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秒兒在府內兜兜轉轉了半天,也沒找到后廚的所在,看來自己還真是小看了這城主府的規模。
“嚶嚶嚶。”
什么聲音,何秒兒停住腳步細細聽來。
“嚶嚶——”
這像是個女子在哭泣,可又好像是在低笑。
最重要的是這詭異的哭聲從方才響起到現在就一刻都沒停過,絲毫沒有間歇點,這要是換做尋常人早就憋死了。怎么還可能哭的那么歡。
尋著哭聲而至,何妙兒面前是一處秀雅的別院,陣陣的玉蘭花香,清甜舒爽,將耳朵貼在墻壁之上靜心聆聽。
沒錯,聲音就是從這座園中傳出來的,而且越聽越不正常。這哭聲根本就不像是人發出來的,更像是鬼泣,心生好奇走到別院的正門,看見園中的大門緊閉里面的光線也十分昏暗。
“蘭怡雅閣,名字倒是很秀氣。”只是這哭的太瘆人的慌。
“你是什么人?”
何妙兒被身后傳來的聲音嚇了一跳,急忙轉身看去。
發現身后正站著一名面無表情的老婦,看打扮應該是府內的老媽子,但那這一臉的陰狠像可到一點都不像個下人。
“今日在城外偶遇府中二小姐,順手搭救故被城主相邀到府中做客。”言下之意就是我是客,你是奴。而且我還對你們城主有恩。
老奴聽后雖表面上有了些恭敬之意,但是眼中的恨色卻是半分不減,口氣也是一樣的冰冷。
“小姐,客園在東邊。”說話的同時手上還做出了個“請”的手勢。
何妙兒將面前的老奴上下打量了一番,雖然看上去已經年至六旬左右,但是腰背挺括,雙腿筆直有力,一看便知道是個練家子。
不過自己向來也不喜管閑事,剛才也只不過一時好奇罷了,就在要轉身離開之際,身后的老奴又開口了。
“恕老奴直言,今日之事過了便忘了吧。那家的深門大戶內沒有些見不得人的私密事,小姐還是早些離開吧。”
等何妙兒聞言再回頭時,那老奴已經走進了園中。
怎么聽著這話像是在警告著自己什么,是讓她少管閑事嘛?還是預示著府內會有什么事要發生?
心中冷哼一聲,真當自己愛趟這灘渾水那。
老奴進去以后,那詭異的哭聲便停止了,而好不容易安靜下來的氣氛,又被倆聲狗叫給打破了。
不過何妙兒卻在聽見狗叫后眼神一亮,唇邊掛著一絲狡猾的笑容。
等再次回到男子房間時,何秒兒將手中一碗略帶余溫的飯菜遞給了狼人,隨后便上前又為榻上的人診了一下脈,這九命回生丹果然了得,不過才一個時辰男子的脈象就已經沉穩有力且呼吸均勻,面色也恢復如常。
想來一覺醒來后便又是生龍活虎了。看來明日一早自己就地盡快離開此地,省的還要牽扯后面的那些破事。
正想轉身離開時,卻發現狼兄已經把那一大碗飯都給消滅了。這速度真是人比不了的。
“飯菜可還合口?”看那碗面上光潔如新,也不知道這是餓了幾天了。
狼人起身重新站回男子的榻前,低沉的蹦出倆個字。
“可以。”
何秒兒頓時心中一樂,原來這狼和狗都差不多,不過就是一個尾巴朝上,一個尾巴朝下而已。
“你主子沒什么事了,我可以走了嗎?”
狼人倆眼微閉,淡漠不語。
被人無視的何妙兒也不再計較,收拾起自己的瓶瓶罐罐瀟灑的轉身離開。
而此時的蘭怡雅閣之內,一名身著著名貴華服的女子卻蓬頭垢面的曲卷在冰冷的磚地之上,嘴里還不停的呻吟著,她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膚都已經干癟如同枯蠟。尤其那十根手指更是像枯腐了多年的樹藤一般。
黑洞一般的雙眼掛在塌陷的面部上,不時還留下倆行血淚。而她的身旁正站著方才的那名老奴。
“我勸你還是早些放棄抵抗吧,免得再忍受這噬骨灼心的疼痛。”
老奴眼神漠然的盯著地上的女人。
女人突然抬起頭,憤怒的瞪著身前的惡毒老婦。雖然眼中已是渾濁不堪,卻依然透著一股子不屈服的倔強。
次日天才蒙蒙擦亮。何妙兒便背著自己的小包袱準備開溜,卻不想剛一出房門就看見園中的杏花樹下站著一俊美的紫衣男子,杏花掃地片葉不沾身。
“本王還未謝過姑娘的救命之恩,就怎么急著要走?”
男子的聲音冷酷高傲。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晨早露重,何秒兒竟感到自己的后背傳來了絲絲的涼意。
但與此同時何妙兒也感覺到自己的頭頂處似有一股寒氣襲來。
低頭看看地上重疊的影子,頓時就覺得周圍的寒意更重了。
一道白光在自己面前晃過,隨后就發現掛在腰間的門佩不見了,回身看去只見那男子已經把自己的門佩高高的吊掛在了他的扇骨之上。
“玄女門的弟子?”男子的語氣中滿是不屑和懷疑。
“與你無關,玉佩還我。”何秒兒的口氣中同樣透著厭煩和鄙視。
光看他養的那只笨狼,就知道這主子定也好不到那去。果然,一見面就來搶自己的東西。
“交出你身上的解毒丹藥。”男子的眼神之中露出一抹狠冷之色。
原來是想要自己門中的仙藥,吃了一粒不夠居然還要,還真是貪得無厭。就算那完美的俊顏也拯救不了他心中的貪惡。
“世間僅此一粒,恕難從命。”
那九命回生丹是門內不外傳的秘藥仙丹,玉智刻苦研習了六十年才練此一丹。
男子聞言后臉色驟變,揚手將沉木白扇架在妙兒的脖間。
“交出來。”
何妙兒能清晰的感覺到男子話語間的濃重殺氣,但自己已經懶得辯解了。像這種貪惡之人不達目的是不會死心的,要怪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索性倆眼一閉,脖子一橫,要殺就殺吧。
就在二人僵持之時,院外卻突然傳來一道尖叫聲。
“啊。。。。死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