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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敢和楊嗣音市長，相提并論啊……”

卓立華站起來，揚揚手臂，“你每次鬧騰出來的動靜都這么大，想不和她相提并論都不行了！”也不知道是批評還是贊賞。

“高調未嘗是好事，楊嗣音市長在姑蘇如此低調，但是姑蘇發展得很快。我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盡管省計委那邊否定我們的廣陵搞bot模式，但是我們市里計委的同志，還有港口建設指揮部的同志，都忙前忙后的了幾個月，為了就是這個項目，不甘心啊，找省長您說說情，也是迫不得已。”話里話外，楊子軒都顯得情真意切。

卓立華笑了笑，“是你自己不甘心吧？”有點似笑非笑看著楊子軒。

“我當然也不甘心，搞bot項目的資金都基本到位了！”

“哦？”卓立華臉上沒顯得多大的驚訝。

楊子軒心里面有些疑惑，難道卓立華心里面早就知道bot項目的資金到位了？沒理由啊，他和中石油之間的談判，可是很私密的，就算廣陵市府內部，知道的也不超過五個。

“你確定資金真到位？你們爭取的中石油入股，不是臨時撤資了嗎？難道你還找了別的國企入份子？”語氣中帶著一絲訝異，卓省長緊緊盯著楊子軒。

這下子，楊子軒坐不住了，卓立華這句話信息量太大了！

卓立華怎么會知道他和中石油之間的秘密協議呢？要知道他都沒給陳志溫匯報過這件事呢？唯一的解釋，就是中石油方面和卓立華有什么秘密關系？

這么一想，整個關系網都可以理順了，許多疑點也可以解釋了，比如中石油為什么事先得知南蘇省政府方面對bot項目的支持力度很小，而突然中止談判！

想來也是，中石油在廣陵投資倉儲項目和煉油項目，投資金額將在七個億以上。占中石油年度計劃在南方投資總額的一半，不可能不在南蘇省委省府找一個代言人。以免廣陵市府拿到投資之后翻臉不認人。

“這個倒是沒有，中石油本來是我們要爭取的對象，央企投資控股，就能夠堵住那些保守派的嘴！不過現在中石油單方面停止和我們的合作，這也是沒法子的事情……”楊子軒笑了笑。

“我以前在石油部工作過，你可能不清楚，后來石油部改組石油石化集團，我才到地方工作。不過熟人不少……”

他這句話也算是變相交代了他和石油集團的關系。

卓立華不可能毫無原因的給他說這些，卓立華說出這句話，其實就是交代了他的背景關系。

可以算是一種交易，也可以說是籠絡人心的一種手段。

“卓省長對我們搞bot模式有什么寶貴的建議？”

“寶貴談不上，但是建議還是有的——那就是不要和省里對著干，你得罪的人不少了，比如說民政廳那邊。銀行那邊。還有金京市的一些領導，當然還有省總工會的同志，計委的同志……不要小看這些力量，這些力量集結起來，就是一個龐大的勢力！”

卓立華的提醒，讓楊市長怎么聽都有點“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一樣……”

“省長的意思是我們不要再在bot模式上面做文章？”

“悟性不錯嘛，除了bot模式，難道你們就不能拿出別的模式來建這個深水港嗎？”

楊子軒這下子全明白了。敢情這個卓省長是想拿他做前鋒，在港口建設領域沖鋒呢！讓他繼續在港口建設模式上面探索，除了bot模式以外的探索。

要是探索成功了，功勞就要算一個大頭在他卓立華的頭上，要是探索失敗了，也和他卓立華無關。

能做到省委常委，沒有誰是省油的燈。

卓立華出身于石油系。國內政壇，很有一批在石油系統工作過的高官，甚至有些能夠位極人臣，石油系背景可以說是國內政壇主流大派系之一。

有著這樣的背景，加上卓立華的年齡。再加上分管工作的出色和突破，卓立華很可能得到他的老板裴安邦書記的進一步賞識。一舉踏入更高的層次和職位。

卓立華前面，離南蘇省省長，主要隔著，金京市委書記滿署，常務副省長皮步平，黨委專職副書記蔡品華。

蔡品華和皮步平年紀過大，不會再提名。

剩下的主要對手就剩金京市委書記滿署了。

這么一想，楊子軒后背脊梁不禁冒出冷汗了，他意識到了卓立華的心機算計的深沉。

第一，卓立華不希望他繼續在bot模式上面糾纏下去，因為省里面有一股強大的勢力在阻止著，他卓立華不可能出面幫他楊子軒壓制住這股勢力，當然他也沒能耐壓制得住。

其次，卓立華想要楊子軒繼續在港口建設問題上面進行有益的大膽探索，探索成功，功勞算他的，探索不成功，他也不用負什么責任，頂多有點輕微的領導責任。

還有，他支持楊子軒繼續在港口問題上面探索，一來可以打擊死對頭滿署，還可以討好陳志溫，甚至討好裴安邦書記，在裴安邦面前給他匯報家鄉的創新和跨越，只怕也會欣慰吧。

“除了bot模式，其實還有一些國外的政策經驗可以供一些財力不足的政府使用，比如說地主港模式，雖然在操作的時候和bot模式差不多，但是后期兩者的區別會很大……”

卓立華心里暗笑，這次可算是找對人了，笑道，“果然腦瓜子好使，一下子就變出了這樣的一個方法，地主港模式，我以前也聽說過，但是在執行層面會不會有很大的難度和阻力？”

“這個我也拿不準了！”楊子軒打了個呵欠。“不過總歸可以試試的！”

卓立華沉思了一會兒才道，“你真要探索試探的話，我就要介紹一個人給你認識呢”

“誰啊？”

“你這幾天要是有空的話，我們就到京城去一趟！我親自給你引見，他可是這方面的專家，你可以和他探討一些細節上的操作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