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二百一十三節迫返
第二百一十三節迫返
還沒有得到江婷云的回答,她身旁那個背著烏角大弓的領頭清俊青年卻皺著眉頭很是不奈的搶先說道:“先離開”
這青年丟下這簡單的三個字后,就轉身走向了他自己的馬翻身而上。
“他是小刀,是我們這一行人的頭。他為人就是這樣不喜歡說話,二位請千萬別見怪。”江婷云為這個叫小刀的青年解釋完之后,又附和他的意見建議道:“不過這里也確實不是說話的地方,不是久留之地。有什么話,還是先換個地方再說吧?剛剛那些人雖然退走了,但誰也說不準他們會不會再卷土重來。”
一直沒有開口的文秀卻發現江婷云說到剛才的襲擊者可能會再次卷土重來的時候,似是別有意味看了自己一眼。文秀知道她這是對剛才那些人突然的撤退心有疑惑,雖然剛才因為距離較遠的關系并沒有能看得太清楚,但是那人在即將伸手就要抓到文秀時卻突然撤手的舉動卻還是被他們看在了眼里,這也難怪他們會對此心有疑慮。
只是文秀雖然察覺了他們的懷疑,卻不打算將那些人是因為姬祈月莫名其妙送她的一塊玉佩而改變初衷的。盡管對眼前這行人的來歷她心里大約已是隱隱有數了,但是即使得到了證實她也同樣不會將情況照實告訴他們。畢竟在現在這樣處于絕對劣勢的情形下,她必須為自己多留一點底牌。現在她對于敵敵我我之間的界線已經有些模糊不清了,在不知道誰是可以絕對信任的情況下,她所能夠相信、能夠依靠的人只能是自己。
不對于對他們所提議的先離開這個地方的建議,文秀等人也是十分贊同的。現在沒了之前那種生命危機的壓迫,空氣中濃濃的血腥之味似乎變得異常的清晰起來。地上四處橫流的血跡,以及橫七豎八倒在地上敵我雙方皆有尸體,都讓人十分的難受。特別是經過江婷云這樣的提醒,那種難受的感覺就更加的分明了。
沒有猶豫的,文秀和君成烽就跟了過去。只是文秀在舉步跟上前去的時候,卻突然感覺腳下一軟,若不是一直緊跟在她身旁的君成烽眼明手快的將她扶住,只怕她又要再次跌倒了。感覺一陣發虛的文秀終于在她二哥的扶助下跟了過去。
直到這時他們才注意到經過剛才那一役,他們的馬匹已經死的死、跑的跑沒有幾匹剩下的了。特別是文秀和君成烽之前所乘坐的那輛馬車,本就是剛才那場襲擊中被軍弩“照顧”的重點,拉車的兩匹馬更是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就在文秀兄妹在考慮要如何走時,馬上那個叫小刀的領頭青年又再次開口了:“婷云你帶著三小姐共乘一騎,君公子跟常羽共乘一騎。事不宜遲,我們要在天黑前回到之前的那個驛口去。”
“為何不繼續向前,而是要走回頭路?”文秀不由的停下了腳步向身旁的江婷云問道。
對于要與江婷云共騎一事文秀到是沒什么意見,但是對于這小刀說不繼續向前而是要改走回頭路的決定她有些不大贊同。她犧牲這么大才走到這里,特別是剛才的那場危險遭遇更讓她堅定了一定要盡早遠離京城這個決定。現在的京城對他們來說,絕對是個非常危險的地方。可現在他們卻說要帶自己回去,這豈不是要讓她回去自投羅網?
“在前邊的州界已經設了不少哨卡,為就是捉拿君家漏網的余黨。”江婷云解釋道:“現在正是查得最嚴的時候,二位沒有必要去冒這個險。”
這個答案讓文秀心中猛然一震,原本就已經被冷汗濕透的后背上又再次冒出了不少冷汗。早在剛才遇到那場襲擊的時候她就有了一種不很好的預感,預感到她的這趟安排只怕是出了問題,所以她才會更不想再回去京城。
現在擺在眼前的事實卻是再次證明了她心下的懷疑,她手下的人里有人出了問題。對現在的文秀來說,這樣的現實對她來說實在是打擊不小。盡管一向消極的她對人性的忠誠總是抱著消極的想法,也從來不認為自己有YY小說中的主角那樣的王八之氣,能夠得到別人毫無條件的死忠,但被自己人出賣的現實擺在眼前的時候,心里多少還是有些難受。
文秀臉上變化的表情都落在了一直在注意著她的江婷云眼。這位一向最慣看人臉色揣測人心的花魁,對于文秀現在的心思自然能夠猜到一些。不過出于某種體貼的考慮,她并沒有安慰文秀的意思,而是看著那輛插著少不弩箭的馬車廂對文秀道:
“君小姐,你看看還有什么需要帶上的嗎?”
被江婷云打斷了心中所想的文秀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然后推開君成烽扶著她的手強撐著到了車廂邊爬了進去,從里邊不知道哪個地方取出了兩個綢布包袱。在將其中較大的一個交到二哥君成烽的手里后,才向余留下來的幾個護衛交待道:
“今天的事是我計劃不周,連累了各位。如果現在有人想要離開的,也可以就此離開。我保證君家不會追究。如果還愿意繼續跟著我們的,我現在雖然無法給你們期許一個多么光明的未來,但是我可以發誓從今后視各位為我和二哥的生死兄弟,而不是君家的死士。不管各位今天是走是留,今天的事以后我一定會給各位和犧牲的兄弟們一個交待”
文秀這番突然的話讓在場所有的人都大吃了一驚,不但這一路跟隨他們兄妹做護衛的君家死士們所剩下來的幾個殘兵敗將因為她的話很是一陣激動,就連坐在馬上臉上一直沒有多少表情的小刀也不由眼瞳一縮,看向文秀的眼神變得很是有幾分特別起來。
這些活下來的護衛們并沒有考慮多久,就都做出相同的決定。他們決定誓死跟隨三小姐和成烽少爺。對于他們這樣的決定,文秀并沒有太過意外。這些人都是君家從小就培養的死士,像他們這樣的人就是脫離了君家也很生存下去的。
文秀之所以會說出這一番話,除了鼓舞低落的士氣之外,更多是想要爭取這些人心。這些護衛死士是由劉叔給安排的,也就是說這些人其實是祖母的手里的人。這些人是君家的死士,之前他們之所以能夠誓死護衛他們兄妹更多是出于對君家的忠誠而并不是看重他們兄妹。他們兄妹雖然是君家人,可這其中還是有所區別的。
文秀手里雖然有父親君元儀交到她手里的一些人手,但那些人多半都是做情報的好手,對于護衛安全卻是作用不大的。這也是為什么這一趟出來會由劉叔來安排護衛的原因。剛才那場危機讓文秀明白了他們兄妹現在的處境到底危險到了什么程度,有自己能夠信得過的護衛來護衛安全是他們目前極為迫切的需要。
“留下兩匹馬和兩個受傷最輕的下來處理兄弟們的后事,其余的跟我們走。兄弟們后事處理完之后,再趕去驛口和我們匯合。”在得到了她想要結果之后,文秀又再次做了安排。
在其中受傷最輕、已經包扎好的護衛站出來之后,文秀稍稍遲疑了一下后又對他們補充了一句道:“在與我們匯合之前,你們先不要與任何人聯系。”
在留下兩個護衛做出保證之后,文秀終于提著她的包袱在江婷云和君成烽的幫助上翻上了江云婷的馬。在將文秀扶上馬與江婷云共騎之后,君成烽也上了小馬給他安排的人共騎的馬上。其他幾個剩下的君家護衛們也分配著或是單騎或是共騎的騎上了留下馬匹。之后這一行人便順著來時的路匆匆奔向了今天天黑的落腳地。
而此時在離此處不遠的一處不起眼的山坳里,一個穿著青團花紋大氅白面無須的中年人,正用氣極敗壞的用他那尖細的嗓子沖著一個壯漢大喊大叫道:“是誰給你的膽子,敢壞了主子的大事?那個丫頭你明明都要捉到手了,卻突然莫名其妙就那么放棄了。就算這次那個人愿意為給你撐腰,主子也不絕對不會輕饒了你的。咱家回去以后一定會將今天的事如實回報上去,到時有你好受的”
而離他們不遠的地方之前其他的那些襲擊者們都一個個狀若無事的專心著自己手中的活計,有的在扎營帳,有的在準備篝火……就好像完全沒有注意到這邊的狀況一樣。
不過這邊也確實沒有什么大的狀況,那被罵的壯漢不痛不癢的靠在一棵歪脖子樹上擦著他那閃著寒光的陌刀,一個眼神也吝于給氣極的中年人。他這樣的態度讓那中年人越發的氣極敗壞,只是在看到他手中的閃亮的刀鋒之后卻又不敢真的做出什么太過激的舉動來。只能不斷的重復回去之后要向上邊告狀。
這中年人在說些什么這壯漢完全沒有聽在耳中,他這時的心思全都放在了另一個問題上。那就是君家那個小丫頭、這次的目標身上為何會有那件信物在。雖然只有那么匆匆一眼,但他確定自己絕對不會看錯。那個小丫頭分明就是此行行動的目標,可是又怎么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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