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之秀

第二百二十五節 回報

正文第二百二十五節回報

第二百二十五節回報

這時的文秀別的感覺沒有,只是直覺自己似乎碰觸到了一件十分離奇的事。而且這件奇事還與自己、或者說自己為何會穿越到這個世界可能有些關系。對此,文秀不但沒有任何興奮的感覺,甚至相反還忽然感覺一陣發寒。

前世什么書都看的她對于一些奇聞異事當然也很有興趣。特別是那些牽扯上了一些世間常識之外未知的事物,或是涉及到“秘聞”之類的,基于獵奇的心理自然就興趣更大。但這喜歡聽,和發生自己身上可是千差萬別的。

在她看來,所謂“未知的”隱藏意思有八成代表著高風險、高威脅,而“秘聞”就更不必說了,古今中外死得最多人永遠是知道得最多的那部人。前世電視小說里有句常用的臺詞:“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雖然她也算是死過一回的人了,但對她來說這好不容易得來的這一世雖不指望能死得“重于泰山”,但也絕不愿意“輕于鴻毛”。

盡管這位大祭祀還沒有向文秀提出任何的要求和條件,但文秀就是知道她正在打自己的主意。無論她想通過自己得到些什么或是謀算什么,對于追求平順人生的她來說都是與她所追求的理想背道而馳的。

見文秀遲遲不肯自己的話,米桑格大祭祀又道:“聽說不久前大景當代的皇帝以莫須有的罪名降罪了整個路原君氏家族,輝煌了數百年、隱藏在幕后影響了三個朝代數百年朝政的顯赫門閥路原君氏,已是煙消云散了。

就連你們兄妹倆現在的身份也景朝正在搜捕中的逃犯,不得不躲到這南疆來求庇于萬俟氏。到了此時此地萬俟氏的所圖你們多少應該知道了吧?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無論他們最終成功與否,已經失去了家族后盾的你們將來的日子也必不會有多好過。

他們所圖的大事若是沒成,你們終逃過隨著他們的野心陪葬。就是成了,即使到時你嫁入了萬俟家甚至是憑此坐上了那個位置,背后沒有強大家族勢力的援持,又會是什么后果你不會不知道。難道你就甘心?

就算你甘心好了,那你哥呢?他豈能甘心?作為君家僅剩的嫡支男兒,復興家族是他與身俱來無可逃脫的責任。若是萬俟氏這次大事得成,不管是為了你還是他自己,他都一定不會放棄這個機會的只是這并不是件簡單易做的事,單單就靠你和他兩個人不遠遠不夠的。”

聽到這些話,文秀的眼神卻得有些奇怪了起來。因為在聽這位大祭祀說了這么多的“俗事”后,這位大祭祀之前還十分高深莫測的形象在她的心里竟然漸漸變得平凡了起來。

這位大祭祀或許有非凡之處,有些不屬于常識范圍內的東西,但她也只不過和自己等人一樣都是在這世俗名利的紅塵中掙扎的凡人。有了這樣的想法,文秀心里因為她的神奇神秘所帶來的的莫名壓力竟然稍稍減輕了幾分。

這時文秀差不多已經知道大祭祀他們的目的。雖然按這位大祭祀所說的,從表面上來看對自己并無惡意,甚至還會有所幫助。但這種事誰能能說得準?誰又能夠保證?

別說自己對這位大祭祀所說的那些內容還有所懷疑。就算這是真的,大家五百年前是一家那也代表不了什么。五六百年的時間,可是超出五服不知道多遠的關系了,共有的血脈也稀釋得怕是連遠親也算不上。這樣的關系又能有什么保障?況且在生存這個沉重的問題前,就算是血脈近親之關也是沒有得情面好講的,就更別提這樣莫名其妙的關系了。更何況這件事對她來說,在情感上更是難以接受。

文秀的“沉得住氣”顯然有些超過了這位大祭祀的預料,她幾不可察的微微皺了皺眉,那雙清澈如孩童的烏黑眼瞳里也多也幾分成人的深邃。

正在屋里的氣氛有些安靜得詭異的時候,門外就聽到了君成烽高興的聲音:“秀兒,我剛才去給你打了只山雞,今天你就能喝上你最喜歡的雞湯了。”

接著就看到君成烽興沖沖的身影便出現了屋內。

從外邊剛進來的君成烽并不有感覺到屋內的異樣,他看到米桑格大祭祀也在屋內時先是一怔,然后便極為熱情的向米桑格大祭祀招呼道:“大祭祀大人,您也在這里?”

但在看到大祭祀臉上那有點兒僵硬的笑意后,立刻變色的問道:“難道是舍妹又出了什么事?”

“二哥,我沒有事,我很好。大祭祀大人就是來看看我的情況而已。”一旁的文秀忙接話道。

她這次一病可是給不少人添了麻煩,她早從春燕那里聽到了自家這位二哥這段日子沒少她擔心受怕。現在他好不容易放松了些,雖然以他們的處境他需要擔心的還有許多,但她不想讓他再添更多的煩惱。盡管他也許和自己一樣注定躲不過去,但能多放松些有日子對他來說總是好的。

君成烽轉頭看了一眼文秀,在看到她的氣色雖然不如她自己所宣稱的“很好”,但也確實要比昨天好了許多。于是剛剛懸起的心,又放回了原處。

他十分高興的對米桑格大祭祀道:“大祭祀大人您真是太好了,在下由衷的感激您救下了舍妹。大祭祀大人對在下與舍妹的大恩,在下與舍妹定當銘記于心。您的大恩大德在下與舍妹無以為報,只能先記在這里,他日我等有能力必當回報”

聽到君成烽這番再是真誠不過的肺腑之言,米桑格大祭祀只是回以她那慣有的淡淡微笑。她先是看了一眼因為君成烽的這個表態而臉色變了變的文秀,然后才溫和對他道:

“什么大恩不大恩的話就不必再說了,這是我與她之間的緣分。因為我與她有這個緣,所以才能幫到她。至于回報不回報,就更不用說了。我與她的緣份還不止如此,能借這次的機會結下這份因果,他日我也是能夠得到更大的回報的。”

大祭祀這話讓文秀的臉色變得更加的快了,但她卻還是忍了下來裝作沒有聽懂一般。而這番話在君成烽聽來雖然有些奇怪,但在考慮到大祭祀這個神秘的身份之后卻又釋然了。這用了非常辦法救了文秀的大祭祀在他的眼中本就十分神秘莫測,她所說的話有些“高深”也就不足為奇了。

“剛才在下還在想著來探望過舍妹后,就前去拜見您的,不想卻在這里遇上了。”君成烽又道:“在下和他人一早去了林中打獵,除了給舍妹打下了一只用來補身的山雞外,還獵到了一只黃羊。聽說這是南黎族人最喜歡的,所以就讓人給您送去了。這點兒小小的意思,還希望您千萬別嫌棄。”

“這樣應該我謝謝你才對,哪里還有什么好嫌棄的。黃羊在可不是什么多見的東西,這樣說起來還應該是我謝謝你的這番心意才對。好了,我就不在這里打擾你們兄妹說話了,”在米桑格大祭祀笑著說完又轉向文秀道:“之前所說的那些話,還希望你能多想想。我的意思你應該是明白的。”

說完也不再看文秀一眼,便向君成烽點了點頭,然后就帶著她的徒弟小女童告辭離開了。

“大祭祀跟你說的話是什么意思?”君成烽在目送米桑格大祭祀師徒離開后,又轉而向文秀問道。

文秀卻對他搖了搖頭,狀似在意卻又半真裝假道:“還能有什么,無非就是他們部族想要投靠萬俟辰宇,以期在之后的南疆戰事中分上一杯羹。想讓我幫他們做說客,跟萬俟辰宇好好說和說和,以求得更多的好處。”

君成烽聽了文秀的這番話,臉上不由露出了為難的表情:“她救了你的命,按說你應該要幫她這個忙。但且不論在這件事上你能否幫得上忙,是以我們現在在這邊的身份其實最好是不要去摻和這種事為好。這樣一來,還真是令人左右為難啊。”

文秀接著他的話頭點了點頭:“正是,我對萬俟辰宇還沒有那么大的影響。更別說她所求的也未必是萬俟辰宇能夠應答應得了的。萬俟辰宇他還不能代表萬俟世家做主。”

文秀這樣的說法并非是托詞,雖然萬俟辰宇用了金蟬脫殼之計脫身在這里主持大局,雖然他是萬俟氏公認的下代家主繼承人,但只要他一日沒有成為家主便做不了萬俟家的主。

當然文秀沒有提的是就算萬俟辰宇能夠且愿意做這主、答應他們的所求,她自己也不會愿意去做這件事。那位大祭祀想要的可是要入主中原,取自己一族而代之。還不是那種只取代利益,而是連君家數百年的聲名也同時給繼承取代了。即使那位大祭祀所說的關于南黎族是他們君氏旁支的說法是真的,這樣的“回報”她也是難以給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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