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
“不談婚論嫁,只交往一段時間?”陳圓圓臉現古怪之色:“這……這是……唉,我明白了,既然這是公子的要求,妾身自當尊從……唉……”她的臉色突然變得黯然了下去,給李巖福了一福,然后緩緩地走了出去。
見她這般表情,李巖實在搞不清楚她是什么意思,心里暗想:我哪里得罪她了?為啥說交往一陣她就變成了這樣?
他苦思半天,還是不明白女人所想,抱著腦袋實在不明所以,過了好一會兒,窗戶突然輕輕地推開了,阿珂嗖地一聲竄了進來,隨后立即掩上窗,又走到門邊看了一眼,然后趕緊又掩上了門。
李巖見她搞怪,沒好氣地道:“我正苦思問題呢,你跑進來關門關窗的要做什么?”
阿珂關好了門窗,確認無人旁聽,這才走到李巖面前,將手叉腰,哼哼道:“我真是看錯你了。”
“我又咋了?”李巖實在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我到底哪里做錯了事?你媽表情那么難看,你也跑來質問我,這可真是奇了。”
阿珂哼哼道:“少在這里裝不懂,連我這種小姑娘都懂的事。”她因為自己終于有件事搞得懂,顯得有點得意,但表情依舊很難看,哼哼道:“以前我是不懂的,最近和母親大人多聊了些她以前的事,這才懂了……”
“懂了就說呀,我是真不懂。”李巖道。
阿珂扁起嘴道:“聽好了……以前母親大人在秦淮河邊時。見識過不少公子哥兒,嘴里說得很甜。什么我最喜歡你,我要救你出火坑,我要讓你從良什么的……這些人光會說好聽的,一旦母親大人要求他們替母親贖身,從良,他們就支支吾吾,不肯做實事兒。你自己想想,你剛才說的話。和那些油頭粉面的公子哥兒有什么區別?哼!”
李巖大汗:“這有相似之處?”
阿珂道:“怎么就沒有相似之處了?我學給你聽……”她突然聲音一沉,裝出男聲道:“小妞兒,你就從了本公子吧,讓本公子一親芳澤,事后本公子娶你回家做老婆。”她裝的男聲其實并不像,依舊輕脆悅耳,好聽得很。
然后她聲音又變回本來的聲音。歡喜地道:“公子真的愿意娶我?太好了!我早就想離開這個煙花之地了,那公子可否立即為我贖身,娶我回家,等我嫁給你之后,我就是你的人了,一親芳澤又何必急于一時。”
她又裝出男聲道:“咳……這個嘛……咳……婚嫁乃是大事。也不能太草率,咱們還是先交往一段時間,我再給你贖身吧……嘿嘿……先交往交往……”
李巖聽到這里,終于明白了她是什么意思,不由得“噗嗤”一聲吐血數升。我勒個去啊,不聽不知道。仔細一聽,還真有點不對味兒。這不就是常見的壞男人騙好女孩的橋段嗎?怎么套到我剛說的話上,也有幾分相似?難怪陳圓圓表情黯然地走了,原來……她以為我壓根就看不上她,剛才的話只是搪塞。
李巖心里叫了個撞天屈:我真沒這個意思啊,后世的男女談婚論嫁之前先交往一陣子是常事啊,基本來說,答應了先交往一下,就表示喜歡對方了,怎么到了古代又不對了?而且被阿珂這么一配音,整個味道都變了。
阿珂道:“我可憐的母親大人,真是太慘了……從小就被賣進青樓,沒有人一個看得起她,所有的人都只貪圖她的美色,不體貼關懷她的內心,到了這樣的歲數,還在四處漂零,居無定所……好不容易喜歡上一個男人,想在他那兒找點安全感,結果這男人一開口就是‘咱們先交往一下’這種調調……真是太傷人啦。”
李巖的冷汗刷刷地流,對了,古代的人是不流行交往一下的,都是看對眼了就直接成親,甚至連眼都沒對過,就直接和不認識的人成親……在古代,要求先交往一下,就是妥妥的耍流氓啊。
李巖只好苦笑一聲道:“我聽明白了,剛才果然是我的錯。”
阿珂道:“知道錯了么?還不趕緊去見我母親,答應娶她。”
李巖抹了一把汗:“可是……”
阿珂哼了一聲:“可是什么,還是嫌棄她的身體不干凈么?嫌棄她沒那層膜是吧?”阿珂的小臉突然漲得通紅起來,無比認真,嚴肅,卻又害羞地道:“我母親沒那層膜,我幫她補上,這樣總行了吧?”
“啥?你補上?”李巖大奇:古代還有""修復手術么?就算有,阿珂這小妮子乍會這么高深的手術?他用懷疑的語氣道:“不可能吧,你怎么可能幫她補,這絕無可能啊。”
阿珂臉色通紅,哼道:“我知道這事情說出來有點驚世駭俗,常人無法理解,但是……為了母親大人的幸福,能找到一個好歸宿,我……我豁出去了。”
李巖心想:補膜好像在后世屬于小手術,在這個位面難道屬于大手術嗎?阿珂說什么豁出去了,顯然是非常困難,搞不好有生命危險的手術呢。
他趕緊道:“算了,既然如此困難,就不補了也罷。”
阿珂用貝齒咬住下唇道:“難也要補,不然你心里總是看不起我母親。”
李巖心里暗想:我真沒看不起她,再說了,你以為補好了膜就能叫處女了么?這未免有點自欺欺人。當然,這話只能想想,李巖是不會說出口來的,說出來也太傷人了,他本來就不在乎那層膜,補不補問題真不大,只要心干凈,人就是干凈的。
阿珂道:“我現在就把那層膜補給你,你收下之后,就去娶我母親吧。”
李巖大奇:“咦?給我?不是補在你母親身上?”
他剛說到這里,就見阿珂伸手拉開了衣襟,雪白的胸脯一下子晃花了李巖的眼。他不禁大驚:“哎喲喂,干嘛突然脫衣服?”
阿珂道:“我補給你啊……我和母親長得相差無幾,雖然我不如她漂亮,但比她年輕,總的來說也能打平吧,你就把我當成我母親大人吧……我還有那層膜,你從我身上拿走那層膜,就相當于從我母親身上拿到了……這樣就算是補給你了。”
“噗嗤!”李巖一口鮮血噴了十丈遠,我勒個去,這也行?我還以為古代也有""修復手術呢,結果你這補法算是什么?太奇葩了啊喂。
李巖一頭的冷汗嘩嘩地流,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自己的震驚。早就知道阿珂這熊孩子邏輯有問題,但沒想到她的邏輯奇葩到了這樣的地步,這簡直超越人類思維極限啊。
只見阿珂三下五除二就把衣服脫了個光,她倒是落落大方的,反正被李巖看光已經不是一次兩次,早就已經習慣了。就像那些男女生剛剛交往時,羞澀得不得了,摸摸小手都會臉紅,但是同居一兩年之后,女生光著身子在男人面前走來走去都不會有半點羞怯,這個就叫習慣。
阿珂大大方方走到李巖的床前,橫身向上一躺,道:“來吧,拿走那層膜吧。”
玉體橫陳,哪個男人能不動心?李巖自然也動心,但他終究是節操男,絕不可能在這種時候做出什么,認真道:“我明白了,你把衣服穿好吧,我這就去娶你母親,這總行了吧?別再搞什么補膜不補膜了。另外,我娶了你母親之后,就是你爹了,你莫在和我這么沒大沒小的亂來,當心我打你屁股。”
“什么嘛,現在還不是我爹呢,就用這種教訓的語氣說話了,真要成了我爹還得了?”阿珂坐起身來道:“是你自己不要的,不要說我不肯給你,娶了我母親大人之后,不準嫌棄她。”
“我嫌棄你也不會嫌棄她,她比你靠譜多了。”李巖吐槽了一句,推門走了出去。
不一會兒,李巖來到了陳圓圓的房門前,此時天色已黑,明月高懸,屋里點著一盞孤燈,李巖聽到屋中傳來低沉的哭泣聲,十分斷腸。他立即明白過來,這是陳圓圓的哭聲,她以為李巖看不上她,再到連一個太監都看不上她,不禁悲從中來,伏在桌邊哭泣。
李巖輕輕推開了房門,她也毫不知覺,依舊趴在桌上哭著,如瀑布般的長發披在桌上……
李巖走到她身邊,將手放到她的頭頂,入手是柔順的黑發,細膩滑順。
陳圓圓驀然驚覺,猛地抬起頭來,臉上尤有淚痕,道:“哎……李公公……你怎么來了?”隨即趕緊抹了一把眼淚,強作歡顏道:“我剛才眼睛里進了沙子,所以流了點眼淚,現在已經沒關系了。”
李巖輕嘆了一聲道:“讓你傷心了,真對不起你,剛才我說的話傷害了你,是我不對……我是來和你說清楚的,咳,我不太懂得一些習俗,所以剛才說了先交往一段時間這種蠢話,剛才說的不算……請嫁給我吧。”
“啥?”陳圓圓楞了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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