上次是誰針對柳玉樓了。”
司南玉笙聞言瞧了一眼護衛就好像在看輕舞似得，“準備準備，今晚行動。”
“是。”護衛應聲。
到了夜里。
東方無衍和司南玉笙再次喬裝打扮和寒煞一行護衛一起去了云裳坊。
輕舞肯定司南玉笙就是滿臉委屈，“公子，您終于來了。”
司南玉笙不想和她多說單刀直入，“你說的你知道誰針對柳玉樓，是你上次就知道了騙我說你不知道，還是怎么回事？”
“我是最近知道的，知道以后就第一時間想告訴公子了。”輕舞說道。
“那究竟是誰？”司南玉笙問道。
輕舞看了一眼司南玉笙身后的東方無衍抿抿嘴說道，“我想和公子單獨說話。”
又來？
這女人為什么總要為難她？
好好的合作不行嗎？
司南玉笙蹙眉，“你如果再這樣，下回我真的不來了。”
“別。”輕舞趕緊說道，“我就是想和公子說點悄悄話，說上次沒說完的秘密。”
司南玉笙默。
輕舞就說道，“我知道公子不會武功擔心我會做什么，我就站在這里不動，你可以叫你的人在門外面守著且不關門，但我想和公子單獨說點話。”
司南玉笙覺得這樣也可以，她把東方無衍拉著到窗戶邊上，讓他出去。
東方無衍用只有司南玉笙能聽到的聲音，低聲說道，“待會回去收拾你。”
司南玉笙沒說什么，讓他在窗戶外，她在窗戶內。
輕舞看人出去了，很講信用的在原地站著。
“說吧。”司南玉笙催促道。
輕舞沒有馬上說，而是瞧著司南玉笙靦腆的抿了抿唇，“公子，我想跟在您身邊。”
“不行。”司南玉笙說道。
輕舞便有些失落道，“公子難道看不出來，小女子傾慕公子么？”
司南玉笙很難相信一個人短短幾次照面就傾慕另一個人或者說完全信任的，倘若她是個男人或許就會著了輕舞的道，可不巧的是她是女子，定然不會對輕舞動心，所以她能肯定輕舞在勾引她。
“我不吃這一套，收起你的心思。”她說道。
輕舞是真的想跟著司南玉笙，她在江湖中摸爬滾打，她幾乎是本能的想攀附強者，不過面對司南玉笙，她覺得和其他人的是不一樣，除了想攀附也真的是傾慕司南玉笙。
“公子是覺得小女子想用這套說辭和做派獲取公子的信任么？”她問道。
司南玉笙不說話，算是默認。
輕舞說道，“的確有一部分是如此，但一開始找上我的是公子，而我答應了以后也是和公子互相利用罷了，可我也是真的傾慕公子，所以想跟在公子身邊，這樣難道我們不是能更好的合作嗎？”
司南玉笙就說道，“我不覺得，因為你現在這個身份才是最好的一把劍，我要讓你去刺殺那個人，作為交換條件，我會在這件事上暗中助你一臂之力，反正你是沒有吃虧的，因為你本來就是要殺他們的。”
輕舞沉吟，“公子說的對，可輕舞想告訴公子我真的想跟在公子身邊，就是不知道公子如何才能答應我跟在你身邊。”
“這件事不可能，你不要再說了，我現在想知道你說的知道是誰針對柳玉樓。”司南玉笙說道。
輕舞默了默，瞧著司南玉笙眼神幽怨，半晌過后才嘆了口氣說道，“我上次在柳玉樓接近了定陽侯和一些個貴公子后，頻繁出入過他們府邸，發現了一些可疑之處。”
“是什么？”司南玉笙問道。
“我發現上次大鬧柳玉樓的刺客，和定陽侯有聯系。”輕舞說道。
“你是說他自己針對自己？”司南玉笙震驚了。
“嗯。”輕舞應聲。
“你這么說有證據嗎？”司南玉笙問道。
輕舞就笑道，“我能有什么證據啊，我不過在定陽侯府過夜時看見的。”她說到過夜時頓了頓，然后補充道，“我就是單純過夜，其實我一直都是賣藝不賣身，小女子還是完璧。”
司南玉笙聞言臉色燒紅，這輕舞跟她說這個干嘛？這不對勁，不對勁！
她輕咳了兩聲說道，“我只想知道你怎么證明你說的關于定陽侯的事是真的。”
輕舞就說道，“我知道他們什么時候會再行動和會面，公子如果不信，我就帶公子夜探定陽侯府。”
司南玉笙說道，“不必了，我自己會去查，不需要你帶。”
輕舞咬唇，像是有點生氣，“公子就這么討厭我么？”
司南玉笙被她煩的有點想笑了，她還是第一次被一個女孩子這樣喜歡，且輕舞這般纏人讓她真有點兒受不了，但是她也不至于討厭輕舞。
“我不討厭你，但你不要傾慕我。”她完就對窗戶外頭的東方無衍說道，“我們走吧。”
話音落下，東方無衍竄進窗戶，把司南玉笙抱著上了屋頂然后帶著她離開了。
一回到家，東方無衍摘下面罩說道，“好玩嗎？”
司南玉笙一臉懵逼，“什么？”
“被女孩子傾慕？”東方無衍把自己的衣服脫了。
司南玉笙恍然，亦忍不住笑了，“我也不想的。”
東方無衍跳上床把她里衣脫了，看她在自己懷里乖順的很，才沒那么生氣，動作也溫柔了不少。
一陣云雨后，司南玉笙靠在他懷里說道，“輕舞以為我是個男的啊，你剛才在外面應該聽到外面講話了呀，她可能一半是傾慕，另一半卻是真的想和我合作啊。”
東方無衍說道，“不要再說她了。”
“好。”司南玉笙就不說她了，“不過你說定陽侯為什么要自己針對自己？”
“這個我去查查。”東方無衍沉吟著說道。
然后，司南玉笙想到輕舞剛才說的話仍然是想笑。
東方無衍看她一直笑就黑臉，“你又在想那女人了？”
司南玉笙聞言就笑的更開了，她不是想輕舞，也不是嘲笑誰，就單純覺得自己遇到這件事很搞笑。
“你說她如果知道我是個女的，她會是什么表情？”她問道。
東方無衍捏了捏她的鼻子，“有這么開心嗎？”
司南玉笙點點頭，“不過，我應該不會告訴她我是女的，就讓她一直蒙在鼓里吧。”她說著就嘖了一聲，“忽然感覺我不太厚道，欺騙少女的感情。”
東方無衍臉色黑了黑，“睡覺。”
司南玉笙哦了一聲，然后才收了笑意睡覺。
翌日。
東方無衍就派人去打探定陽侯，這一查還真的就查出來了，定陽侯秘密養了不少殺手，且這些殺手身上全都有同樣的刺青。
司南玉笙知道以后就奇怪了，“那定陽侯為什么要針對柳玉樓？他這么做不就是給自己下絆子嗎？”
東方無衍沉吟著說道，“或許他這么做只是想掩人耳目，私下要做別的什么。”
司南玉笙聞言，雙眸瞇了瞇，沉吟良久就說道，“我從事件上分析，定陽侯這么做從表面上看，得到的結果會被顧凌天查辦，然后肯定會被懲罰，這樣的確可以掩人耳目。
但是，別人也不可能想到這次刺客是定陽侯自己弄的，他這么做難道是想栽贓給別人？”
東方無衍說道，“不排除這種可能。”
司南玉笙又說道，“我還有一個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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