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之秀

第二百二十七節 出征(上)

正文第二百二十七節出征(上)

第二百二十七節出征(上)

在萬俟辰宇與南黎族訂下“順天之盟”之后不久,這次代表南黎族前來的米桑格大祭祀師徒以及另一位五長老就帶著簽訂好的結盟書離開了順天城返回了他們自己部族的人領地。

在啟程之前那位米桑格大祭祀又再一次的來探望了文秀,只不過這一次的探訪像是更多的出乎于一種禮節性。前一次探訪時所說的那些內容這一次是只字未提,若不是那位大祭祀在臨行時的最后一刻給文秀留下了一句讓她再“好好三思”的話,文秀怕是真會以為之前的那些全都只是出自于她自己的妄想。

文秀雖然因為他們的離開而悄然的松下了一口氣,但米桑格大祭祀離去時最后留給她的那句話卻還是帶給了她不小的壓力。

關于南黎族與萬俟氏“順天之盟”的具體內容,文秀并沒有能打聽到。萬俟辰宇對她雖然很好很關心,但任何與他的軍政大事有關的內容他卻從來不在文秀面前提及。哪怕是文秀有意打聽,都被他以各種方法給岔開了。

萬俟辰宇這種擺明不想讓她與那些事扯上關系的態度,若是換在南黎族給她的那個“驚喜”之前,那到是正是順了她不想惹麻煩的意愿。可是現在這種情況,卻讓她對這樣的情況心焦不已。而且這也讓她后來在每次面對萬俟辰宇時,總是有些莫名的心虛與愧疚。

萬俟辰每天都很忙,這順天城內需要他處理的事務遠比她能夠想像的還要多,說是日理萬機也不為過。但盡管如此,他對文秀依然可算是關懷倍至。他每天除了會固定抽出時間來看文秀,陪她聊天之外,他怕文秀不習慣這南疆的飲食,每天再忙都會親自過問文秀的膳食以及她的進食狀況。

順天城是建立在深山的一座新城,其實與其說是這是座城市到還不如說是這是座龐大的軍營。當初選址在里的原因更多考慮到的是隱蔽,所以與外界直接聯系并不緊密。這里雖然已經屯了軍田,但因為還是生地關系糧產并不算豐富。若不是幾年前按文秀提供的圖樣找到地瓜土豆等產量豐厚且不太挑地的糧作物,只怕這里的糧草短缺問題早就擊潰了這座順天城。在這樣的條件下,萬俟辰宇在知道文秀體質有些虛弱后,他便時不時親自去周圍的山林里打些山雞野兔、挖些藥草來給文秀用以補身。

萬俟辰宇用心為她所做的這每一樁樁一件件的小事,文秀都看在了眼里。他對自己的情意,也通過這每一樁樁一件件的小事傳遞了到了她的心里。她雖然心防甚重,但到底并不真是個沒有情感的木頭人。這樣的體貼別說是在這個男尊女卑的時代、他又是這樣一種身份,就算是在前生那個標榜男女平等、關愛女性的年代,能做到他這樣用心的人也不多。甚至完全可以說,他是她兩輩子所有遇到過的人中對她最好最關心的人。

她的心就這樣被這些看似末微的小事漸漸的溫暖著、柔軟著,有時她甚至還會生出不管不顧的將一切都拋開什么都不再去想、去問、去思考,就這么依靠著他給予的這份溫暖輕松的過下去。再也不去想不去管什么皇朝、什么戰爭、什么家族、什么命運……只過好現在他們愉快相守的每一天就好。

從前她每當看到言情小說或是愛情電影的時候,總有些不能理解為何會有人為為了所謂的“愛情”心甘情愿的拋棄所有的一切,但現在她卻有隱隱有些能夠體會那種“瘋狂”的心情了。不過也同樣是因為那些“前人們”的悲劇教訓提醒著她,讓她在為這份甜蜜而迷醉的時候始終保留了一份清醒的理智。也正是這份清醒,在她升起那樣的念頭時保留了那份理智,沒有讓她真正忘記自己的處境。

看過的那些“前人們”的教訓無不警醒著她,人始終是社會性的動物。就算她真的能什么也不顧的拋下君家的身份,也改變不了什么。他是萬俟世家最重要的繼承人,他身上有自他出生時起便注定了需要背負的責任。且不論他會不會為了自己拋下這一切,如果他真的這么做了,那時等待著他們的未來絕不會有她想像的那樣美好,反而只怕天下之大也不會有他們的容身之所。

如果她真的想要抓住未來與他的幸福,那就似乎只有一條路可走——按照這個世界的規則來。而如果要按照這個世界門當戶對的基本規則,那么一切似乎又走回了最初的原點。她想要抓住自己的幸福,就必須有個有強有力的靠山后盾

這樣與那樣的理由每每相加起來的結果,便是讓她北上的心情愈加的迫切了。就在她苦思著對策時,她來到南疆后的第一場戰役突然降臨了。

其實若說萬俟辰宇的這次出征是“突然”的舉動,其實并不盡然。這個所謂的“突然”只是相對文秀來說的。作為此次親自領兵出戰的萬俟辰宇來說,這絕對是精心謀劃良久后的行動。這個行動的準備只是一直都瞞著文秀他們在進行而已。

文秀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正是大軍開拔離開順天城的前兩天,從二哥君成烽的嘴里得到這個消息的文秀表現得遠要比君成烽以為的還要平靜。文秀的這份平靜反應看在君成烽的眼里,卻被他視為了一種不正常。他雖然并沒有說文秀什么,但從他的眼神里卻能夠看出他對文秀這“漠不關心”的態度有些不滿。

這時的君成烽跟每天快要閑得發慌的文秀不一樣,他早就被萬俟辰宇吸收到了麾下幫助他管事順天城的一些日常事務。對于能夠得到這樣一份工作,文秀能看出她二哥心里是十分高興的。這份工作被他看作了是萬俟辰宇對他的欣賞,是對他個人能力的一種承認。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也同樣認為這份工作才是真正體現了他的價值。這與從前他打理金烏會館時的意義是有些不一樣的。那時金烏會館背后籌劃的人是文秀,建成后對外出面的又是君言冰,他雖說是在暗中管理著會館,但他始終沒有真正做過主的感覺。跟現在他在這里主事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況且他作為男性的自尊也不允許他將家族復興的希望完全寄托于妹妹身上,身為君家男兒的他有責任承擔起復興家族的重任。而現在在他看來萬俟辰宇就給了他這樣一個機會,再加上萬俟辰宇在文秀身上所傾注的用心他也不是沒有看見,所有的這一切加起來都讓萬俟辰宇在他心目中的地位越來越重要起來。

文秀之所以表現“平靜”,那也是因為對此她并不意外。當初在京城的時候,她就對南疆這邊的戰局做了些了解。在她看來從她到達南疆之后這么長的時間里,萬俟辰宇這邊若是一直都沒有動靜那才反而有些奇怪。

盡管關于這順天城駐扎了數萬大軍的事萬俟辰宇從來都對她只字未提,但這并不代表她不明白這數萬大軍,以及順天這座大軍營的目的為何。她也不會天真的以為這座順天城以及這數萬徽號不明的大軍是朝庭用來對付南疆叛族的大軍。

萬俟辰宇雖然沒有跟她提過關于這些的任何事,但他同樣也從未掩飾過他以及他背后的萬俟世家正在做的是什么事。甚至可以說在更早之前,在君家還沒有出事之前,文秀和君家就早已猜到了萬俟世家的圖謀。

對此,無論是世家控制國家主義至上的君家人,還是對皇朝本就沒歸屬感的文秀,都沒有想過要反對。對君家人為說,他們將鐘氏與萬俟辰宇氏的這場對抗視為了君家再次崛起的契機希望,骨子里一直在追求著平安穩定的文秀雖然認為這種可能性將影響她未來生活的平靜,但是卻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沒有任何阻攔的能力。在訂下與萬俟辰宇的婚約之后,更是別無選擇的只能盼著這場大戰來得越遲越好。

然而就是這樣的想法,也在君家突遭大劫之后發生了改變,對于如今的她來說如果想要真正過上理想的生活,那就只能期盼著這場早早就注定的大戰早些開始、也早些結束。

文秀雖然沒有真正歷經過戰爭的洗禮,但多少也明白戰爭的殘酷。知道上了戰場的人最忌分心,所以她雖然也十分擔心即將出征的萬俟辰宇的安危,卻也只能盡量表現平靜。為的就增加他的壓力,不想讓他因為自己的關心而受到什么不好的影響。

自從傳出出征的消息之后,接連兩天文秀都沒有見到萬俟辰宇。雖然聽春燕說這兩天很晚在自己入睡之后,萬俟辰宇總會站在她的屋外按例尋問她一天的飲食情況,但她卻一直都沒有能見到他一面。

終于到了大軍開拔出征的日子,在左思右想之后決定去送萬俟辰宇出征的文秀特意起了個大早。但就在她梳洗一新正打算出門去見萬俟辰宇時,就看到一身鱗甲戎裝的萬俟辰宇手里拿著一樣東西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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