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元祖是鎮海獸,掌覆水天水凡水。
火元祖是九劫火鳳,掌南明離火三味真火及世間火;
金元祖是一枚虛空獸,掌庚金神鐵及一切鼎印之事;
土元祖是一只九色神鹿,掌山河萬物,定天地于虛空;
木元祖是五元祖之中最后顯化的,聽說是一只青色的始祖應龍,頂天立地,它的存在,我藍家記載不多。”藍少顏一邊說,一邊仔細凝視著秦長庚的眼。
就在他說到土元祖的時候,秦長庚的瞳孔細微地收了一下,隨即又恢復原狀,藍少顏心里一震,鄭重問道:“土元祖也在這里?而且…也與那蘇淺若有關系?”
多智即妖。
秦長庚瞬間側開了臉,避開了藍少顏的追問。
他都已經有了猜測與定論,只不過是要經自己的口證實一下。
秦長庚不愿意親口證實這個消息,因為藍少顏這人出現太過于突兀,之前的表現也是亦正亦邪,隨心所欲,沒有大的是非觀,全憑他的心情來做事。
秦家的人都是他傷的,單憑這一點,秦長庚就不想與他打交道,現何況現在發現藍少顏這查顏觀色的工夫已經接近于可以讀人家的思維了,他不得不打起精神來防備此人。
不僅如此,秦長庚還得提醒其他人,加強防范。
秦長復也不太待見藍少顏,所以到得最后,藍少顏身邊,又只剩下他自己,其他都坐得遠遠的,視他為洪水猛獸般隔離著。
蘇淺若的心情一直很反復,這一覺竟然睡了一天一夜,到得第二天夜里,她還沒有醒來跡象,黃金林之中突然起了一層薄霧,大家突然覺得有些冷,趁著夜色,龍冥蝶突然掙脫了應礱的懷抱,沖進了船艙之中。
蘇淺若的眼皮一直不停地劇烈顫動,身子不斷地抽搐著,身的的衣衫已經被汗浸濕,一層一層的貼在肌膚上,她的表情有些扭曲,似乎異常的痛苦。
龍冥蝶剛要靠近,便被一道莫名的禁制彈開,一個古怪的符號突然自蘇淺若的眉收一閃而過。
蘇淺若的嘴中開始發現無意識的低語,龍冥蝶凝神聽了聽,臉色突然大變,朝著外間大喊:“有人在攻擊淺若的元神,好像是大心魔術!”
明少遐一邊往里躍一邊問道:”她心都沒了,還能被心魔術攻擊”
“她執念太深,心在不在,那魔都還在!
而且,她……到過太掖城,到過那個地方的人,永遠無法擺脫心魔劫!
就算沒有發過的誓言,在那里說過的話,做過的事,會被那座殘城記錄下來,成為一種諾言!
所以太掖的兇名,宇內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也無人敢隨意提及!
只因為,太掖這個名字,便是心魔!是永遠也無法擺脫的心魔!
現在正攻擊著蘇淺若的,是太掖大心魔術!
是無解的…她如今無心,不能修心道;心不存,也無法體悟人的感覺,無法吸納與聚集靈氣,修道一途也絕了。
我一直在想,為什么那傀儡會掏了她的心還捏得粉碎…
現在我知道了,那幕后之人除了想讓她死,還想讓她不可輪回!
無心,體不全,六道輪回之中則會迷失,無法轉生,無法投胎!
這人恨她恨到要斷她存在,永世消除她的存在!
就算她福大命大,混沌化心,撿回一條命,可已經徹徹底底的成為一個廢人!
再難修真,也難永壽,他日大歸之后,也無來世轉生。
究竟是何人,會恨她恨到用出這種手段啊?!”
誰也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那我們現在就干看著?”王知儀扭開頭,眼角晶瑩頻現,“你的意思是說,現在攻擊她的,可能是太掖城?無解?”
“是有人查覺到她未死,引動了太掖之念,是她自己的心魔演化成了大術,在攻擊自己…所以,無解!
她自己撐不過去,跨不過這個坎,我們還就只能干看著。
我叫你們都進來,是要用玉女素心燈為她照亮歸途,但是這個燈是用自己的身體點燈,必須要是處子之身,修為至少在元嬰期以上,能元神出窢!
她如果迷失在心魔術之中,找不到路,便會一直沉睡。所以,我們雖然解不了心魔術,但是,我們可以替她照照路!
玉女素心燈,點一息要損耗一年苦修,如果她心魔過深,走得太遠,時間越長,點燈之人的修為損耗也越大…愿點的便坐下來,圍住她,脫掉身上的衣物。
我已經告訴過表弟,讓他通知秦長庚和秦家其他人將此地圍起來,不能放任何人靠近。”龍冥蝶飛快地脫下衣服,扔到一邊的椅子上,盤膝坐到了蘇淺若床榻上,雙手掐成一個燈勢,靈力涌出,不斷往手上匯聚,那形似燈的手指漸漸瑩瑩如玉,指尖也似漸漸有了一抹光芒。
離遠一點看,還真的像是一盞亮著的玉燈。
明少遐,王知儀,伊冰兒,玉素,李玉憐,白霜也依次坐下,如法炮制,打算用自己的身體為蘇淺若點玉女素心燈。
就在這個時候,蘇淺若的身上突然傳出一陣神秘的波動,九彩神光亮了起來,一個巨大的人形虛影將眾人連接了起來。
虛影輕輕地囑咐道:“你們為她照路可以,但是不要去看她所經歷的一切,太掖之誓并不是真的要攻擊她,只是在助她破心!
她已經無心,可那心魔還留在執念之中,成為一層禁錮,太掖要幫她破掉這層禁錮,她也確實有迷失之險,她的心魔會有些奇怪…你們就算看到什么,聽到什么,也不要外傳!”
剛開始,明少遐等人對這告誡有些不以為意,心魔,誰的心魔不奇怪?
不奇怪能稱之為魔嗎?
可是當她們真正憑借心燈靠近蘇淺若的執念時,七個女子都呆了,瞬間化作七尊泥胎了般,每個人臉上都出現了一抹可疑的紅暈。
蘇淺若的心魔,竟然會是這樣一個場面,明少遐等人真的始料未及。
那瞬間,眾女直瞪瞪地看著蘇淺若,耳朵里轟了一下,如同被針尖扎了一下,所有人都齊齊做出了一個整齊劃一的動作。
尖叫,捂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