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妹以逑

218.魚香肉絲,沒魚不吃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寒來暑往,秋收冬藏……”夜里又飄了一場小雪,紛紛揚揚落在院兒里,云瓷寧正和春花、虎子圍在爐子旁聽鳳玨念千字文。

虎子和春花漸漸長大,按理說早應當找個先生來教他們念書了,只是鳳玨從前很少呆在蕪蘇的這個府中,怕王嫂一人應付不過來,找先生的事情也就一拖再拖。

現在自己好容易呆在府中這么久,便每日抽些時間來教教他們,云瓷寧也抱著個小暖爐在旁邊跟著一起念,搖頭晃腦,頗有幾分學生的樣子。

王嫂的腿一到冬天便會痛,聽說是從前落下的疾病,故而睡得更早了,夜晚只留了兩個守夜的丫鬟站在外頭不時瞧一瞧,看看有沒有什么特殊情況。

動物到了冬天要冬眠,人也不例外,冬天更容易犯困,加上天氣又冷,念書念著念著便想縮進被窩里頭,幾人正預備起身回房睡下,外頭的丫鬟卻忽而推門進來了,“主子,有大事。”

鳳玨挑眉,這個時間會有什么大事?難道是鳳允那邊又有了什么鬼主意?他是不是應該先把小白瓷支開?

心里還未想好,那丫鬟便急急開口道:“有人瞧見北蘿姑娘和一個男子進了醉風樓。”

“哦喲,大師兄竟然帶著北蘿逛青樓。”云瓷寧合上了手中的《千字文》,打了個哈欠,并不在意此事。

一旁的鳳玨抽了抽嘴角,小白瓷,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喜歡沒事逛青樓啊?

丫鬟聽云瓷寧這般說,正想解釋那男子不是葉曄時,葉曄便正好進屋了,“你說什么?和誰進青樓?”

“奴婢聽那人描述,也不怎么認識……”一句完整的話還未說罷,葉曄早已化作了一陣疾風吹了出去,被吹歪了的火苗噼里啪啦地燃著小火爐中未燃燒罷的石炭,云瓷寧和鳳玨兩人面面相覷,“師兄的輕功又增進不少呢。”

“師兄,你不必擔心,今天又不是月底,北蘿身上還帶著法力呢,就算是遇見了什么壞人,我相信她也可以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說著,云瓷寧連忙比了個耍雙刀的架勢,在街上張牙舞爪。

鳳玨看了一眼面色略微疲憊的葉曄,直接將自家那個心大的小白瓷給拉到了身邊,“小白瓷,你還是少說幾句吧。”

“我這不是在安慰師兄么……”

“為什么我覺得你像是在幸災樂禍……”鳳玨聲音越說越小,不出意外地挨了云瓷寧的一個暴栗。

得,那兩人在一旁打情罵俏的,葉曄一個直沖醉風樓而去,撲面而來的胭脂香味就能將他熏個半死,更莫要提那些貼上來的女子們了。

看著這一群“如饑似渴”的女人們,云瓷寧縮了縮腦袋,第一次覺得青樓這么可怕。

以前她去瓊仙苑的時候,貌似和這種情況不大一樣啊?看來還是永寧好啊,雖然那里的客棧住一晚就要二兩銀子有些坑人,但青樓開的比這兒規矩多了。

可能是離京城比較近,查的比較嚴,所以不敢亂搞吧?

殊不知,由鳳玨安排辛娘所開的瓊仙苑,其實只是個單純的娛樂場所,故而比這些青樓看上去要高檔許多。

“還進去么?”鳳玨心中忽而升起了一個壞想法,故意抬起一條腿想要邁向醉風樓,那腿還未落地,鳳玨的一只耳朵便被云瓷寧給提了起來,“臭黃雞,還敢逛青樓,嗯?看姑奶奶不打斷你的腿。”

此話一出,那些想貼上來的姑娘們紛紛退避三尺,心道:好兇悍的母夜叉。

鳳玨就這樣一路提溜著耳朵被云瓷寧給拽回了府中,直拽的耳朵通紅,呲呲牙道:“小白瓷,你也太狠了,我只是開個玩笑。委屈,我太委屈了。”

“我也是在開玩笑呀。”云瓷寧松了手,翻了個白眼。

鳳玨撇著嘴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我這不是要進去幫幫葉兄嘛。”

兩個人心里頭都清楚以葉曄的武功對付平常人是沒什么問題的,小打小鬧了半晌,方停了不久的雪又簌簌地飄了下來,落在兩人的發絲上,一路走來未曾撐傘,不經意便白了頭。

鳳玨呵了呵手,將云瓷寧的雙手捂在自己的手中,“快過年了。”

云瓷寧的眸子忽而暗了暗,半年已經過去,她和兄長約定的期限快要到了,難道擺在他倆面前就只有一條私奔的路?

輕嘆一口氣,呼出的霧氣打在臉上,有點冷,云瓷寧愣愣地接了一句:“是啊,快過年了。”可我……不想離開你。

“過年就應當開心點嘛,明天新衣裳就能送回府,試試看大了還是小了,今年我們一起幫王嫂炸肉丸吧,你不知道,王嫂炸的肉丸可好吃了,金黃酥脆……”

也不知道宮里的七殿下找到沒有,明明是一場你不情我不愿的婚姻,怎么就不能撤了呢……

也是,皇帝陛下那么愛面子,撤了豈不是在說自己言而無信?君無戲言,他倆的婚約可是皇帝陛下親自定的呢,哪有那么容易撤?

一路回去云瓷寧一句話也沒聽鳳玨說,腦子里一團亂麻,只想著當如何和鳳玨解釋自己的身份問題。

夜,很涼。但還有人留戀于那溫柔鄉不肯回去。

吃了一條魚的北蘿,只覺自己頭暈難忍,明明自己一口酒都沒有喝,卻不知為何眼前的人影開始模糊起來,北蘿本能地甩了甩腦袋,努力睜大眼睛想要看清楚眼前的景象,可混沌的腦子卻不容許她在這般做,終于,還是支撐不住,皺著眉頭倒在了桌上。

“北蘿姑娘……北蘿姑娘?”老鴇試探地喚了兩聲,又走近北蘿推了推她的胳膊,見她沒什么反應,一張嘴咧到了耳根,“快,把賣身契拿來。”

簽了這賣身契,你就別想逃了。

老鴇瞧著拿來的賣身契與印泥,抓起北蘿的一只手涂了印泥便要朝賣身契上按,奈何怎么抓,北蘿的手也夠不著那賣身契,眼見著就只有一點點的距離了,老鴇瞪大了眼睛使勁兒將她的手往賣身契上拖。

“阿嚏——”北蘿被老鴇身上的脂粉味熏醒,打了個大大的噴嚏,身上那種難受的感覺在全身蔓延開來,一道白光閃過,變作貓形態的北蘿不耐煩地甩了甩純白色的毛毛,委屈地叫了一聲:“喵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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