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掃渣日常

第4章 紅玫瑰與白玫瑰(4)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在三當家驚慌的一瞬間,喬言看準時機朝他執槍的手腕開了一槍,她本來可以直接朝他的胸口開槍的,但一槍殺不死人三當家很有可能會來一槍打在傅煌身上,于是喬言在開槍前臨時改了決定。

就在她開槍的檔口,槍聲震耳,本就從沒有經歷過這些的初靜兒被嚇得尖叫起來,猛地趴在了傅煌的背上。

這一個猛沖另原本開槍想打在二當家頭上的槍子歪了一下,打在了頭一側。

瞬息萬變。

二當家在傅煌驚愣的剎那之間抓住了時機,未受傷的一只手分秒必爭摸出腰間的槍,迅速上膛對準傅煌,開槍。

又是一聲刺耳的尖叫。

依舊是初靜兒發出的。

受傷的人,卻成了喬言。

喬言本來只是想推開傅煌的,畢竟二當家左手拿槍,又是半昏迷狀態,準頭根本就不夠。

奈何忘了傅煌背后還有個累贅,一推沒能推動,喬言意志反而先于理智,側身擋在了傅煌身前。

這一槍,打在了喬言的右肩,雖不是致命傷口,但也不是輕傷。

慶陽幫少了領頭的人,很快便被外面及時趕過來的炎煌幫的人控制住。

傅煌身體有一瞬間的僵滯,隨即推開身后的初靜兒,一把拽住搖搖欲墜的喬言抱了起來往外走。

身份擺在這,再加上是這種槍傷,想要就近去醫院是絕對不可能的,傅煌只能把車開到最快送回炎煌總部。

一路飛馳,回到總部,喬言已經昏了過去。

傅煌再怎么騙自己,也沒辦法忽略心口的疼痛。

人已經被送進了手術室,傅煌靠墻站著,兩指間夾了一根煙,沒點燃,只是單純夾著。

“老大,初小姐受的驚嚇過度,人也昏了過去。”

“人呢?”傅煌本來想去看看初靜兒,可腳步卻怎么也挪不開手術室門前半步。

副手目光不時地往手術室門上飄,定了定神又答:“已經派人看過了,沒什么大礙,就送去休息室了......老大,不去看看嗎?”

“不了。”傅煌捏了捏眉心,“我在這守著喬言先出了手術室吧。”

該說的副手也都說了,更何況他的心本就更偏袒喬言,自然不可能再多勸些什么,也便垂下頭一同守在手術室外面。

沉默良久,突然聽見傅煌的聲音低沉,帶了些迷茫:“我和喬言......真的是未婚夫妻嗎?”

“......是。”

接著便是更深重長久的沉默。

手術室的門很快被里面的人打開,傅煌和副手迎上去,迎面走出一個剛摘下口罩的年輕女醫生。

跟她一身沉靜從容、嫻靜雅然的氣質相比,容貌反倒成了次等。

但也絕對不是說她長得不好看,恰恰相反,她的容貌也是相當出色。

螓首蛾眉,國色天姿。

兩個對頗具古色韻味的美人之姿的形容詞先從腦子里想起來,再去想別的詞便感覺其余都沒有這種獨特的雅韻,正如同她嫻靜猶如花照水的氣質。

年輕的女醫生笑了笑,道:“子彈已經取出來了,喬言并無大礙。”

說完便將口罩往口袋里一塞,走了。后面有人推著喬言出了手術室,傅煌跟在最后面,問身旁的副手:“那個女醫生是誰,以前怎么沒見過?”

他們這些混黑的不比別的什么勢力,在用人方面尤其小心,傅煌對手底下這些雖說不上太過上心,但總也能記住幫派里關鍵的人。

“這位孟醫生是新來的。”副手道,“是原來秦醫生的關門弟子,也是專門為幫里培養的人,秦醫生有意讓她接班,最近才派過來試一下手。”

傅煌點頭也沒再多想,之后的視線一直緊跟著病床上躺著的人。

進了一間休息室,孟醫生雙手揣著口袋,轉過身對傅煌道:“就我個人意見來說,喬言還是應該待在總部再多觀察幾天。”

傅煌正要點頭,想說就按著你的意思來就行,被副斷,靠在他耳邊低聲道:“喬姐不喜歡這種類似醫院消毒水的味道。”

不喜歡醫院消毒水的味道?

傅煌皺了皺眉,正要說話,腦子里冷不防突然閃過很多畫面和片段,他抬手揉了揉眉心,便改變了主意,“既然說了沒什么大礙,就安排回她的公寓吧。”

“也可以。”孟醫生依舊是神色淡淡,“喬言的公寓還有別人嗎?”

這個傅煌也不清楚,便看了眼身邊的副手。

副手知道這些天喬言住的那套公寓在哪,沒敢說以前那套公寓是傅煌和喬言一起住的,就搖了搖頭沒說話。

孟醫生笑了笑,副手和她對視一眼,驚艷之余卻又覺得她那笑里若有深意。

“她剛做完手術,很有可能會發燒,必須有人在身邊照顧著。”年輕的女醫生聲音清和溫柔,連笑容都恰到好處地讓人心生好感,“這樣吧,這兩天我先去她公寓陪著。”

傅煌盯著孟醫生帶著笑容的臉看了好一會兒,半晌從床上抱起喬言,“走吧,我送你們。”

副手驚訝于傅煌一連串的反應和動作,頓了頓突然想起來一個問題,“老大,你知道喬姐那套公寓在哪嗎?”

傅煌走在最前面的步子一頓,副手心底嘆了口氣正打算跟過去跟傅煌講,便見傅煌繼續往前走,邊走邊道:“我記著呢。”

副手一愣,心里還有一句話沒問出來。

那你還記得那套公寓是曾經你和喬姐一起住過的嗎?

回到公寓已是凌晨,副手留了一手,從喬言的車里找出了公寓的鑰匙開了門,傅煌抱著人輕車熟路的放進了公寓的主臥。

孟醫生沒跟進來,去了側臥收拾房間和被褥,副手停在公寓門外壓根就沒進屋。

主臥只有傅煌和昏迷中的喬言兩個人,把人放在床上之后,傅煌打量著屋內的裝潢和擺設,輕而易舉地辨認出是他的風格。

“冷......好冷啊,阿煌。”床上的人在說話。

傅煌回過頭看她,發現喬言并沒有醒,應該是在說夢話,當然,以喬言的性格,若是醒著,也根本不可能會說出這些話。

她還在說冷,傅煌走近床邊,把被子給她往上攏了攏,忽然被喬言一把抓住摟住脖子往下按。

傅煌冷不防被壓了下去,眼疾手快拿胳膊撐在喬言頭兩側,雙唇卻已經輕輕貼在了她的額頭。

“阿煌,我好冷啊。”喬言的聲音竟然罕見得帶了哭腔,“你抱抱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