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于三十三天之中,隱藏在長天恨水的身后的重華,除了蘇淺若喚醒了皇芒這件事算漏了外,這十萬年來幾乎都是算無策的,她從來也沒有嘗到過失敗的滋味,而自打與蘇淺若照面以來,為了取得皇芒的信任,融入他們的小圈子之中,重華在這場表演之中,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
而在她本該攫取碩果的時候,她卻棋差一著,滿盤皆輸。
不僅是皇芒識破了她的奸計,就連蘇淺若也一早就已經開始防范著她。
如果被他們得到剩下的元息,重華所做的一切都將付諸東流,她不甘得快要噴出血來了。
在這種時刻,她如何能看蘇淺若笑?!
她唯一能扳回來的就只有面子了。
“如果沒有我的自愿開啟,你們想要暴力破年芥子上的印記,里面的所有東西都會瞬間崩碎,你們什么也得不到!
蘇淺若,你還沒有笑最后,你并沒有贏!”重華色厲內荏地道。
蘇淺若怔住了,連連搖頭。
皇芒卻絲毫沒有猶豫的用兩根手指猛地一捏,劇烈的轟鳴聲中,戒指碎開了,連帶著里里儲存著的那些東西,也都崩碎成了粉末,沙沙地落了出來,地上不一會兒就多出幾堆小山似的沙粒。
重華臉上的得意立時被撕碎了。
“你,你怎么想都沒想就捏碎了我的芥子空間?”
皇芒冷冷一笑,削薄的唇扯了扯,輕蔑無比地說:“為何要想?天地萬物都可崩碎,可獨獨元息不會!這一捏,如果把留存著元息之力的器皿一起崩碎了正好省事兒!
我直接即可就地吸收了所有的元息,得回完整的記憶!
可惜的是,你用來儲存元息之力的器皿竟然沒碎,我還得重新再使力氣破開它們…”
蘇淺若彼時正跪在地上,像瘋了似的在沙堆之中刨著,連續刨了兩堆,沙堆里全是沙,全是崩碎之后的渣,她急都快哭了。
現在聽到皇芒說元息之力還在,整個人直接就向后一坐,毫無形象地癱坐在地上喘大氣。
一邊還不停地拍著心口的位置,后怕地說:“嚇死我了,我真的以為全碎了。”
皇芒無奈地笑了一下,揮袖將最后一堆沙吹開,沙里赫然露出八塊一模一樣的令牌,正是另外八面神玄令。
神玄令是三皇五帝的傳承,戰族那枚,是第一任太易遺留下來的,這世間總共有九枚神玄令,得一枚便可號令一族,進入那族的禁地之中,修習各種技法。
重華集齊了九枚神玄令,她的修為也一定比她表現上顯露出來的厲害得多。
只是她太貪婪了,想要得到元息之力,為了融合元息之力,一舉破道踏入神階,竟然廢掉了自己的一身修為,騰空了經脈以便容納元息之力。
她這是作繭自縛怨不了任何人。
皇芒這個時候對重華的觀感,只是覺得這個人很討厭,并不想在她身上再投入更多的關注。
“皇芒,就算你找到了元息之力,你舍得毀掉三皇五帝和戰族的傳承令牌?或許你舍得,可是你可以試上一試,看能不能像捏碎我的戒指一樣捏碎令牌?”重華依然有恃無恐,喋喋不休。
皇芒感覺到不對勁,暗中試了試,靈力一接觸到令牌之上就被一道怪異的力量彈開了,連續試了好幾下之后,他才不得不承認,這令牌之上的力量也不容小覷。
他在短時間之內真的還奈何不了它們。
三皇五帝果然個個都是非同小可之輩,各自都有各自的秘術,絲毫不亞于從天地初開時就產生了意識從鴻蒙中化形而出的元靈之術。
蘇淺若看到皇芒沉吟不語,也猜出這令牌上肯定有什么奇異之處,她仔細地觀察著重華的一舉一動,想要從她的細微表情之中尋到突破之處,然而令她失望的是,重華明顯已經收攝了心神,她的表情和言行都變得無懈可擊。
“別白費勁了。每一枚令牌上都有著我的獨門封印,這個天地間,除了我自己,誰也沒辦法解開。
你是混沌之中的元靈,我是裂天石之中生出來的九光玄女,因為你化形在我之前,所以你為太易。
這個天地間的萬物生長,萬靈萬事皆由你掌控。
你掌造化,你對有靈之物皆有一份慈悲,可是唯獨對我,你始終吝嗇給我一份喜歡!
多少個紀元生生滅滅,我以為我終能盼來那一天,可是我沒等到!
等不到,那我就來爭來奪來取!
沒必要問過你的意愿,不必要尊重你的心事!
只要我想要,我就要得到!
皇芒,我給你最后一次機會,我問你最后一次!
想要得回你的元息之力,就看你的回答能不能讓我滿意。
如果這外世界上,從來都沒有蘇淺若存在過,你是不是肯給我一次機會?”
重華捏緊了手里的珠釵,仰頭望著皇芒,眼里露出殷切的期盼之情。
皇芒搖頭,眼中無波無喜,像是一口深深的枯井,重華無法觸動得了他的心,無法到達他的眼底。
不管她怎么爭怎么奪怎么取,他都不愿意給她任何一絲可能。
“皇芒,你會后悔的!”重華歇斯底里地叫了起來,捏在手里的珠釵狠狠地扔了出去,擲向蘇淺若的面門。
蘇淺若只看到一道白光閃過,龍無憂突然出現在她面前,舉劍便刺。
血流了出來之后,她才感覺到痛。
眼前一片模糊,血色漫進了眼簾。
皇芒狂吼著撲了過來,一把揮開了龍無憂,龍無憂倒飛了數十尺,砰地一聲砸到了臺階上。
與此同時,重華恨鐵不成鋼地尖叫了起來:“蠢貨!誰讓你劃花她的臉啦?我讓你殺了她,殺了她!你本該有機會殺死她的!
她的身體和神魂都處在最虛弱的時候,這是殺死她最好的時機!
龍無憂,我真是白養活你了!”
或許是重華歇斯底里的模樣與平時高貴端方的形象差別太大了,龍無憂坐起來之后,一直傻愣愣地盯著她。
“母親…”
“誰是你的母親,我沒你這樣蠢笨的孩子!你這般無用,當年我就該直接弄死你,為何一時想不開要留下你的性命來?”
立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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