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娘來襲

第三百九十章 朝堂風云:宮變(2)

忽兒間就立秋了!

早晚已有些薄涼,這種時節實在適合恩愛小夫婦在床榻上膩纏。·1·

細篾竹席已撤去,錦褥上好的緞子如女子的肌膚般絲滑。

玉翹側身蜷在周振威溫熱胸膛前,半露白玉凝酥的肩頸。

額頭抵在他硬朗的下顎,輕輕的摩挲,刺刺癢癢的,忍不得嗤嗤低笑,抬手去揪粗糙的胡渣。

看她眼含春水,頰腮嫣粉,忒是嬌憨的模樣,周振威喜歡的俯首去舔舐柔軟的小嘴兒:“窗戶紙才發清,怎就困不著了?”

玉翹蹙眉,去拉他手掌撫自個挺肚:“愈發大了,抵得腰胯這里一陣一陣發麻。”

前一世也不曾體驗過這個,碾轉兩世才初孕,心頭珍惜的很,忍不住就惴惴:“聽素素姑母說雙胎容易早生,我會不會今兒就生了?”又一本正經提點他:“你可不許再哄著我弄那事兒,也不許尋旁人弄。”

“還有兩足月才生呢!早得很。”又抓起她纖素指尖放嘴里含咬,黑眸濯濯把話哄她:“打今日起我開始蓄池子,直至你生養出月子后,讓我一次澆個夠,到時可不許想著法子躲我。”

“粗俗的很!”玉翹臉頰泛起紅,抽出指頭握拳捶他一下子:“糖糖威寶可懂人事了,這會都聽著呢!”

“小騙子!我一直摸到現在,安靜的很,還在睡呢!”周振威愛憐地捏她頰,好歹堂堂巡撫,豈會被個小女人煳弄。

想想去看她的眼問:“孫大夫給你開的藥可有按時吃下?”

“我又沒病,干嘛要吃藥?”玉翹左顧而言它:“原在閨中時整日里抱著藥罐子,委實怕了。·1·”

去掐她的下巴尖兒,不允逃避:“孫大夫在宮中替李夫人養胎,平安誕得麟兒,應是比你我更懂如何調理,她那方子我也看過,都是補氣安胎的藥材,小銀吊子煎好后我亦嘗過,味不苦偏甘甜,你還有甚么不放心的?尋常婦人生一胎都艱難,何況你兩胎?”

周振威頓了頓,聲帶些沙啞:“我不能失去你們任何一個,就算為了我,你就乖乖的把那湯藥吃了可好?”

玉翹看出他滿臉乞求之意,心里酸澀難擋,如若無前世那一出,她豈會不愿?而今她是一點點險都不能去冒的。

“唔.......!”不說好,不說不好,只莫楞兩可的輕點頭。

周振威默默,突得松開她下榻,大步朝門外而去。

玉翹疑惑的坐起身子,才把肚兜綢衫理齊整,便見那人復轉來,手中端一瓷碗黑煳煳的湯藥。

明白過來,這是要親眼看著、逼她吃呢!

“周郎就這么相信孫大夫么?聽說她同你還鉆過一個被窩,委實歡喜你的很,對我也莫明的有敵意。”玉翹索性把話說明白:“我在晏京看多聽多高門大府內宅爭斗,為了個喜歡的男人,什么手段都使得出來。不管孫大夫是君子或小人,我一概不受。”

周振威坐榻沿邊,正用調羹在藥湯里劃,打散著熱氣,聽這話抬眼瞅她,抱著圓滾滾肚子縮在榻一方深處,像只護崽的母貓,若自個逼她,上來就要撓他一爪子。

小醋壇子,那酸味兒可濃!

周振威搖頭沉笑:“你憋在心底多久了?背里不曉得怎么恨,怎就不來問我?軍中大營除妓娘外,其它并無男女之分。我被莫賀俟達斬至重傷,意識皆無,莫說女人,就是個男人鉆我被窩,也半點辦法也無。后聽人傳此事,也曾問過孫大夫,她醫著父母心,只回是應對高燒畏冷之舉,并無摻兒女私情。她即如此,我若多想反顯得不坦蕩。自那后再無此事發生,翹兒毋須多意。”

哼!說的好聽呢,總歸還是在一個被窩睡過了!

這男人寬厚的胸膛,他的陽剛味兒皆有毒,哪個女子沾著了。便再難拭去。

問他:“如若她說歡喜你才抱你疼你,你該如何自處?”

這讓他怎么答?周振威咳一下,噙著嘴角:“沒有的事何必庸人自擾。孫大夫稟性知根知底,斷不會做那些宵小伎倆。你不信旁人無謂,定要信為夫才對!你們皆是我周振威的命,若有絲毫差池,我也不會讓你喝這藥。”

玉翹抿著唇,慢慢挪至他跟前,接過藥碗。

恰此時,碧秀掀簾來回話:“京城有十里加急的文書到,請姑爺即去簽核。”

周振威不走,直等看玉翹抿著碗沿邊啜一口,才撫撫她柔軟的鬢發,起身離去。

待那人掀簾沒了蹤影,她把含嘴里的藥湯吐進漱盂里。

突的有個念頭在腦間閃過,周郎心思慎密誰也比他不過,更況是娘子與子嗣。他說那人無問題,想必定是可信的。

前一世秦惜月那滿榻的血又是怎么回事?她親眼見,鮮腥味令人惡心欲嘔。

難不成是周郎!

玉翹突得打了個寒顫,那個人,徒然在心中,起了陌生。

肚里的娃兒不安的蠕了蠕,都是敏感的小東西,不容她去多猜念。

巡撫衙署前堂。

周振威坐公案前,一錯不錯盯著文書,眉宇緊緊深鎖,已沉默許久。

趙廣輝一幫子端顏肅立,曉得定是京城出了大事,否則周大人不會神情凝重至此。

夏侯寅閑閑坐于太師椅上,只覺手里扇柄快被自個搖斷了。

他撇撇嘴,正欲開口,倒聽周振威發話了:“容美人惑亂宮諱,與十數位宮人合謀,將宏武帝弒于昭蕪院。如今太后暫把持朝政,待宏武帝葬儀入祀結束,才定何人繼位。”

“榮美人?”夏侯寅難得失色,嘆問:“在宮中與她照面過,柔弱膽小的很,怎犯下這滔天罪孽。太后要如何處置她?”

周振威淡淡回道:“太后仁慈,知她身體遍體鱗傷,賜鳩酒一杯自裁。其余十數宮人依律凌遲處死,但罪不波及族屬。”

“太后我曉她稟性,并無長期把持朝政野心。先前被廢宏順帝,途經荊州時身恙病疫,現能繼承皇位的,非平王莫屬。”夏侯寅嘖一聲:“那小子不容易,可被他等到了。“

周振威唇邊起了抹笑意,一瞬而逝,快得讓人無法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