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媒正娶

18.狹路相逢

18.狹路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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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杭州的日子是快意的,敏思園如畫,杭州如詩,秋天里天氣總是好的,人也跟著爽朗起來。顧深雖然忙,卻總要抽出時間來,和梁碧落或是在西湖邊,或是在敏思園附近散散步。對于他來說,這樣的日子閑適而美好,美好得一如夢境。

兩人出去的時候,總是隨身帶著相機,拍花拍草拍杭州的秋天,和人間的八月。只是顧深的相機里,更多的留下了梁碧落的影像,而梁碧落則早沉迷在風景中不自拔了。

顧深還喜歡帶著梁碧落去西湖邊上一家小館子里坐,有茶有點心,兩人總是有閑時,一坐就坐一下午。那家館子門臉不大,卻勝在清靜安寧,三三兩兩客人圍坐的下午,便讓人分外體會到慵懶二字,是什么樣一種意境。

他們時常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梁碧落總是歡快地說話,而顧深就如同著了迷一般地聽著。如玉鳴鐘響的聲音,在斜照的陽光下,愈發地讓顧深無法自拔。

梁碧落是個把隨遇而安四個字做到極致的人,加之這樣的生活本來就是她最習慣和喜歡的,沒有約束,沒有局促,有的只是無盡的寫意和悠閑,因而她在杭州過得十分的自在。

這天顧深打電話給她說晚上不和她一塊吃飯了,她應了聲就自行出門去找食兒,從敏思園那片出來就有公交車,投兩塊零錢,就被帶到了市區。

梁碧落對于吃特別講究,而且總能找到好吃的地方,對于這點顧深也曾玩笑著說:“碧落,你長了只狗鼻,哪有好吃的你一聞就知道,就算是藏在深郊野巷里,都能熟門熟路找出來。”

想起這句話,她不由得笑了,下了車又上出租車,報了地方,司機驚訝地說:“姑娘,只有四五百米,要不你下車自己走過去。”

梁碧落笑了,這司機倒是好心的,不過別說四五百米,就是一百米,這曲曲折折的巷子,她也可能弄混:“天晚了,我怕趕不及,還是坐車過去吧。”

司機聽了她的話,卻露出曖昧的笑臉來,沖她說:“是去約會吧,今天七夕呢,咱中國的情人節。”

哦,不知不覺竟也到七夕了嗎,抬頭看了眼天上,心說:不知道雀橋架好了沒有,牛郎織女還等著見面吶。

她從來不過這些節日,當然也是沒機會過,現在猛地一被提及了,也是一笑而過,對于節日,她向來是不大熱衷的。

到地方下了車,就進了館子里,坐下后服務員上來問:“梁小姐來了,您今天吃點什么?”

“前幾天就聽說新下的蓮子要到了,不知道今天有沒有?”對于蓮子,梁碧落有種如癡似狂的熱愛,不論是蓮蓉,還是甜湯,又或是做菜燉湯,她都愛吃得不得了。

服務員笑著說:“有的,今天早上新采的蓮子,還生嫩著呢,您是要做甜湯,還是做菜?”

“生鮮的還是做菜吧,清淡點,做出蓮子的本味就行了,然后再來個炒什蔬。”這家館子以素菜出名,梁碧落也慣愛吃素菜,所以才和這家館子一拍即合。

“好的,對了,您今天怎么不和顧先生一塊,顧先生現在正在樓上小包廂里,他們一塊來了十幾個人呢。”服務員指了指樓上,顧深和梁碧落最近經常來,所以服務員也認得他們了。

低著頭正在喝茶的梁碧落,眉頭忽地收了起來,抬頭看了眼樓上,又笑笑說:“我好清靜,不喜歡熱鬧,所以不跟他一塊兒折騰。”

服務員寫好了單子,給梁碧落確認過后就離開了。

梁碧落一個人坐在位子上,心里多少有些不快,說是工作忙著,卻跟人來這里吃飯。如果是商務宴席,按照他們這些人的習慣,斷不可能來這樣的小館子,非有名的大酒店不可。

她即想得明白是私人宴會,當然心里就不痛快,但她也不會過多猜疑,畢竟這樣的誤會,小說故事里寫過不是一星半點。無止境的猜測,反而會讓嚇著自己,與其這樣,還不如到時候隨便問兩句得了。

說到底,梁碧落還是不太懂愛情的,雖然寫過不少故事,可愛情里該使什么樣的手段,她不太清楚,更不知道該怎么去應對眼前的場景,只能憑著自己的直覺去做。

樓上的包間里,顧深領著一撥從北京來的發小,包括徐佳月也在座上。他倒真沒欺瞞梁碧落,本來之前確實有公事要忙,沒想到這群人臨時來了。那些公事上的伙伴也都是有眼力見的,見徐佳月他們來了,就把他推了出來。

“顧深,這里的菜味兒倒是很正,你小子竟然也能找著這么好的地方,真是難得啊。”朱成玉赫然在坐,不僅是朱成玉來了,梁立民和溫謙也在,那時的幾個人只有方恒沒來。

多了徐佳月和幾個姑娘,都是他們這圈兒里的人,個個家世都不凡,彼此也都明白,將來是大有機會被配成對兒的,這回就是來摸底兒來了:“顧大哥,我們有好幾年都沒見面了,你是怎么從軍區出來的,以前不是好好的,我們只當你跟顧伯伯一樣,要在部隊待一輩子呢?”

“想出來見識一番,在大院里長大的,再一輩子待部隊里,可能連外面的世界什么樣都不知道。趁著這年輕,能放縱就放縱一回。”提起這事,顧深還記得,當時老爺子氣了個半死,直接就指著大門讓他再也不要回來了。

“深子哥,寧子姐說你現在鉆錢眼里了,還跟我們說,以后要是缺錢花就來找你,不知道這合適不合適。”說話的是顧深家的老鄰居,從小一塊長大的周一涵,小姑娘才二十歲,還沒畢業,趁著暑假和他們這一撥人廝混在一塊兒。

“你不就買些個小玩藝兒,今天買一串水晶,明天買一串月亮石,哪用得找老顧,找我就行了。一涵,你也管我叫聲哥,以后這些玩藝兒我全包了。”溫謙如是說道,其實溫謙對周一涵還算有點小意思,周一涵這姑娘多少還有點天真燦爛的味道,所以還挺對溫謙的味口。

但是周一涵不喜歡溫謙,搖頭說:“我才不要,媽媽說了,不能要陌生人的東西。”

周一涵憋著天真無邪的眼神說這話時,把一桌子的人全逗樂了,朱成玉指著溫謙說:“謙子,你別勾兌了,人家小姑娘跟你不熟,是吧一涵。”

周一涵點了點頭,眼睛瞟了瞟顧深的方向,梁立民冷眼旁觀,頓時在心里明白,這周一涵敢情是對顧深有那么點意思。其實在梁立民看來,顧深和周一涵是般配的,倒是這徐佳月動機不算太單純,徐家原本也是顯赫的人家,只是這幾年來每況愈下,徐家老爺子過世后,徐佳月的兩個哥哥都不成器,徐家也就這么倒了,連個扶一把的都沒有。

徐家的老爺子脾氣火爆,就光是言語上就得罪了不少人,但他生前權勢大,旁人也就不去計較了,可這面旗子一倒下,徐家的三個孩子就徹底沒人搭理了。也就顧家還念著當初徐家老爺子的戰友情,想要扶一扶,所以才安排徐佳月和顧深見面,但這成與不成的,他們也不做保證。

不過徐佳月得了這個機會,當然得盡一切努力往上撲,不能再錯過顧深了。

吃過飯后,徐佳月提議說去唱歌,朱成玉就看了顧深一眼,心念一轉就想起梁碧落來了:“對了,老顧,上回那唱歌的小姑娘怎么樣了,嘖……那聲音、那腔調才叫是唱歌呢,不帶音樂都唱得跟仙樂似的。”

朱成玉這也是暗里在幫顧深一把,他也看得出顧深對徐佳月興趣缺缺,這徐佳月看樣子又是要死死往這貼。朱成玉看不上這樣的,本來就是門當戶對、身不由己的婚姻,肯定得找個相對而言更順眼的啊!

這話讓徐佳月和周一涵都側臉看著顧深,顧深臉上淡而彌真的笑,讓兩個姑娘都傻了眼。別說徐佳月和周一涵,就連梁立民和朱成玉、溫謙他們都看得直發愣。

“不怎么樣!”顧深避而不答,卻也有點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要回避。

周一涵問:“真的這么好聽嗎,成玉哥,你可別夸張了。”

朱成玉一挑眉說:“一涵,你也是學聲樂的,還是中央音樂學院的,回頭你不妨找個機會去聽聽。你們這些跟教授、導師學來學去的,還不如人家老師傅教出來的。”

梁立民首先下樓,往大堂里掃了一眼,梁碧落的身影就落在了他眼睛里,梁立民朝身后跟上來的朱成玉抬了抬下巴,朝梁碧落坐的地方示意:“成玉,咱們今天可有好戲看了。”

朱成玉一看,很不厚道地回頭,朝顧深笑得燦爛:“老顧,咱們和這姑娘還真是有緣份,你說她怎么也在這吃飯呢。”

顧深腳下快了兩步,見梁碧落正在窗邊上坐著,安安靜靜地吃著東西,不由得一笑:“還真是巧了。”

顧深說的巧,是說沒想到正好兩人今天都想到一塊去了,都來這吃飯。

朱成玉聽岔了,還以為兩人沒見過,連忙過去喊梁碧落,而徐佳月則在后面問溫謙:“溫哥,那是誰啊?”

“那不就是唱仙樂的,叫梁碧落,沒想到她也在杭州。”溫謙心里一樂,想今晚的場面還真是熱鬧。

周一涵一聽動了心思,也上去和朱成玉一塊,朱成玉打招呼,她就拉梁碧落跟他們一塊去唱歌,她還非得見識一下,這“老師傅教出來的”,究竟是怎么樣一番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