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之秀

第一百五十六節 再遇

名門之秀第一百五十六節再遇

第一百五十六節再遇

耗費了文秀不少心血的金烏會館新張的當日,作為會籌劃人的她卻并沒有能到達現場,而是受她祖母大人的差遣卻了京城北郊的恩銘寺代其還愿。

這座據說是建立于前朝的恩銘寺是位于京城十里之外的北面郊山上,但它卻是離京城最近的一座寺廟。因為距離京城較近的關系,住在京城里的人不分貴賤平多喜歡到這里來求神拜佛祈福請愿,所以這里一年到頭都香火很是鼎盛。

文秀雖然也算是到了京城三年多,但從前就是沒有燒香拜佛這個習慣的她卻也是從沒有來過。如果不是昨天傍晚府里的那位祖母大人突然使人給她傳話,讓文秀今天代替忽感風寒的她到這里來還愿,以文秀自己的性子來說哪怕她就是再在這京城里住上二三十年,她也不會有要來這個地方的想法。即便她因為自身穿越的離奇經歷而動搖了前世的唯物主義無神論的信仰,她也沒有想過相信這些泥塑的神像。

按照祖母大人的特別交待,文秀這天一大早天還沒有亮的時候就出了門,在馬車上顛簸了兩三個時辰,才到達了這坐落于一座小山丘上的寺廟。在她代祖母君老夫人給這寺廟里布施了二百兩的銀子做還愿的香油錢后,她便被這寺廟的里住持請到了寺里專程備來給像她這樣的出手闊綽的施主暫做休憩的清靜客院廂房里稍做休息。

“君施主,方丈師祖讓我轉告施主,施主的要的那個護符開光還需要大約半個時辰左右的時間。這段等待的時間君施主除了可以在這間靜室里休息,也可以就在這院子附近走走,只是不要走得離這院子太遠。”負責暫時安頓文秀和潤珠的小沙彌將文秀到一間擺設簡單的小房間后向文秀道,

文秀環顧了一下這間靜室的環境,點了點頭之后就讓這小沙彌先離開了。雖然她對這種所謂的“清靜地”并不感興趣,但是既然都已經到了這里她也并不是很著急著離開。現在她的心里滿滿掛記的都是金烏會館那邊的事,無論她現在身在哪里其實都差別不大。甚至相比之下象現在這樣出來走走,分散一下注意力對于她來說也算是件好事。

文秀還沒有在這間所謂的靜室里呆多長的時間,只在喝下一盞熱山茶之后,就因為不習慣這靜室里所燃的那種香料而避出了這里。走出這間靜室的房門之后,她并沒看到有什么人。在無人可問路的情況下,她只得帶著潤不拒順著這小院里的另一條不同于來時的路慢慢的走。在拐過兩道廊門之后,她才發現她們好像來到了一個像是后山的地方。這時落在她眼簾的是一片植滿樹木的坡地。

“啊啾——啊啾——啊啾——”就在紅秀在努力分辨這片林子到底是哪種樹種時,就忽然聽到身后的潤珠接連打了三個響亮的噴嚏。

文秀回過頭之后看向她,這才發現她跟著自己的潤珠竟然沒有穿她身上之前穿著的厚厚斗篷。

“你怎么這樣就跟著我出來了,要是著涼了可怎么辦?”文秀皺皺了皺眉道:“你趕快回去將將你的斗篷給穿好了。”

“剛才著急著出門,一時給忘了。”潤珠難得的有些不好意思說完,又有些猶豫的道:“小姐還是跟我一道回去吧,這外邊天冷。”

“一時忘了?你是因為還在想著沒能像像春燕一樣卻那邊會館,才會這樣心不在焉吧。”文秀有些無力的搖了搖頭,又道。“你還是趕快會回去拿你的衣服,我就在這里等你。”

“啊?可是……那好,小姐你在這里稍等一下,我會很快回來的。”丟下這句話后潤珠就轉身快步像是小跑著的離開了。

潤珠當然不會放心讓文秀一個人呆在這里,但是她正要反對的時候卻被文秀掃來的一個眼神給打斷了。她可是知道她家小姐因為今天沒有能去會館,再加上被突然抓差了這件差事,她的心情同樣也不怎么好。侍侯了她這么些年的潤珠怎么可能會不知道,這個時候最好還是不要忤逆她的意。

潤珠轉身離開后,文秀先是站在原地等了一下,然后想著就隨意的隨著門所在的外墻走了幾步。可她還沒有擔腳走幾上幾步,就忽然看到前面這墻的外的拐角后兩高一矮的走出了三個人影來。

靠難不成今年真是我的流年不成?要不然怎么會這么倒霉,走到哪里都能碰上他文秀在第一眼看清那個走在最前面的矮個的樣子之后,不由在心里哀嘆。若不是看到那個人也認出自己,她幾乎是想要立刻的就轉身離開。

“你怎么會在這里”這個人在認出文秀之后,就加快了步履的速度走近文秀問道。

我也不想在這里特別昌在你也在這里時候。文秀聽到他話里的不耐燥郁之意后在心里暗想。不過明白情勢比人強的她還是克制的向來人福身一禮,盡量不卑不亢的答道:“小女子見過郡王爺,王爺日安。小女子今日是代家祖母來這里還愿的。”

不錯,這人正是她名義上的堂妹婿、她的對頭克星梁郡王鐘禛瑤。

聽到文秀的解釋,鐘禛瑤半晌都沒有說話,只是用一種很是復雜奇怪的眼神看著她。盡管礙于規矩她并有與他對視,但只是那匆匆的一瞥,她就發現他那復雜幽遠的眼神看著雖然是她的方向,但是實際上卻并不算真正的在看她。

而且今天的他雖依舊還是穿著他標志性的艷紅錦袍,但他的氣色卻并不好。不僅面色唇色都要比前幾次見到時要蒼白一些,就連那雙烏溜溜的墨瞳下也泛起了顯而易見的烏青。在現在的他的身上,文秀已經看不到之前那種飛揚的神采了,代之的是一種無力的疲倦。這個人才大半個月不見,怎么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模樣?半低垂著的文秀一邊心里感覺奇怪,一邊在暗自盤算著脫身大計,要知道今天可不像前兩一次能有人來幫她解圍了。

就在文秀絞盡腦汁的在想著如何躲開他這個瘟神的時候,鐘禛瑤終于收回了他剛才不知飄散到了哪個異空間的思緒,再次將注意力放到了文秀的身上:“難得今天到了這里也能遇到你,這也許是天意,你就隨我一起走走吧。”

鐘禛瑤這句莫名其妙的話說的語氣得很是淡然,難得的沒有像前兩次時那樣的尖銳,但聽到文秀的耳中卻是讓她感覺詭異無比。他今次又打算玩什么花樣?文秀在一愣之后,心中第一個念頭使是這種想法。畢竟在文秀的認知里,之前那兩次極不讓人愉快的見面就足以讓她明白眼前這人是真的很討厭她,盡管她也不清楚自己為何會被他討厭的原因。可現在這個討厭她的人,卻如此淡然的與自己說著什么“天意”,甚至還讓自己隨他走走,這如何能不讓她感覺詭異?

因為太過吃驚的緣故文秀沒有立刻回應他的話,不過這鐘禛瑤也似乎也并不在意的她回答,他回過頭向跟在他身后的兩個穿著侍衛服色的男子交待道:“我有話跟她說,你們一會兒就別跟過來了,給我守在這里別讓人過來打擾。這里是恩銘寺接待貴客的后山,不會有什么危險。”

交待完之后,他也沒再看那兩個正因為他的命令而為難的侍衛,就徑直的迎著還有糾結的文秀走了過來。在走到文秀的跟前時并沒有停下腳步,只是向又文秀說了一句“跟我來。”

這三個字他說的聲音雖不是很高,但里面不容反駁的強硬卻是任何人都能聽得出來。盡管這時的文秀心里是一百個不愿一千個不愿,在腦子里更是準備了大把的合理推脫之辭,但她卻從這三個字里得出了這些全都不會有用的結論,最后也只是稍做了一下猶豫就跟了過去。我只是想知道這個向來跋扈的討厭家伙現在為何會變成這樣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只是好奇而已,她一邊走一邊在在心里對自己道。

就在這時卻取外衣的潤珠終于趕了回來,但她卻并沒有看到她的小姐像之前說好的那樣留在這里等她。就在她著急著想要去四處找找的時候,卻被兩個侍衛模樣的人擋住了去路。

不過這些已經隨著鐘禛瑤走在林子里小路上的文秀卻是沒有看到的,這時的她差不多已經將潤珠小丫頭完全的拋在了腦后,她此刻全心關注的對象正是走在她身前大約三步遠的鐘禛瑤身上,她一直都在等著他再次開口。

“我很不喜歡你。”終于走在前面的鐘禛瑤停下了繼續向前的腳步,猛然激烈的轉過身來,緊緊逼視著文秀劈頭蓋臉的就是這么一句。

看到似乎是被自己的舉動給弄懵了的文秀,鐘禛瑤又再次強調的點了點了頭,道:“你知道嗎,早在只聽到過你的名字還沒有見過你的時候起,我就不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