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玉笙說道,“那好吧,以后兩位伯伯就留在我身邊。”
葉城和衛書相視一笑。
周行譽說道,“所以,就我不能跟你們一起。”
司南玉笙聞言哈哈一笑,“以后有的是機會!”
四人又聊了好一會兒,司南玉笙才派人送這三人去廂房休息。
看了看天色已經是下午了,司南玉笙才發現今天從早上就沒看到東方無衍的人,她把阿大喊來問道,“你看見無衍哥哥出門沒有?”
“姑爺他一大早就出門了,還帶著寒護衛。”阿大說道。
司南玉笙就覺得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了,東方無衍一定是去找慕容家的記事冊了,可是要進入慕容家族不是容易的事,且還要在慕容家翻找到記事冊,這若是被發現了如何得了?
而且,他是早上出去的!到現在已經一天都沒回來了!
“你準備準備,我們出門。”她說道。
阿大應聲,隨后安排了便衣護衛,跟著司南玉笙出門。
司南玉笙已經女扮男裝穿好了衣服,然后就帶著阿大一行護衛出門。
剛出門口,東方無衍已經回來了。
“干什么去?”東方無衍從馬上下來。
寒煞等一行護衛亦是從馬上下來。
司南玉笙快步走過去說道,“你去干什么了?”
東方無衍看她小臉上寫滿了著急,知道她是在擔心他,他眸光斂了斂將她牽著進了宅子。
隨后才說道,“去了一趟慕容家。”
司南玉笙聞言惱道,“我就知道你去了慕容家!你就是趁著我今天有事情,所以才偷偷過去的吧?”
東方無衍握著她的手捏了捏,挑眉說道,“為夫是光明正大的去,什么叫偷偷過去的?”
司南玉笙氣不打一處來,“那也不行啊!多危險啊!”
“有什么可危險的,我自然是萬無一失才去。”東方無衍說道。
司南玉笙氣結。
東方無衍看她氣得不輕,把她的臉頰捏了捏,“好了,我這不是平安回來了么。”
司南玉笙就說道,“萬一有什么事,你叫我怎么辦?”
東方無衍笑道,“我能有什么事?”
司南玉笙氣的不想說話了。
東方無衍問道,“你就不想知道,我去慕容家有什么收獲么?”
司南玉笙說道,“肯定一無所獲啊,要不然周伯伯為什么那么害怕?那肯定是慕容家的實力很強!再說了,我懶得知道了,你這樣范險去博來的結果,我不喜歡。”
她越生氣,就是越在乎他。
此刻,她滿臉怒氣,嘴巴翹得老高。
東方無衍見狀輕笑出聲。
司南玉笙看他還笑,就更生氣了,“你笑什么笑?”
東方無衍卻直接一彎身就把她打橫抱了起來。
司南玉笙頃刻間羞的滿臉通紅,雖然這會兒已經在中院了,護衛也是隱沒在暗處,可她卻仍然覺得燒得慌。
她把臉埋進他懷里說道,“你干嘛?”
東方無衍抱著她回了屋,然后把她放到臥榻上,坐在她身邊說道,“我去慕容家拜訪慕容修,然后讓寒煞偷溜進慕容府查找資料,資料倒是沒有找到。”
司南玉笙默。
東方無衍看她默不作聲,“你怎么一點反應都沒有。”
“和我猜的一樣,要什么反應?”司南玉笙反問道。
東方無衍便低笑了一聲,“可寒煞溜到了慕容家的祠堂里,那祠堂正好沒有人看守,他在里面將族譜翻了一遍。”
說著,他沉吟了一刻才又道,“然后就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司南玉笙蹙眉,“什么事?”
“司南家族當初分出了慕容家族以后,有一個人從司南家族過繼到了慕容家。”東方無衍說道。
“慕容家沒后人嗎?為什么要過繼?”司南玉笙問道。
東方無衍沉吟著說道,“或許不是為了續香火!而是為了其他原因!”
“什么原因?”司南玉笙問道。
東方無衍不說話。
司南玉笙就蹙眉問道,“說呀。”
東方無衍說道,“這個說不好。”
司南玉笙說道,“有什么說不好的?”
東方無衍瞧著司南玉笙的表情,忽然就嚴肅了下來,滿眸心疼和憐惜。
也好像生怕嚇著她似得,聲音放輕了說道,“你父親是叫司南昭么?”
“是。”司南玉笙應聲。
“司南家過繼到慕容家的那個人就是司南昭。”東方無衍說道。
司南玉笙聞言,不可思議的望著他,“不可能。”
東方無衍默。
司南玉笙眉頭擰緊,滿臉不可置信。
她的心臟也是通通的跳。
司南昭不是應該被賜死了嗎?
從典籍上記載的是,司南家主死后,衛家的護衛護著母親流放且離開了炎國去了云陵國,創立了新的司南家主,在春水鎮過著平淡無奇的生活,一直到滅門后。
現在已經知道的是,她從小叫到大的父親其實是齊家護衛,也是母親衛冉竹的心腹。
“無衍哥哥,寒煞沒看錯吧?”她問道。
“沒有。”東方無衍說道。
司南玉笙就說道,“那司南昭過繼到慕容昭以后,那豈不是我父親還活著?那么如果說慕容家族要對司南家族不利,那豈不是我父親要自己滅了我自己家?且如果他知道我還活著,他難道也要殺死我嗎?我不相信!”
東方無衍理解她的震驚和困惑以及否定,從小認知的事情忽然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任誰都接受不了,原以為的父親不是自己的父親,原以為父親死了卻還活著,原以為是親人的家族卻是要她命的家族。
這都是些什么人?為什么要這樣?這比他自小見過的那些還要可怕,比他經歷的那些還要凄慘。
“這是事實,慕容昭還活著,且還在慕容家!”他說道。
司南玉笙感覺自己腦子一團亂,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為什么事情會變成這樣?怪不得周行譽不讓她繼續追查下去,這才查出來這么一點點,就令她接受不了,事情的真相倘若揭露,恐怕會讓她更加難以承受。
她的臉色極其不好,東方無衍把她抱進懷里,“沒事,我在!”
司南玉笙這輩子重生以后,第一次覺得害怕,那是比她之前加起來經歷的那些還要覺得可怕,那是對未知的真相的恐懼,因為她雖然還沒完全查出來,可卻已經感覺到了事情的真相一定會令她害怕。
她往他懷里鉆去,“我要離開這里。”
東方無衍應聲,“好,我們這就回云陵國。”
司南玉笙本能的想要逃離這里。
夜里,她又做夢了。
夢見自己像祭品一樣被獻祭,被喂了毒酒以后,周邊還被燃起了火,熊熊的火焰將她吞噬。
電光火石之間,一道白影從天而降,他猶如神邸飛躍過來,他身后亦有無數黑衣人跟著闖入。圍觀的老百姓作鳥獸散落荒而逃,大祭司和護衛抵御,卻不敵。
火焰已經很高了,可他卻直接沖了過來,將綁著她的繩索砍斷,帶著她想要逃走,他衣角已經被燒著了,他卻一刀砍掉衣角帶著她離開。
而她,已經毫無生氣。
從夢里驚醒,司南玉笙大口大口的喘氣。
東方無衍輕拍著她的后背說道,“又做夢了?”
司南玉笙應聲,“嗯。”
“別怕。”東方無衍也做了夢,夢見她被喂了毒酒以后還被火燒,把她救走以后她卻仍然死了,被毒酒毒死的。
司南玉笙也不想害怕,可最近做夢好像有點頻繁,那個夢里救走她的男人就是一開始那個雨夜里的男人,且還要用匕首劃開她的身體。
最開始做夢的時候,她還以為他要殺了她,現在看來不是。而是她已經死了,可他一直在救她卻沒能成功,最后帶走了她的尸體,所以他到底是為什么要劃開她的身體?她和她又有什么關系?
東方無衍抱著她說道,“睡吧,現在時候還早。”
司南玉笙聞言沒說什么,再次入睡,這一次她沒有再做夢,一直睡到了天亮。
兩人起床后,就洗漱且準備行囊打算離開炎國。
周行譽也跟著他們一起收拾且離開。
待到離開了炎國京都的城門。
司南玉笙才感覺松了口氣。
司南玉笙和東方無衍坐馬車,其余人都是騎馬。
司南玉笙撩開簾子對周行譽說道,“周伯伯,還有一個城池就要到渭城周莊了。”
周行譽說道,“是啊,老奴就要和大小姐分開了。”
“沒事,你放心回去吧,大小姐有我們兩老照顧。”衛書說道。
“唉。”周行譽嘆了口氣,有點不甘心自己沒法相隨。
司南玉笙見狀就笑道,“再過一兩年,等羽翼豐滿了,到時候就把周伯伯也接來,讓三位伯伯都在我身邊。”
“好啊。”周行譽笑道,“求之不得。”
就在這個時候。
路兩邊的樹上,忽然竄出大批的黑衣人。
司南玉笙看到那些黑衣人一愣。
下一刻,東方無衍已經將她拉進了馬車護在懷里,亦大喊道,“有刺客!”
寒煞和其余護衛已經提劍御敵。
就連周行譽三人也都紛紛亮劍喝道,“什么人!”
三個老家伙話音一落,就和寒煞等人一起向對方廝殺過去。
雙方纏斗在了一起。
司南玉笙躲在東方無衍懷里,“無衍哥哥。”
“別怕。”東方無衍將她抱在懷里說道,“有我在。”
司南玉笙輕應了一聲。
突然,寒煞一聲大喊,“公子小心!”
與此同時,長劍從車簾處伸了進來。
東方無衍抱著司南玉笙躲到了馬車后方,他亦將長劍抽出抵住對方的劍。
然而,對方將長劍后退了幾分,隨后劍身一滾,那車簾子就粉碎,黑衣人與東方無衍對視,亦透過東方無衍看向他身后的司南玉笙。
東方無衍雙眸微微一瞇,提劍刺了出去。
那人往后連退數步,隨后奮力將東方無衍拼著往側方攻擊了去。
就在這時候,不知道從哪兒又冒出來一個黑衣人,直朝著馬車里去。
司南玉笙見狀,將東方無衍給她的那匕首拿了出來,狠狠刺了過去。
猝不及防,黑衣人顯然是沒有料到她會拿出匕首,便后退了數步。
與此同時,東方無衍已經一腳將那黑衣人踢開,他自己縱身一躍又回到了馬車前,“慕容昭!我知道是你!”
剛才險些沖進馬車的黑衣人身子明顯一頓,只露在外面的那一雙眼睛瞇了瞇。
司南玉笙這個時候才有功夫打量那人,只見他渾身黑衣,但長劍劍柄上吊著流蘇,劍身上還雕了花,與別人普通的劍大不相同。
就算是看不到他的樣貌,這劍配著他高大的身形也是器宇軒昂,氣勢不凡。
“你真的是慕容昭?”她問道。
對方依舊不說話,他周身的殺氣亦不減,隨后再次提劍,雙眸中滿是殺意。
東方無衍喝道,“找死!”
他說著,就將數十枚暗器激發出來,且在暗器的掩護下凌劍刺去。
對方黑衣人中,沖出來幾個人,擋在了那氣勢不凡的人身前,隨后中了暗器倒地不起買這些暗器有毒。
就在這個時候,寒煞奮力躍起從那人身后一劍刺去。
那黑衣人始料未及被刺中,卻在一個呼吸的功夫內反手一掌打中寒煞的胸膛。
頃刻間,寒煞被這一掌打飛,口吐鮮血。
那黑衣人也沒有討到便宜,他右后肩被貫穿,傷得不輕。
“主上!”其余黑人大叫道。
“我們走!”被叫做主上的黑衣人一聲喝道。
話音落下,那群黑衣人便紛紛跑走。
其余的護衛去追。
東方無衍卻喝道,“都回來!”
護衛們便不去追,而是嚴防死守在周圍。
東方無衍把寒煞扶著上了馬車,然后吩咐馬車繼續行駛,且換了個簾子。
此刻,寒煞嘴角溢出鮮血,臉色煞白,他嘴唇也是慘白到了毫無血色,人已經幾欲昏厥。
司南玉笙還是第一次看到寒煞這樣,“寒煞!對不起!都是為了我!”
寒煞勉強的嗤笑道,“少自作多情。”
司南玉笙很內疚,也很心疼,寒煞這個人平常外冷內熱,嘴賤得很。可沒有想到關鍵時候會不要命,還是為了她。
她看向東方無衍問道,“他會怎么樣?”
東方無衍已經給寒煞把完脈了,“傷得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