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媒正娶

23.才出虎口,又跳火坑

23.才出虎口,又跳火坑

(補二十一章,發二十三章,習慣性跳章節,內牛)

(然后——中午不想煮飯,吃面條來著,然后看了一個極感人的漫畫故事,名字叫《饅頭和花卷的故事》,然后俺一邊吃面一邊內牛,正宗的內牛碗面了,好感動啊好感動……孩子們如果有閑工夫也可以去看看)

…………我是內牛碗面的分割線……………

過了幾天后,周一涵果然打電話給她,說今天請她去頂級的宴會吃好吃的,喝好喝的。而顧深竟然也穿著打扮得極為正式,兩人出門一看,顧深就問她:“你是知道我要叫你一塊兒去嗎,今天倒是起得早。”

梁碧落皺眉說:“是周一涵相約,倒是你要叫我上哪里去?”

“今天是方叔叔大女兒的婚禮,他們這回來杭州,大多是為參加婚禮來的。我爸媽走不開,又知道我在杭州,特地打電話吩咐我一定要過去。”顧深本來是想和梁碧落一塊去,好讓她多認識幾個人,沒想到竟是周一涵先約了。

婚禮?周一涵這小姑娘,究竟想干什么,邀請她去參加熟人的婚禮,是件很有趣的事嗎?再一看自己身上的素色麻衣,實在不適合參加婚禮。他們圈里的人,婚禮的規格必定是很高的,她來得匆忙,又是出來游玩的,帶的都是些寬松舒適、顏色極素的棉麻衣服。

這讓梁碧落有些為難,婚禮總是該得到祝福的,按中國人的習俗,得穿得喜慶些,于是她只能無奈地看著顧深說:“你等等我,我去換件合適的衣服。”

顧深其實本來想帶她去買衣服的,但話還沒說出口,梁碧落就進屋里去了。他也只好把話咽了回去,坐到廳里等梁碧落換衣服。

在屋里擺弄著帶來的那些衣服,盡是一片的素色,她有點拿不定主意,是挑一件合適的,還是跟顧深說去買。想了想她還是個怕麻煩的,還是換一件差不多的就行了吧。瞄了眼角落里,有件綻放著暗暗紅色花朵的香云紗裙子,帶著些中式復古的味道,是一位做旗袍很有名的大師傅純手工制成的,處處精致細膩。

“也就只好穿你了,雖然不出彩,也應該不會出錯兒。”

這件衣服她也穿得少,也是做得實在好,不忍心糟蹋了它。穿上裙子往鏡子里一看,心說行,就這么著吧,眼下也沒有更合適的了。

顧深聽著門響了,就放眼看去,只見飄逸的裙角首先應聲而出,淡淡的竟有些說不出的光澤在流轉,顧深還記得這沙沙做響的料子叫香云紗,顏色雖暗卻質地動人。在夜色與燈火之中,這暗香盈盈的料子,把梁碧落整個人襯得清凈如蘭。

“顧深,我們走吧。”

車子緩緩地駛向酒店,等到了地方,梁碧落一看,果然是富麗堂皇的排場,光看進進出出的人,和外頭駛過來的車輛就知道,這場婚宴規格極高。

顧深開始還擔心梁碧落有些悚這場面,倒沒想到她落落大方地下車,還沒忘沖來開車的門童說了聲謝謝。顧深挑了挑眉,笑了笑,梁碧落他們家真是奇怪,明明是再平凡普通不過的人家,養出來這些作派,還真是一般高門子弟比不上的。

這邊他們剛入場,那頭周一涵就眼尖地迎了上來,周一涵今天穿著一身杏黃色的小禮服,襯得她是愈發的青春亮麗,上前來就拉著梁碧落說:“梁姐姐,你可來了,我剛想給你打電話呢。深子哥,你真是的,都不早些來,路大哥都早早從長沙趕過來了,你卻和梁姐姐一道姍姍來遲。”

周一涵嘴里的路大哥是路和,也是他們從小一塊長大的那撥人里的一個,聽了這邊的動靜,也走了過來:“老顧,有年頭沒見了,你說G市離長沙這么近,你愣是不來看上我一眼,真讓哥哥我傷心透了。”

“周師長歷來治下有方,怎么就沒治好你這嘴?”路和眼下的頂頭上司正是周一涵的父親,周師長看著他們這撥人長大的,歷來最滿意的就是路和這小子,甚至隱隱有要招為東床快婿的意思。只是周一涵這姑娘太死心眼兒,其實他也知道周一涵打小就粘著他,長大后也頗有些要糾結在一起的意思。可他老早就知道,路和喜歡這死心眼的勁,偏偏就周一涵不知道。

想到這兒又瞪了路和一眼,要不是這小子手腳太慢,現在他至于還為周一涵的事操心嘛!

路和笑著說:“周師長說了,以后我們師,就靠我這張嘴去宣傳了,怎么還會管我這張嘴呢。”

這頭話剛落下,周一涵就拉著梁碧落上前來,非得給大家介紹:“這是梁姐姐,我給你們看的照片就是梁姐姐拍的,你們不是一直嚷著要見見嘛,今天就讓你們開開眼。”

本來正在后頭默不作聲的梁碧落,一下子被推到了眾人的眼光下,多是打量的神色讓她有些不舒服,但還是笑得極為得體地說:“讓大家見笑了,是一涵太客氣了。”

她最后一個字還在嘴里轉悠,就有人上前來拉著她的手,激動得不得了的說:“可見著人了,我嫂子那天見了一涵的照片,非說要你給他們拍今天的婚禮,還說見不著人,她這婚就不結了。可把我給急死了,一涵你太不厚道了,明明能把人請來,還愣讓我著急上火。”

聽了這陌生男子的話,梁碧落只是笑,她自然是不相信有這么兒戲的人,那么就必然有人在其間扮演了什么角色,否則不會有這樣的一出:“是一涵過獎了,我哪能和專業的攝影師相提并論,費恩福布斯在業內都享有盛譽,我總不能班門弄斧,在大師面前丟了咱中國人的臉面。”

幸好她的觀察力向來不會拆她的臺,一進門的時候就遠遠看見了費恩森里格的助手,以及他御用的攝影器材。當然最主要的是費恩森里格為人最講究排場,個人風格太過鮮明,從會場的布置上來看,就很容易發現他個人風格的痕跡,只要是慣于在這圈子里打滾的,很難不把他認出來。

只聽得那人又說道:“我家老爺子不喜歡他,非說洋毛鬼子,把個會場弄洋不洋,土不土的。一邊是老爺子,一邊是我嫂子請來的大師,這兩人,一個比一個脾氣古怪,都不好打交道,一急起眼來誰的面子也不賣。梁小姐,你可得幫我這個忙,你要來了,老爺子和我嫂子指定都能滿意。”

這倒像是趕著她上架似的,可她還真就有點不樂意了,難道這就是周一涵請她來的目的?

怎么拒絕呢,這倒也是個難題,忽然眼前一亮,喊了一聲:“姚師傅……”

“是碧落啊,你怎么也在這里?”從眼前過的是姚奉先,京劇里有頭有臉的旦角兒,不巧曾和梁碧落的師父在一個門下學個越劇。姚奉先不但是有頭有臉的旦角兒,還有一個在大軍區任首長的兒子,所以在這樣規格的婚禮上見到,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和朋友一塊來的,倒是老也不見您了,師父頭些日子還念叨著您呢。”幸好梁碧落也沒丟了自個兒那師父,經常去坐坐看看,所以說起這話來自然是順溜得很。

姚奉先之所以記得梁碧落,是因為他聽梁碧落清唱過一段《蘇三起解》,那珠圓玉潤的聲音和一雙富有神采的眸子,直讓他想把這徒弟給搶過來,可惜梁碧落又志不在此,最后只好做罷。

“你師父還念叨我呢,只怕連想起我這師哥的時間都沒有,光圍著她那孫子轉了。你那邊沒什么事吧,沒事過來我這坐坐,我那兒正好有幾個老戲骨,就缺你這么個年青青的小姑娘來串串場。”姚奉先什么人,一輩子演盡了人情冷暖,看夠了起起伏伏,眼睛一掃就知道梁碧落處在什么樣的狀況下。

聽了姚奉先這么說,梁碧落是大松了一口氣,連忙說:“姚師傅,您先等會兒,我去那邊跟朋友說說。”

扔下個感激的眼神,又轉回頭看著那撥人說:“不好意思,這是我師伯,有很長時間沒見了,就不能陪你們了。至于拍片子,我想費恩一定會拍得很出彩的,大師之所以成為大師,必定有其不同凡響的地方。金玉在上,我這小米粒珠子又哪有什么光彩可言。”

姚奉先一看這幾個人,大手一揮手:“立民啊,把你們這幫子人都帶到位置上去,碧落就借給我了。碧落跟上我,不用管他們了。”

她稍稍表示了一下歉意,然后連忙跟著姚奉先走,一邊走一邊緩下氣來,姚奉先見了她這副樣子不由得笑:“碧落,該感謝我救了你啊,回頭你送你師父的好茶葉,別忘了勻我些。”

“不會忘的,姚師傅的大恩大德,今生今世是不敢相忘了。”

“跟你師父一樣貧嘴,來,進這里坐。別以為拉你來是借口,還真是缺你這么個年青的,我們一群老頭老太太唱戲有個什么勁,非得挑個年青的來長長眼不可。你今天是剛出虎口,又跳火坑,這感覺可是不錯吧。”

門一打開,里邊兒全是些氣度非凡的老人家,雖然不擺什么架勢,也沒什么坐相站相的,但一眼就能看出不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