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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王怡媛來說,躺在醫院的感覺實在不怎么好,到處充斥著酒精、消毒水等等的味道。愛↑去△小↓說△網更加不爽的是周圍的人一趁老媽不在旁邊時就會來關心關心自己。這還不是最難以忍受的,最重要的是——沒WIFI啊!在忍受了五天后,王怡媛終于受不了了。在她的強烈要求下,王媽媽為她辦理了出院手續。
剛回家王怡媛就接到了宮玉環打來的電話:“聽說你住院了?”
“切,我都出院了,現在才想起來問候我,假打(方言,就表示“假”的意思)。”
“我這不是剛回來嘛。對了,你既然已經出院了,那我跟叨叨和兔兔她們約一下,明天到你家看你哈,就這樣了,拜拜。”不等王怡媛回話,宮玉環立即掛斷了電話。
宮玉環是王怡媛以前上班時的同事,因為她的名字跟四大美女中羞花的那位相同,所以幾個關系好的朋友都管她叫“花花”。這次她也是跟王怡媛一樣沒有接受外包的合同,離職后就立馬飛出國享受印度洋的陽光去了,“避寒”了一個多星期才戀戀不舍的回了巴慶市,連公司與離職員工最終達成一致的賠償結果也是王怡媛通過微信告訴她的。
宮玉環口中的“叨叨”是她們共同的朋友之一:杭萍,杭萍的性格跟急躁的宮玉環正好相反,做什么都不急不慢,說話也絮絮叨叨的,所以才有了這個外號。
“兔兔”是她們另一個好友鞠麗麗,很可愛的一個小女生,敏感且依賴性很強,所以得了“兔兔”這個外號。
王怡媛的外號是“圈圈”,據說是因為在公司每半年一度的技能考核前復習時,其他人劃重點都是用下劃線,而她卻喜歡畫圈,再加上名字中“媛”與“圓圈”的“圓”同音,故由此而得名。
這好友四人都是年齡奔三的單身女,也算是大齡未婚了,所以以前在公司她們自封為“四圣(剩)女”,彼此之間關系非常不錯。這次王怡媛回家時所坐的輪椅都是鞠麗麗和杭萍在她住院的第二天合買后送到醫院的。
早上十點剛過,另三大圣女果然一起到王怡媛家來了。王媽媽之前在醫院見過鞠麗麗和杭萍,看到她們來很是高興,提著菜籃子就出門采購去了,說是要讓大家嘗嘗她的手藝。這也正合了王怡媛的心意,她知道好友們肯定會問自己受傷的事情,話題難免會扯到警察之前的懷疑上,她也不太想在老媽的面前討論。
王媽媽剛一出門,宮玉環就立馬坐到了王怡媛的輪椅旁,從包中掏出了一盒水彩筆來,整整一盒!她是美院畢業的,以前在公司就負責平面宣傳的制作,看樣子這次她是沒打算放過王怡媛身上的三段石膏了。反正王怡媛也沒有反抗的能力,就只有默許了。
鞠麗麗倒是很細心,認真的盯著王怡媛差不多半分鐘后,才幽幽地說道:“我說圈圈,人家住院是吃了睡、睡了吃,你怎么一副沒睡好的樣子,眼袋都這么大了。”一邊說著,一邊還用手指圈出了兩個夸張的圓形。
“那也得我能睡得著才行啊。”王怡媛有些無奈,“一到晚上就疼得厲害,而且醫院里有其他人的慘叫聲,回家后對面那個施工的大樓又整夜乒乒乓乓的敲個不停,搞得我都快神經衰弱了。還投訴沒門,說是什么他們已經取得了夜間施工許可證。唉,真是煩死了。”
“我看你也真是倒霉透了,不然怎么會在短短幾天內遇到這么多事。”杭萍從她們剛帶來的果籃里取出一個冰糖橙,一邊剝著一邊感嘆道。
還沒等王怡媛回答,鞠麗麗就接口道:“我看她的倒霉是因為房子沒買好。你看你住的這棟樓,叫什么名兒不好非要叫“怡園”?“怡園”“怡園”,那不就是“醫院”嗎?”
宮玉環也接著補刀:“我看你的名字起得更糟糕,‘王怡媛’、‘王怡媛’那不就是‘往醫院’嗎?“
“爬爬爬,兔子嘴吐不出象牙。”王怡媛假裝不滿的瞪了鞠麗麗和宮玉環一眼。
“我倒覺得兔兔說得有點道理,要不你干脆換個房子住吧?”宮玉環換了一支水彩筆,趁機也插了一句嘴。
“嗯,對啊對啊,你這里風水也不太好,我也覺得最好是換個地方住。”杭萍也接道。
“喲呵,你什么時候懂起風水來了?我這里風水又怎么了?”王怡媛無奈的翻翻白眼。
“一看你就不懂了哈。風水并不是封建迷信,那可是咱們華夏幾千年各代先祖總結出來的優秀經驗,較為學術的說法就是‘堪輿’,風水是自然界的力量、是宇宙的大磁場能量,是研究環境與宇宙規律的哲學……”
“咳咳,麻煩請說重點。”王怡媛再次翻翻白眼。
“長話短說,風水主要就包括了周圍的環境會帶給人的影響。你自己看看你住的這個小區,都快被建筑工地包圍了。這邊一個銀科地產,那邊一個鳳池集團,兩邊一起施工,噪音污染和粉塵污染那么大,太不適合居住了。再說……”
“行了行了,受教了。不過我可沒錢買新房子住,能有個窩就不錯了。”王怡媛趕緊打斷了杭萍的評論,她布起道來可是會沒完沒了的。
杭萍笑了笑,也沒有在意王怡媛的打斷,話題一轉問道:“石膏什么能拆?還等著你泡溫泉呢。”
“沒那么快。肩膀的石膏再過2個星期就可以拆了,但腳上的,”王怡媛摸摸自己的腿,“醫生說最少得要固定10個星期呢。”看到杭萍手中的冰糖橙已經快剝好了,王怡媛咽了咽口水。
鞠麗麗也盯著杭萍手中的橙子,順口說道:“快點好起來吧,到時候我們一起去華石寺里燒柱香轉轉運。”
“這個跟運氣可沒關系,之前有個警察說懷疑是謀殺。”王怡媛淡淡的說著,然后伸出手準備接過杭萍遞過來的橙子。
“怎么會這樣?好恐怖!”鞠麗麗有些吃驚,轉頭看向王怡媛。
而王怡媛則很郁悶的發現杭萍把原本遞向自己的冰糖橙回塞進了她自己口中。悻悻然收回了手,王怡媛撇了撇嘴,然后將之前張炳坤局長告知自己的情況轉述了一遍。
宮玉環也停下了手中的筆,問道:“這樣說起來也確實有點奇怪,警方之后沒有再聯系你嗎?”
“沒有。”
“要不讓兔兔男朋友幫下忙吧。”杭萍建議道。
“男朋友?你什么時候交男朋友了?我怎么不知道?太不夠義氣了,居然瞞著我!”王怡媛瞪著鞠麗麗問。這次她是真的不滿了:說好的四圣女呢,突然少一個居然沒通知她。
“誰稀罕瞞你,只是我們才剛剛確定交往還沒來得及跟你說而已。”鞠麗麗敲了一下杭萍的頭,順手把她手中還沒吃完的冰糖橙搶到了自己手上,往王怡媛嘴里和她自己嘴里各塞了一瓣,然后繼續解釋道,“其實你也認識,就是胡浩啦。”
“胡浩?”王怡媛一臉茫然。
“上次還跟我們一起唱過K的,就那個跟兔兔一起來的帥哥啊。”宮玉環一邊向我解釋,一邊將各種顏色的水彩筆放回盒子里,似乎暫時打算停止她的藝術創作了。
“哦,那個就是胡浩啊,就見過一次,我幾乎忘記他的名字了。他干什么的?為什么叨叨會覺得他能幫上忙呢?也是警察嗎?”王怡媛不解的看著鞠麗麗。
“什么叫‘幾乎忘記’,你壓根就是不知道吧。那次唱K,你就知道一直拿著話筒嚎,我們玩游戲、聊天你都不參與。”杭萍嘀咕了一句。
“別打岔,說正題。”王怡媛白了杭萍一眼。
“他是個攝影師。我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幫上忙,但我可以問問。”鞠麗麗說完,拿起手機邊撥號邊走向了陽臺。
看見王怡媛抬了抬眉毛望向自己,杭萍趕緊一轉頭道:“別看我,我只是覺得他應該、也許、可能、大概幫得上忙。至于原因嘛,嘿嘿,等兔兔具體給你解釋一下吧。”
看著杭萍努力忍住憋笑而不停抽搐的肩膀,王怡媛的好奇心被勾起來了,難得啊,一般逮著個話題就能絮絮叨叨說個沒完的“叨叨”,居然能忍住自己不說而讓別人解釋,看來這個胡浩應該很不一般。
只過了一兩分鐘,鞠麗麗就回來了,王怡媛看見她手中的手機屏幕依然亮著,似乎沒有掛斷電話。鞠麗麗告訴王怡媛,如果她不介意的話,胡浩希望下午能到我家來一趟。
“還等什么下午,他如果有時間,現在就來吧,正好能趕上吃午飯。我媽最喜歡別人品嘗她的廚藝了——當然必須品嘗后要夸夸她。”王怡媛大手一揮作出了決定,不過揮手的幅度大了點,扯動了受傷的左肩,頓時痛得她呲牙咧嘴,原本應該瀟灑的氣勢化為了虛無。
鞠麗麗趕緊將手機又拿到了耳邊跟對方說了幾句,掛斷電話后笑嘻嘻的沖我們比了一個“OK”的手勢。
在王怡媛追問到底胡浩有什么特別地方,會讓她們覺得他能幫上忙時,三圣女居然岔開了話題不提了,搞得王怡媛已經被吊起的好奇心被懸在了半空中,癢癢的,還想撓撓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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