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烏會館?”君成烽一面復述著文秀所取的這個名字,一面在心里努力思索著這個名字的含義。只是在這個世界并沒有關于三足金烏的神話傳說,所以他的這份努力是注定不會有結果的。
看到君成烽望向自己的問詢目光后,文秀這才將從前那個世界里有關于遠古太陽烏的傳說給他仔細的講了一遍,然后對他道:
“幾百年的傳承時光雖然讓君家得以沉淀了其他世家所難以比擬的底蘊,但同樣的也是這漫長久遠的時光消磨掉了君家的朝銳之氣。當一層層浮華的外衣漸漸淡去之后,得如今的君家所留下的就著有深沉的暮氣。
盡管我也有知道光靠這著這么一個還不知道能否成功,能否被廣泛接受的還屬于新生事物的會館,并不足以使君家徹底擺脫如今的困境驅散籠罩在君家之上的陰云。但是我卻希望它能成功,并且能以它的成功為君家帶來幾許希望的曙光。
所以我給這處凝結了我們不少心血的會館取了這么一個名字,為的就是想著金烏太陽鳥之名來討個吉兆。另外這太陽神鳥無論是名字或是其代表的太陽,都與‘金’字有關。這會館本就是用來打開門做生意的地方,自然關于‘金’氣是聚得越多越好。”
聽到了文秀的這番解釋,君成烽也是暗中連連點頭:"盡管關于這什么金烏鳥的神話傳說我這還是第一次聽到,平常也最是不相信這些神門鬼道的東西,但是這次我卻很希望能借到這份吉利。無論是朝陽曙光還是那金燦燦的金子,確實都是我們君家目前最迫切需要的東西。”
接著,君成烽又頗為好奇的繼續向文秀問起她之前提到的那些遠古傳說。兄妹倆就那些來自于另一個世界縹緲神話的這個話題并沒有討論多久,就被春燕他們送上來的那些打點給打斷了。兩人花了一點時間,“食不言”的將那些點心吃完之后,君成烽便按照之前預定的計劃,帶著文秀去驗收他這一陣子辛苦的結果了。
離開聞櫻院那座有著流水竹筒的日式庭院,第一站君成烽便帶文秀去了離這里不遠的一處較大的空曠之地。這片空地上沒有像其他的庭院一樣種植任何的花草樹木,除了三個大約一尺高的空洞小鐵框架之外其他的什么都沒有。
“這里就是你所說的那種門球場,木槌和球也都準備了好幾套備用,都是按照你說的去準備的。你說的那些規則也很簡單,相信到時喜歡這種新奇玩意的人會不少。那些投壺射箭之類的小游戲大家早就有些膩味了。”說到這個新鮮玩意兒,君成烽也很有一番躍躍欲試的味道,看得出至少他確實是很興趣的。
文秀看著他眼中的興奮之色,心下不由得暗嘆。這可憐的孩子,如果知道這種在他眼中完全是種“新奇玩意兒”的門球在另一個世界基本算是老年人的消遣,不知道他的心情還會不會有如此雀躍。她讓準備的這個小型的門球場,正是她按照那種專門精減來給老人家們玩的那一種。看到君成烽的興致如此之高,文秀便在心里決定了還是一輩子都別告訴他好了。
不過來到這個世界已有三年多的她,多少還是能理解他的這種反應的。畢竟這個世界的娛樂消遣實在是太少,除了琴棋書畫和君子六藝那種得有一定功力才玩得轉的高雅游戲之外,好像就只有逛青樓狎ji那類不怎么健康的了。想想這大概也是這個世界的秦樓楚館的生意會都如此紅火的主要原因。那些上那銷金窟消遣的人除了一部分是出于某種需求之外,只怕更多的還是為了打發無聊的時間。畢竟那些高雅的消遣對于那些個肚子里墨水有限的紈绔子弟來說,是真的沒有什么吸引力。
當然,她之所以會在前生所見所知的五花八門的各種球類運動中選擇這門球,并不是出于什么特別的原因。而是在將所有的條件情況都仔細全面的考慮后,才百里挑一的選到了這門球。這一是是因為這種精減版的對場地要求不大,場地設立以及所需要的球具也都很簡單很好準備。二則是考慮到這會館的客人主要都是那些四肢不勤的文人士子和膏粱子弟們,這種運動量對他們來說才正是剛好。
這門球場只有三個孤零零的小鐵框,自然沒有什么好多看的地方。所以很快他們的行程就到了這會館里的另一個重點場地。
如果說之前那處小小門球場,是也能算是一種戶外體育運動,那么他們現在來到的這這個地方玩的就純粹是種腦力游戲了。思慧樓的這個名字聽上去雖然很是有幾分高深的味道,但里邊準備的東西卻大半是俗得不能再俗的東西。
這思慧樓雖有樓閣之名,但實際上就也就是一座不大的獨門小樓。盡管這里地方不大,但卻是金烏會館里的重要一環里邊準備的全都是娛樂用具。
“這里一共收藏著四副我們平常所下的那種棋,其中兩副是一般石材做的,但另外兩副卻是你二哥我費了不少精力才搞到的精品。一副的棋子是用白玉和墨玉所制,而另一副所用的棋子卻是用是好的沉香木和檀香木做的。”君成烽提到那兩副材質上佳的棋子時,臉上閃過一絲得意的表情:"除了那四副棋之外,這里平日常見的小玩意兒就只還收著兩副雙陸。除了這些之外,就是你按你所畫的圖樣兒做的那個什么叫麻將、跳棋、斗獸棋以及象棋那些新鮮玩意兒。這些麻將、跳棋、象棋按你之前交待的各種材質的都準備了幾副。到是那個叫什么‘大富翁’的游戲,就只準備了一份。這些東西的玩法也早就送到那些正在訓練的下人們手里了,聽說都懂得差不多了。現在正在熟練階段,等到新張時應該就能指導客人們了。”
說到這里,他一邊讓人將他剛才所說的那種成品取來給文秀看,一邊略帶有遲疑的問道:"這些東西真的都有你說的那樣好玩嗎?真能像你所說的那樣,不久后就能成為會館吸引眾人前來的重要招牌?”
“怎么,這些新玩意兒的玩法二哥還沒有掌握嗎?”不跳字。文秀有些詫異的問道,在她想來以君成烽好奇愛玩的性子這些玩兒的東西應當在第一時間就被他學去了。
聽到文秀這樣一問,一向臉皮不薄的君成烽也難得的臉皮臊熱了一下,他有些不怎么自然的道:"這陣子都忙得要腳不地了,如何還會有閑心閑工夫來擺弄這些個。不過我已經決定了,只要等我空閑下來,這些東西一定會全心弄懂的。特別是你一直在強調能夠在一定程度上安寧內宅的那個麻將。看看它到底有沒有你所推崇的那種強大魅力。”
“嗯,其他的幾種游戲還好說,麻將那個東西如果可以我到是還真不希望你能學會并且認識到它的魅力在何處。”文秀卻是有些擔心的道。
她這句話可是出自肺腑的誠心之語,對于那一百零八張牌的魅力她可是信心十足到爆棚。在前生那個世界里,在她的祖國那樣若大的一個國家里,搓麻將的聲音可是隨處可聞。“十億中國人九億賭,還剩一億在挑土”這句戲言或許有些太過夸張,但是十幾億數的國人里會這個玩意兒的在成年人中絕對超過七成以上,沉溺于其中不可自拔的也不在少數。從麻將能從已深入歷史骨血的圍棋那里搶奪到“中華國粹”的這個名頭,就足以證明它的“魅力”強大了。
君成烽顯然并沒有弄明白文秀這話里所暗指的意思,他丟下一句“那我還真要試試看”之后,就又領著對那些玩意兒的做工點了頭的文秀離開了這里朝著下一個需要去看寺主去了。
文秀這趟雖然是只走馬觀花,但她還是看得頗為仔細的。所以這會館雖然不大,但一趟看下來卻也花費了二個多時辰。再加上后邊又叫上了君言冰一起來討論需要改進的不足之處以及如何解決,又花費了不少時間,待他們從會館動身離開的時候外邊已是日暮西沉時分了。
還好這年末的廟會是難得的是從下午舉行到入夜的盛會,時間雖然有些趕但也還是趕得急的。于是兄妹倆加上幾個丫頭隨從一行人兩輛馬車便匆匆的朝著京城趕了回去。
這年末的廟會不愧是京城中一年到頭最熱鬧的盛事,文秀他們的馬車進了城門后這才走了一半的路,這車速就因為路上的人車太多而不得不時走時停。等快要接近了廟會所在主要坊市街道時,馬車根本就行進不動了。在這種情況下,君成烽和文秀兄妹倆便得下了車。
在看到那如潮的人流時,文秀難得的感到很是驚訝。這樣涌動的人潮在原來的世界里確實很常見,但到了這個世界后看到這樣多的人還是第一次。原來這個世界的人口并不如她之前所想象的那樣少。
“怎么樣?很熱鬧吧”為了防止被人潮沖散,下了馬車后君成烽就緊緊的拉住了文秀的手。
“嗯,只是這人也太多了吧?不少字”好久沒有接觸過如此涌動人潮的文秀一時間感覺有些難以適應。
“哈哈,就是要這樣才叫熱鬧,才有意思!”君成烽暢快的說完這一句后也等文秀回話,就拉著文秀步入了洶涌的人潮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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