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璧在楊軒打了電話之后,咯咯嬌笑,“軒哥哥,你也別覺得被我坑了,一副委屈的模樣,總之以后,我們涅槃,就聽您的,指哪打哪……”
楊軒看她笑瞇瞇的,吃人不吐骨頭的模樣,頭皮發麻,說道,“要是這樣涅槃,都搞不起來,我可要打你屁股了……”眼神落到了她曼妙身材之上。
“那可要看麗綾姐答應不答應了。”白璧微微一笑,看著楊軒落荒而逃的背影,暗罵一聲,膽小鬼。
秦河港的建設要比想象的建設要塊,河道前期清淤完畢,周邊拆遷也基本完成,選址在急流岸,需要拆遷面積不大,沒引起太大社會動蕩,不過能夠這么完美處理拆遷問題,也讓楊軒對管委會主任黃之君高看一眼。
拆遷完畢之后,省內,市里開始有多股勢力,開始對這個港口動起了心思。
呂家一直像個幽靈在廣陵晃蕩,省里幾家國企也想插一手,市里陳家未必沒有同樣的心思……
廣陵鄉鎮企業雖然不如梁溪,姑蘇,但是在省內還算拍得上號,鄉鎮企業發展比較好的年景,有大批財富流向民間,所以廣陵民間資本也有一定潛力,只是缺乏一個激發的機制,楊軒想攪動這批資本到秦河港上來,而不是繼續引進外來資本……
在港口建設的籌資思路上,楊軒代表的市府思路,和市委的思路是完全相反的……
在廣陵港發展成功之后,市委那邊一直蠢蠢欲動,希望增強在經濟方面的話語權,市委內部有些人認為,楊軒搞廣陵港,能夠成功,完全是因為引進外部資本,走BOT的路徑的結果。這個融資模式最主要的問題:政策問題,已經被楊軒打通……
省內對廣陵港建設,使用BOT的融資模式,之前是有過很多爭議的,認為那是賤賣國有資產的表現,楊軒身在漩渦心,也遭受多次。多方向的攻擊,幸好有幾個大佬親自為他站臺,才能夠堅持下來……
廣陵港一期建成之后,對廣陵經濟有著強有力的拉動,本身一潭死水的廣陵經濟,像是突然裝上了引擎一樣。迅速啟動,帶動了廣陵港周邊港區的建設,大幅度拉升了廣陵下半年的固定投資規模……
有了成績之后,省內那些反對廣陵港的人,都開始噤聲。
市委有些人見到這條路沒問題了,就想著,模仿楊軒走過的路。去建設秦河港這個內港,將建設的主動權握在自己手里……
這是兩個大院的利益之爭的根本原因。
但是楊軒為代表的市府,基本改變了當初了的建設思路,更希望能夠引入更多民間資本來建設秦河港,這樣才能夠讓更多廣陵人,真正享受廣陵的發展成果,收入跟隨廣陵發展的這趟高速列車隨之增長,真正做到:藏富于民。還富于民。
兩個大院的暗斗,體現在秦河港建設上,就是工程進度緩慢,在拆遷完成之后,市委那邊遲遲不表態支持秦河港的建設,缺乏更高級的紅頭件來指導秦河港的建設,沒有把秦河港建設納入全市發展戰略規劃……
直接導致的結果就是。很多民間資本不敢進入,民間各種謠言四起。
沒有兩個大院一起為秦河港“背書”,民間資本只能一直持續觀望……
“還是資金不足啊?”
楊軒將車停在路牙上,前面搭著幾個工棚。挖掘機挖出了一條通道,給渣土車通行,黃之君的車也停在了路邊。
黃之君穿著白色風衣,下身是白色牛仔褲,青絲高高盤起,又端莊又美麗。
“楊市長,您怎么來了?”
“順道,所以過來看看……”楊軒摸了摸鼻,掩飾自己的尷尬。雖然他也不怕黃之君發現自己和麗綾的秘密,但是被撞見,總是有些尷尬的。
“楊市長到產業園視察工作,應該提前給我們打個招呼,我們好安排工作人員去接待……”黃之君話里有話,言外之意就是楊軒鬼鬼祟祟的過來,“聽聞市長您昨晚身體不適,應該在家里多休養,外面風大啊……”
“看來機關里面,都不知道把我一個小感冒傳成什么樣,我早上還跟靜聰說呢,我們領導干部是不是連感冒都不行了?這個生態環境,有時也讓人煩躁啊……”
“港口建設工作,產業園一直想推進,但是沒有你們上面的紅頭件下來,我們推不動了,主要是在籌資方面,省里的,市里,港資,我們都有接觸過,但是他們也是這么一個態度,需要市府的紅頭件……”
黃之君的言外之意,就是把矛頭指向了楊軒,整個項目是他提出來的,但是現在他沒擺平兩個大院之間的利益,責任自然就在他這個市府班長身上。
“看來我就是跑腿的命。”楊軒苦笑一聲。
想到這個男人今晚還要面對那么多人的質詢,黃之君沒來由的有點心疼,但是也就一瞬間而已,她也奇怪自己怎么會有這種想法,雖然和他接觸很多,但是自己應該不會像麗綾那個妮那樣不知羞恥的貼上去才對。
“盡量在年前給你們產業園一個說法吧,如果有什么資本想進來,你也盡可以的談著,但是我的態度,還是能夠盡量的吸收一些民間資本進來……”楊軒站在河邊,拿起一顆石,往水里,一丟,咕隆一聲,就悄無聲息了,“看來清淤工作做得挺到位的,秦河港自然發展條件,已經具備了,都具備大型船只的通航能力了吧?”
“您搞廣陵港的時候,不是什么資本,都來者不拒嗎?為什么到了秦河港,就獨獨要青睞民間資本呢?”其實黃之君也不是很明白楊軒的思路。
“此一時彼一時,馬克思哲學教導我們,要用發展的眼光看問題。搞廣陵港時候,沒人知道廣陵港會發展成什么樣,只有資本挑我們,我們沒資格挑資本。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大家看到前景了,就是我們挑資本,不是資本挑我們,這是主動權要收歸國有啊……”
黃之君若有所悟。
“其實,之君,做大廣陵經濟這塊蛋糕,最終目的是為了什么呢?你認真想過了嗎?我為什么要執著于讓民間資本進來。就是想讓更多廣陵人參與到廣陵的建設發展來,而不是那些外資外地資本參與進來,就是希望更多本地人能夠直接享受到經濟發展的成果,而不是僅僅局限于享受增多的就業崗位,基礎設施服務這些。其實我們高層是很早就認識到這個問題,就拿汽車行業為例吧。我們是沒核心技術,為什么一直高層要強調合資呢,不允許獨資建廠,對進口車進行進口配額呢,這一方面是希望以市場換技術,另一方面也是想盡量把更多的財富截留下來在國內,還富于民……”
楊軒嘆了口氣。蹲坐在河邊。
黃之君之前是很少會深入考慮這個問題,但是此刻被楊軒這么一點,倒是有點明白了,沒想到平時看起來不怎么正經的楊軒考慮那么深遠,說道,“看來,我的思想境界還是不夠啊……”
“你肯定也像別人那樣認為,我一直堅持讓民間資本進來。存在什么利益輸送的問題,或者那個民營公司,就是我的影公司,對嗎?”
黃之君臉上一紅,還別說,她之前就有過類似的想法。
楊軒見她不說話就是默認了,心道。真是幼稚,重生了的人,還需要如此辛苦的賺錢,那也太差勁了吧。
“其實我覺得清淤蓄水之后。犧牲的就是秦河上面那兩座百年古橋了,都必須要拆掉,其一座,還是明代建筑……”黃之君不敢在這個問題和楊軒繼續談論下去,繼續談論,只會顯得自己更加思想狹隘,她可不想被楊軒看扁,往河邊拐了過去,腳下不小心踩到了一塊硬物,嚇了一條,本來就欠著身,腳稍稍一拐,整個人就倒到了楊軒的懷里,坐到了楊軒大腿上。
這下變故,連楊軒和遠處的兩個工作人員,都來不及反應,黃之君氣質清雅端莊,楊軒的手就不自覺落在了她的大腿上,隔著牛仔褲,見她一直沒站起來,楊軒便扶著她的腰肢,把她摟起來,詢問她的傷勢……
“怎么又崴了腳了?在這工地河邊,就不要穿這種高跟鞋。”楊軒蹲下來,去看她腳上的傷勢,“能站穩嗎?”
“能站穩,就是疼……”黃之君回過神來,見楊軒伸手去觸摸她的腳踝,也鼓不起勇氣去拒絕,因為確實:很痛。
她只是想說服自己其實對這個男人還是很抗拒的,此時只是意外情況,才允許他這樣。
楊軒彎著腰,蹲下來,給她的腳踝做了幾下推拿,手臂抱著她溫熱的小腿,胸腹貼著她的后背……
幾秒鐘的時間,黃之君卻感覺像是過了半個世紀一樣漫長,等楊軒站起來身來,她才動了動腳踝,感覺沒那么痛了,身體和臉蛋都感覺發燙得厲害,心道,這個男人還真有那么兩下?不是存心想占便宜的?
“我以前學過一些簡單的推拿。”楊軒給自己的行為,做了個解釋,他說的以前,是重生之前的事情。
“你回去可以學著我剛才的手法,自己推拿幾次,就沒什么問題了……”
“啊?”她剛才腦胡思亂想,根本沒注意到他手法。
“看來,你剛才都走神了,要不我再演示一次給你看?”
“不……”她拒絕聲音還沒說出口,楊軒就在空氣做了個幾個手勢給她看。
黃之君感覺自己臉都要燒到耳根上去了,她還以為楊軒要再次拿她的腳去測試,沒想到是這樣展示……
“推拿時候,還可能拿點冰敷,如果不是這里的雪有點臟,我都給你做個冰敷了。那樣好得快些……”楊軒細心囑咐說道。
黃之君第一次感覺這個男人其實也沒那么可惡,也不是那么一無是處。
費統帶著呂家偉幾個人過來的時候,沒想到會碰到楊軒,雖然有些尷尬,但還是和楊軒打了個招呼,“市長。您怎么在這?聽聞您生病了,怎么不在家多休養啊?”
他這話里面,多少有點諷刺。
誰都知道財政局那個案,他認為楊軒也是在裝病,逃避去處理那個案。
“不敢休養啊。我這種人,怎么敢生病啊?”楊軒滿臉笑容,哪里有什么病容。只怕落在費統眼里,自己更像是在“裝病”了。
呂家偉和呂一丁兩人見識過楊軒的手段,不敢怠慢,伸出手朝楊軒,滿臉堆笑,“原來市長您感冒。我家里有幾個補品,治療感冒有奇效,而且能補益身體,要不,我給您秘書送過去……”
楊軒并沒有和他們握手的意思,平靜一笑,“兩位有心了。無大礙。”
沒想到啊,這個呂家兩兄弟在肖立興倒臺之后,又攀上了費統這個高枝,公關能力不弱啊。
兩人尷尬的收回手,退回到費統后面,費統見兩人吃癟,自然要他們找回點場了,笑道。“市長同志,不準備一下今晚的會議嗎?來這江邊兜風?”
“你這個秘書長都不急,我急什么,莫不成,今晚的會議不是你主持嗎?”楊軒微微一笑。
“這個,自然是我主持會議吧,不過唱主角的。怕就是市長您了。”費統笑得陰險。
“那你還有時間帶著兩位企業家到這里游山玩水啊?真是好興致……看來費統同志對今晚的準備工作已經很充分。”
“其實我就一跑腿的,準備得再細致,也得您來唱主角,您說是不是……”費統就像是一個圓溜溜的小球。刀槍不入,滴水不漏。
楊軒見不得這樣的小人得志,笑道,“不知道費統同志和兩位企業家來這里是工作考察,還是私人聚會呢……”
費統臉色就不好看了,黨員干部私自接觸企業人員,終歸是不好影響。
影響不好,楊軒也不能夠拿這件事來大做章,畢竟沒有直接的硬性規定。
不過,楊軒倒是有資格批評這種行為。
費統這下倒不好接話了,于公的話,他找不到好的理由,于私的話,他更說不出口。
呂家偉見狀,大著膽說道,“楊市長,您別誤會,主要是我們想投資秦河港,想來秘書長熟悉情況,就跟他約了個時間,一起過來看看……”
這個圓場不錯,費統滿意的看了一下呂家偉。
“不知道呂先生向了解秦河港什么情況呢,這位黃之君同志是產業園的管委會主任,也是秦河港建設指揮部的主任,你有什么不了解的,找她或許更加合適,找費統同志,怕市委市府有些同志就要誤會了,畢竟費統同志不分管秦河港,情況肯定不熟悉,你們找他,說不定一些同志,就認為你們在搞什么利益輸送,影響不好啊……”楊軒一副居高臨下教訓的姿態,讓呂家偉和呂一丁,像是吃了蒼蠅一樣難受,何時受過這種窩囊氣。
黃之君強忍住笑意,這個男人惡心人的本事,真是不小。
“費統同志,你也真是的,兩位遠道而來的企業家,你應該介紹給黃之君同志,你不會不知道,秦河港是她在負責吧?”
費統被楊軒這樣一質問,汗涔涔,說道,“這個我自然知道。”
“你既然知道,為什么還要親自出面呢?而且你親自出面帶兩位企業家來,也沒向市里報備吧?這樣影響不好,你身為秘書長,分管日常事務,這種走程序走流程的事,可以好好遵守……別帶壞這個風氣。”楊軒老氣橫秋的教訓了費統一頓,差點沒讓他肺都氣炸了。
費統今年四十三,楊軒今年還沒到三十,兩人站在一起,就像是父,現在卻是兒模樣的年輕人在教訓那個官派很大的老頭。
費統不吱聲。
楊軒決定再惡心他一把,冷聲說道,“費統同志,怎么不吱聲,莫非是覺得我批評不對?看來今晚開會,我也得強調一下這個問題,讓同志們都得注意一下,別讓省里的人笑話我們廣陵市委的人頻繁私下接觸商人……”
費統氣得渾身發抖,心里把楊軒從頭到腳罵了十幾次,這個毛頭,真是會來事,沒事找事的本事,真是不亞于自己這個秘書長,許久,才憋著一口氣,說道,“市長同志教訓得是,我這就糾正,下不為例……”
心道,這下你滿意了嗎?
“恩,費統同志的知錯就改的態度非常好,我覺得值得表揚,今晚開會,我會著重把這個事情說出來,讓別的干部,都能夠向費統同志學習,有錯不怕,誰不犯點錯呢,就怕有錯也不改……”楊軒微笑說道。
黃之君再也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山水狀態逐步恢復,各位兄弟姐妹,來點表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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