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媒正娶

26.老頭老太瞇瞇笑

26.老頭老太瞇瞇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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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朱爹爹下了飛機,杭州正是雨天,秋雨最涼,風絲雨片顯得分外蕭瑟,朱爹爹沒預備,加上對自己的身體素質很有信心,就沒往這方面想。最最重要的是,朱爹爹是來瞧準媳婦兒的,所以沒知會任何人,要不然鞍前馬后有人侍候,也不至于這般狼狽。

只見朱爹爹下了飛機,上了出租,出租車不能開到敏思園,橫豎是要走上一段,可朱爹爹沒來過敏思園,所以他老人家光榮無比地繞了好幾個彎路。繞來繞去朱爹爹牛脾氣上來了,沖著一棵樹就在那兒訓話,直把那樹都訓得枝葉飄搖了才死心。

而這時候梁碧落正支著傘頂著雨在那拍花草,正準備換個地的時候,聽到一老頭在對樹訓話,那震天響的男中音真叫一個中氣十足。梁碧落咂咂舌,心說這老頭莫不是個瘋魔的,這單衣薄裳在雨里訓樹,這不是魔癥得很么。

“老先生,你是不是迷路了?”風里雨里蕭瑟如廝啊,梁碧落準備問了電話,然后叫人來領這老頭回家。

這一聲對于朱爹爹來說真是天籟之音啊,看著梁碧落,他老人家恨不得用上那個新鮮詞兒——內牛滿面啊!再看人姑娘有傘,而且好像對這很熟,朱爹爹就想起算命的瞎子跟他說過的那句,每逢困境,便得貴人相助。于是朱爹爹就激動得向前邁兩步,滿臉帶笑,自覺慈和無比地說:“姑娘,敏思園在哪里,能不能請你領我過去。”

敏思園?梁碧落皺眉,再細一看眼前這位,心想究竟是誰。敏思園是顧深家的宅子,難道眼前的是顧老爺子,梁碧落遂小心地問道:“您是顧老先生?”

“小姑娘認識老顧?”朱爹爹這時也疑惑地問道。

“不認識,我叫梁碧落,暫住在敏思園里,不知道老先生您是哪位?”梁碧落自報家門,心里依舊猜測著這是哪位。似乎顧家這宅子,誰來都能住得似的,所以她也沒往朱成玉那邊想。

朱爹爹猛地瞇起了眼睛,開始細細打量眼前的姑娘,圓圓的臉,圓圓眼睛,笑起來真叫一個“臉如滿月”,站在那儀態端正,說話跟響鈴似的。朱爹爹的審美觀是強悍的,一直認為瘦得跟排骨似的姑娘丑得很,反倒是這圓滾滾的臉才美,所以朱爹爹對自家女兒朱成云那瘦高個向來不待見。

“我是朱成玉他爹朱匯承,路過這順道來看看他們娘倆兒。”朱匯承說起瞎話來也是眼都不眨的,明明專程前來,卻扯起白話來跟真的一樣。

梁碧落怔了怔,心里嘀咕,這一家人來得可夠齊整的:“伯父,那咱們從這邊走吧,敏思遠就在前面了。說起來這里還真是不好找呢,我也經常繞好幾圈才能找得到呢。”

朱爹爹看著梁碧落小眉小眼順順和和的樣子,就暗道是個易相處好脾氣的姑娘,但身上又透著股韌勁兒,看來是個有梁有骨不一味溫柔依賴的。朱爹爹一輩子在部隊里,最厭煩的就是那些沒個主見的人,需要依附別人來過日子,那不是招人煩嘛。

所以啊,朱爹爹越看梁碧落越滿意,心想:多合適一姑娘!

對于朱爹爹跟針一樣的目光,不由得有些悚,但很快那目光又歸于平和,也恰好就到了敏思園。按了密碼后拿鑰匙開了門,梁碧落欠了欠身說:“伯父,您請進。”

朱爹爹滿意地點了點頭,等進了屋子就看到了正在小山亭里坐著聽戲的姚安憶,還有陪著一張苦臉的朱成玉:“安憶、成玉。”

“爸,你怎么也來了?”朱成玉驚訝得不行,這娘來就算了,他這娘退休后就成天沒個正事,滿天下玩也是正常的。可他爹啊一年到頭不見人影的主,竟然也得空到敏思園來湊熱鬧。剎那間一陣雷劈中了朱成玉,他忽然明白了為什么,娘拖時間,爹專程飛來……

想到這些,朱成玉就看了眼梁碧落,微微有點不好意思,對于這點不好意思,朱成玉自覺很新鮮,他這小半輩子還真沒有過這樣的經歷,感覺還蠻有趣的。

“怎么,就不許我來歇幾天,就許你這倒霉孩子天天不務正業?”朱爹爹對自家這兒,說滿意真是驕傲得不得了,說怨念那也真是恨得咬牙切齒,情緒非常矛盾。

姚安憶則和朱爹爹對視一眼,非常有默契地笑了笑,然后看著梁碧落,姚安憶說:“老朱,你也是,來就來,也不事先來個電話,看看你這一身濕的。成玉,趕緊領著你爸去洗澡換衣裳。碧落啊,趕緊過來,別理他們,這爺兒倆啊真是一個比一個費事。”

氣氛雖然有些不對勁,但是梁碧落并沒有多想,畢竟這也不算什么太意外的情況,只要不是顧深的父母親就行了。畢竟要面對顧深的父母親,她會有壓力,畢竟不明不白的就住在他們家的宅子里了,她怕有嘴也解釋不清楚。

“姚阿姨,我明天該回去了,今天編輯打了電話給我,有好幾個稿子壓在手上,再不寫編輯該找上門了。”梁碧落這純粹是覺得朱成玉一家人在這里,她再待著有些不合適。

姚安憶倒也不反對,畢竟今天還有一天呢,朱成玉他爹既然已經看過了,那就放這兩小的自個兒玩去,也好培養點感情不是:“好,成玉也跟我說得去辦事了,我就不留你們陪我了。這幾天倒是把你們倆都給耽誤著了。碧落啊,以后有時間就到北京來玩,阿姨一定在家里好好招待你。”

“好,姚阿姨也可以到G市來,我請阿姨聽鄉土戲,聽茶歌。”梁碧落這就算是正式辭行了,再呆下去,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家。莫明地她開始想念顧深了,朱家的父母讓她的心開始有了些小火苗,也許……顧深的父母也是好相處的,就像朱成玉的父母一樣。

“好好好……那到時候我可一定來,碧落可得陪著我到處轉轉。”姚安憶是打字了主意一定要去的,于是就很當回事地叮囑。

梁碧落點頭應是,等朱爹爹洗澡換衣服出來,姚安憶又張羅著大家一塊出去吃飯,吃過飯散了,姚安憶就拉著朱爹爹進了屋里,看著朱爹爹不無得意地說:“老朱,怎么樣,這姑娘行吧。”

坐著喝茶的朱爹爹氣定神閑地說:“這姑娘是行,可問題是你兒子成不成?梁守正的孫女兒,雖然現在聽著是沒名沒聲,可梁守正當年的部下,現在在軍中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梁守正這人一輩子什么都沒撈著,可在部下心里那就跟神似的,這姑娘不接觸到這里面去就算了,可一旦接觸了,就是大大的能量!安憶,這姑娘的家里看著是跟咱們家十萬八千里,可備不住她姓梁,更備不住她有個爺爺叫梁守正。”

“梁守正?我不認識,我也不管他是誰,反正這姑娘我喜歡。”姚安憶對部隊里的這些那些壓根不熟悉,當然也絲毫不關心。

對于姚安憶這態度,朱爹爹是早有預料,只說:“任他們小輩玩去,你別跟著瞎摻和,到時候玩出什么來,你跟老梁家交待去。”

雖然不關心這些,但姚安憶還是有分寸的,點了點頭說:“我知道,不成我還能把他們倆灌醉了,扔一個床上滾去!”

“安憶,你是越來越沒個正形了,這點成玉跟你一模一樣!”朱爹爹下了這個結論,然后就手一揮,喊了聲:“睡覺。”

一聲令下,姚安憶也老實了,而另一邊朱成玉心里可打著小鼓,不否認,他對梁碧落這姑娘確實有那么點意思,主要是這姑娘本身有意思不是。更重要的是,這幾天的相處下來,他對梁碧落也有了些了解,有些人有些事如果不是一見就中意,那么就肯定是在一點一滴的相處里開始看對眼的。朱成玉想,他對梁碧落大概就是后者。

可是朱成玉一想到顧深就打住了這念頭,這不是最重要的,主要的原因是梁碧落心里有顧深,而他甚至連個影兒都沒有。所以朱成玉也不往深里頭想,只是帶著些期待,卻很快又恢復理智。梁碧落和顧深是一對,他不能做那挖兄弟墻角的人,所以這種念頭還是壓下為好。

“老顧,便宜你小子了,靠,老子為什么凈跟在你后頭了,呸……老顧你個混蛋,什么都搶在我前頭,從小到大就這樣。”朱成玉想想又記起了從前的事,顧深這混小子成績排他前面,座位排他前面,升少先隊員、團員、黨員都在他前面,連高考通知書也比他來得快,他這輩子永遠就跟在后頭轉悠的份。

“老顧,我恨你這小子。”朱成玉同學憤憤地說道,然后悲催無比地裹著被子睡大覺,朱成玉是那種事一想通就算揭過的人。

但是這世間的事,不是揭過了就不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