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粉末迅速融進水里,孟澤期晃了晃,又還給服務生,笑著說:“剛好,我剛想起來還有點兒事要去處理一下,這水還是你送去吧。”
服務生接過水來,對孟澤期溫柔一笑,心情不錯,“好的。”
孟澤期隨意按了一個按鍵,對要做好準備要出電梯的服務生提醒道:“對了,我姐姐還不知道我也來找她了,你也別說,我要給她一個驚喜。”
服務生看著孟澤期笑起來溫柔親切的弧度,心想這對姐弟感情真好啊,也笑了笑應下。
“祝你好運,先生。”
孟澤期手心里攥著小小的藥瓶,捻了捻,心情愉悅地看著電梯合上,“當然,我一向很好運。”
孟楚接過溫水,手背碰了碰杯壁試試水溫,感覺沒問題之后直接喝完,又把杯子還給服務生。
她抹了抹嘴角的水,感覺胃好了很多,終于有精力來應付秦玖璃了,轉過身來。
正好看見秦玖璃遞過來的手帕,“擦擦嘴。”
他這是嫌棄她用手擦嘴不衛生還是行為粗魯了?
她的表情很淡,“沒這么講究。”
秦玖璃目光放在手帕上,始終不見她接,終于收回來,冷冷的,“你為什么躲我?”
“你不是想睡我嗎,我不躲你難不成還要迎上去?”她語氣挺沖,反正心情不好看誰都不爽。
想睡她這一點秦玖璃從來不否認也不遮掩,但以前他只是想睡她一次,現在是想一直睡她,意義自然不同。
他想讓她知道他態度的改變,但有些話埋在心里說不出來,只好做些事情讓她知道。
比如為她投資電影。
可惜,她似乎并沒有什么感知。
這是他除了美之后,對她的第二個認知。
不過好在他智商高,不怕被這個蠢女人連累。
“胃還難受嗎?”
“還行。”孟楚撩了撩頭發,“九爺還有事兒嗎,沒事我就走了。”
秦玖璃沒說話,她轉身要走,突然被他攥住手腕。
回頭,發現秦玖璃臉色都凍成寒冰了。
“還想去喝酒,你不要你的胃了?”他耐著性子把自己的胃藥塞到她手里,“拿著。”
“進去以后別再喝了。”
“你說不喝我就能不喝了嗎,九爺你……”
秦玖璃打斷她冷嘲熱諷的話,“我說你不喝你就能不喝,聽見了嗎?”
“……”無形的裝逼最為致命,孟楚覺得自己終于領略到這話的精髓了,“行,我不喝了,但九爺能不能放手?”
秦玖璃眸色溫和了一些,不松不緊的圈著她的手腕,還若有似無地捏了捏。
這動作被孟楚察覺到,她翻白眼,往嚴重了說你這是性騷擾你知道嗎?
不過這話她沒說出來,她要臉,“我去洗手間,九爺也要跟著去嗎?”
他看著她翻白眼,突然想起他第一次在朝歌遇見她的時候。
她散著黑色長發,穿著一件玫紅色短裙,妝容精致美艷,燈光映照下的那一笑,容色鮮亮,像極了一個勾人動魄的妖精。
但后來那笑容就變了。
她再見到他,依舊在笑,只不過是眼里先閃過厭煩和唾棄,然后露出笑容。
那笑容,很難看。
說實話秦玖璃現在心情不錯,在過去遇見她之后的大多數時候,她都是對著他假假的笑,他越看越覺得難看。但她剛才冷臉甚至翻白眼的時候,眸色卻異常鮮亮和美艷。
他淺笑,“你要想我跟著去的話,我也可以滿足你。”
“……”藥我還你,答應我別忘記吃好不好?
她咳了下,自己抽出手來,然后強行換話題,“九爺你先進去吧,我一會兒就好。”
說完就走了,秦玖璃看著她的背影,抿了抿唇,臉色漸漸冷下來。
不是看不出來,孟楚在極力躲避他。
無論他做什么,她始終隔著一層惡意的隔膜看待他,然后,強硬和決絕地拒絕和逃離。
他以前想逼她主動靠近,最后卻只能把人逼得更遠。現在他想主動走近她了,她卻又要逃。
不行的。
他不同意。
不讓孟楚喝酒,秦玖璃自己進了屋之后卻是喝個沒完。
陳特助在旁邊攔也攔不住,最后索性不攔了,只管住自己滴酒不沾,等最后開車送老板回家。
秦玖璃已經很久都沒能這么喝過酒了。
上一次似乎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情,追溯回去,大概能到二十歲年輕氣盛的時候。
只不過心境也不同。
那個時候心里什么也裝不下去,爭強好勝拼酒而已,現在成熟了反而心態不復,他覺得心里有些堵。
喝到一半已經半醉了,包廂里人多嘴雜,他喝的不爽,想換個地方,就讓陳特助開車送他去一處公寓,那里有他收集的一些酒。
他靠在朝歌門前的浮雕大柱上,等著陳特助開車來。
出了包廂之后被冷風一吹,他稍稍清醒,突然想起來好像一直沒看見孟楚從洗手間回來,心里感覺不對勁。
只是腦子昏昏沉沉,他晃晃頭,打算等會兒讓陳特助給孟楚經紀人打個電話,余光一瞥,突然看見孟楚被摟在一個男人懷里正往朝歌電梯口走去。
可能是喝了酒,他還沒分出什么來,心里的火氣卻是憋不住了,沖過去一拳把男人打翻在地上。
孟楚被一起帶歪倒在地上,秦玖璃扶她起來,死死摟在懷里,對聞訊趕來的大堂經理招呼不打一聲,上了樓。
朝歌大堂經理認出秦玖璃來,又看看地上躺著的人,松了一口氣,也沒攔,放任秦玖璃摟著他不知名的女人去了秦玖璃在朝歌的酒店房間。
孟楚覺得自己渾身都在發熱。
她是倒在洗手間的,剛想出門,意識昏沉渾身無力,便倒在了地上。
隱約就感覺有人把她扶起來,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陳特助開了車來,下車找人的時候,傻眼了。
人呢?
想起來自家老板還喝醉了,他心里更急,想去找大堂經理問問,忽然看見夏楚瑜。
夏楚瑜朝他打招呼,“陳特助,你這是怎么了?”
“夏小姐,好久不見。”他沒心思和她寒暄,只打了個招呼便走了。
夏楚瑜咬咬下唇,看著陳特助的背影,狠了狠心,跟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