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佳人和唐不休的想法總能不謀而合。所謂心有靈犀,便是如此。
唐佳人扯下一條兔前腿,對白衣人道:“你吃。”話音未落,兔腿已經扔了出去,直砸向白衣人的幕籬。
白衣人一伸手,抓住了兔前腿。
唐佳人又扯下另一條兔前腿,砸向白衣人,口中道:“再吃。”
白衣人用另一只手抓住兔腿,轉手丟給了岐伯。
岐伯接過,一口口吃了起來。
等岐伯吃完,唐佳人才對唐不休道:“我剛才看見那白衣人摳鼻屎來著。嘔……老伯還吃得這么香,好惡心。”
岐伯:“……”
唐不休回應唐佳人,道:“你不懂,老人家口重,這才有滋味。”
岐伯:“……”
唐不休看向白衣人,挑釁道:“我家徒兒重來不會主動給別人東西吃。你,是不是勾引我家徒兒了?”
白衣人:“……”
唐佳人道:“沒有,他沒有勾引我,就是送出了幾個眼神,端得是無恥下流。”
白衣人那紋絲不動的黑色幕籬終于顫了一下,好似一絲波紋劃開了一池墨潭,露出一絲詭異的真相。
岐伯怒道:“混說!”
唐佳人裝出害怕的樣子,對唐不休道:“休休,我被嚇得小心肝亂蹦噠呢。”
唐不休拍了拍唐佳人的后背安撫道:“不怕不怕……”將手中所剩不多的兔肉交給唐佳人,“你先吃著,為師去教訓一下登徒子!”
唐佳人接過兔肉,大口咀嚼著咽下,一副餓死鬼投胎的模樣,看得小男娃不恥地嗤笑一聲。實則,唐佳人為何這么吃,還不是為了存儲能力,方便……一戳到底。
唐不休站起身,岐伯和白衣人也都紛紛站起身。
唐不休一抬手,指向岐伯的臉,道:“你,躲遠點兒,我們不休門不能以打老人的方式出名。”
唐佳人吞咽著兔肉,含糊地應道:“就是就是。”那樣子,簡直就是唐不休的狗腿子。
唐不休心中歡喜,手直指白衣人,問唐佳人:“是他的眼神下流?”
唐佳人狂點頭,應道:“就是就是。”
岐伯怒道:“欺人太甚!搶我們烤兔也就算了,竟敢誣陷家主!”
唐佳人橫道:“哪里是誣陷?!”
岐伯沉聲道:“家主戴著幕籬,你怎么看得清他是何種眼神?”
唐佳人反問道:“他戴著幕籬,你怎么就知道他不是用下流的眼神勾引我來著?你若不信,讓他把幕籬摘了,沒準兒他就是天生眼神下流呢?!”
岐伯:“……”
唐不休道:“廢話不多說,打過!”直接用腳踢起篝火,襲向白衣人,同時出手,抓向岐伯,不讓他有機會傷到唐佳人。
白衣人轉個圈躲開,并沒有出手的意思,彎下腰去抓裝有秋江滟尸骨的包裹,卻被唐不休從身后襲擊,去掀他的幕籬。
白衣人不得不閃身躲開,與其交手。
岐伯看向唐佳人,卻不想,那個小男娃擋在了唐佳人的面前,道:“女人,靠后,這是男人之間的斗爭。”
唐佳人的嘴角抽了抽,問道:“你確定自己不會被打得痛哭流涕?”
小男娃暴脾氣地呵道:“滾開!”
唐佳人哪里敢滾開,只是讓開一些位置,準備突襲岐伯。
不想,唐不休得空,一把抓起小男娃,直接砸向岐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小男娃和岐伯竟然斗了個旗鼓相當!
小男娃的力氣遠遠不如岐伯,但是,他靈活得像只猴子,速度快得好似獵豹,岐伯很難傷到他,卻被他隨身攜帶的小匕首捅傷了脖子。
唐佳人見小男娃如此彪悍,再一次深深感覺到人不可貌相,從而,毅然決定去幫休休。
唐不休和白衣人交手,打得難解難分。高手過招,旁人根本就幫不上忙。想要沖上去,非死即傷。
唐佳人并不靠近,隔著火堆,一邊啃兔子的肋骨,一邊用肋骨丟白衣人,口中道:“你屁股坐得黑乎乎的,嘿嘿……”
白衣人一揮手,將肋骨打了回來。勢如破竹,極具力量。
唐佳人一躲,卻沒有完全躲開。她的臉帶被劃傷,流淌出鮮血。
小男娃和岐伯的眼睛同時一亮。
唐佳人抹了抹臉,觸碰到鮮血,心頭就是一怒。
她抽出一根燃燒著火的棍子,蹲著挪到秋江滟的尸骨旁,將燒火棍捅了上去。
岐伯怒道:“住手!”
唐佳人眉眼彎彎地一笑,道:“不聽。”
白衣人見此,手上一亂,破綻出,竟被唐不休一把扯下了幕籬,露出一張戴著假面的黑臉!
唐佳人心中火起,直接將秋江滟的尸骨往火堆里懟。
白衣人伸手襲向唐佳人。
唐不休由背后偷襲,給了白衣人一掌,將其重傷。
岐伯丟下小男娃,襲向唐不休。
唐佳人輪起燒火棍子,逼退岐伯。
唐不休與白衣人對了一掌,皆后腿三步。
唐不休道:“不錯的內力。”
白衣人沒有搭話。
唐佳人道:“莫不是一個啞巴?”
唐不休道:“為師倒是覺得,這是一聾子。不信?不信你罵他幾句試試。”
唐佳人指著白衣人,罵道:“打他個狗娘養的!”
白衣人再次出手,直接襲向唐佳人的咽喉。
唐不休急時出手,攔下白衣人。
岐伯欲抓出秋江滟的尸骨,卻被小男娃和唐佳人一同攔下,竟無法靠近火堆。
一場惡戰之后,白衣人和唐不休分分重傷分開。
唐佳人和小男娃氣喘吁吁地瞪著岐伯,岐伯跑到白衣人身邊,與其快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小男娃對唐佳人道:“你都出汗了。”伸出手,就要給唐佳人擦汗。
唐佳人知道他惦記自己臉上的鮮血,心中不耐,一把將人掃開,沖到唐不休的身邊,攙扶著他的胳膊,急切地問:“怎么樣?”
唐不休故作輕松地道:“無礙……”眼睛一閉,竟是昏死過去。
另一邊,岐伯對白衣人道:“主子,你可有礙?”
白衣人用手擦了一下唇角,沾了滿手指的鮮血。
岐伯大驚,道:“唐不休竟能傷到主子?!”
白衣人開口道:“唐不休和唐佳人心意相通,最是可怕……”微微一頓,竟發出一聲沙啞的笑聲,“同理,若二人反目,也定痛不欲生。”
岐伯皺眉道:“話雖如此,可是……那唐不休絲毫不像忘記前塵往事之人。難道,我們下手不夠重?”
白衣人問道:“人可通知了?”
岐伯應道:“主子放心。這會兒,人已經等待山腳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