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掃渣日常

第224章 忠犬與狼狗(7)

正文第224章忠犬與狼狗(7)

正文第224章忠犬與狼狗(7)

榮懿本來一開始是已經疼暈了過去的,后來迷迷糊糊被抱到了車上,忽然感覺傷口抽抽得疼,啊了一聲就醒了。

眼前重影散去,傷口的疼痛還折磨著她,榮懿定睛一看,竟然是江衍這個老變態在掐她的傷口。

你他媽……

“醒了?”老變態淡定地收回手。

榮懿蒼白的臉上染上一分憤怒的紅暈,“你……要干嘛?”

“這傷不是很嚴重。”江衍用一塊干凈的帕子擦干凈手上的血,“你需要清醒地回答我幾個問題。”

榮懿:“……”見血爛肉了還不嚴重,是不是當場半死不活休克了才算如你心意?

她快要控制不住麒麟臂給他豎大拇指了,行啊老變態,夠熊的。

江衍看著對面表情隱忍又抽筋的女人,看她明明忍著痛,想罵臟話又不敢硬生生把臉憋紅的那樣兒,就覺得好玩。

方才還陰晴不定的人,轉瞬就心情好了很多,說話的語氣卻還是往常一樣的清清淡淡,“為什么給我擋槍?”

“不是都說了嘛,我對您是那種高山仰止的尊敬。”榮懿兩顆眼珠子滴溜溜地轉,“為您擋槍那是下意識的行為。”

“哦?”語氣還是那種泰山崩于前而不變的語氣,但江衍的面部輪廓已經又繃起來,眸光變得暗沉。

榮懿感覺到了他身上那股煞氣,心頭一緊,大佬說翻臉就翻臉,這誰給你慣的毛病,都給你擋槍了,不感天動地地說謝謝,還給你救命恩人擺臉色?

江衍雙手交疊放于腹部,神色淡漠,“你知道嗎,我這個人最討厭別人騙我。”

榮懿明白,大佬的討厭可不是那種過家家的小孩兒一樣討厭你就不和你玩了,他討厭你了才偏要和你玩,而且還是不把你玩沒人樣誓不罷休的那種。

不過榮懿竟然還因為江衍的這句話有點小激動,這畢竟是第一次江衍和她打開天窗說亮話了,這么直白和真誠,她還有點兒不習慣。

她隱約感覺自己的第一步已經成功邁出去了。

很好。

“我沒騙你。”

第一,她確實是榮懿;第二,“敬畏”也算是敬的一種形式吧?

她很失落地小聲呢喃,有氣無力的那種,試圖勾起大佬的憐憫,“我是真的想被你接納和認可。”

可惜換來大佬又一聲輕嗤,“我還討厭有人在我面前耍小聰明,看低我的智商。”

榮懿心里很委屈地搖頭,大佬你這就是誤會我了,我確實有耍小聰明的嫌疑,但我看低誰也不可能看低你啊!

她撥撥頭發,低下頭死不承認,“您在說什么,我聽不懂。”

沉默良久,江衍忽然冷不丁笑了一下。

那種笑聲,低沉和壓抑又有些嘶啞,像是從喉嚨里發出來的一樣,嚇得榮懿一個哆嗦。

江衍繼續很變態地笑,還特意對著榮懿笑,“你倒是厲害,那種時候還知道躲子彈讓開關鍵部位。”

榮懿嘴角一抽,閉上眼,我暈了,別看我也別問我。

江衍覺得越來越好玩了,眼前這小騙子,有時候是小白兔,有時候又是扎人的刺猬,現在成了烏龜,嘴里的話也不知道哪句真哪句假,偏偏說話的時候眼睛里閃著光,真誠地讓人不忍懷疑。

車被就近開到一家隱秘性極好的私立醫院,榮懿被推進手術室包扎傷口。

等她出了手術室,被推進病房里的時候,看見病房奢華大沙發里閉目養神的大佬。

江衍之所以這么放松,也是因為這家私立醫院有他的投資,用的人也都放心。

病房是那種豪華特供版,榮懿被放在病床上等麻醉劑失效,一邊打量著大佬的長相。

褪去暴戾和陰沉的氣息,安靜下來的江衍簡直能自成一副畫,恬淡又優雅。

只不過眼睛一睜開,他又成了那個威名遠揚的暴君。

麻醉劑的效力還沒過去,榮懿乖乖躺在床上,被子下面露出半張蒼白又小巧的臉,和一雙清凌凌的眼睛,“我餓了。”

江衍頭也不抬,“忍著。”他現在沒心情伺候這個一張嘴吐不出一句真話的女人。

榮懿可憐兮兮地吸鼻子,“忍不了了。”

頓了片刻,補充道:“真忍不了了。”

江衍:“……”

從口袋里掏出手機來,給手下打了個電話,簡簡單單的一句,“送吃的上來。”

榮懿不樂意了,喊了一聲:“我想吃肉。”

江衍已經掛了電話,神色淡淡,不見任何情緒,“那就啃你自己。”

榮懿:“……”算了,那還是不吃肉了。

“我會在這里養傷嗎?”

“你這么點小傷,還用養?”

榮懿不可置信地去看大佬的表情,很淡很輕但也很認真,沒有丁點兒開玩笑的意思。

她哼哧哼哧喘氣,不像搭理這個冷酷無情無理取鬧的老變態了。

過了一會兒手下敲門送上飯菜來,三菜一湯全是素。

榮懿生無可戀地用被子蒙住臉。

“吃飯。”

“不吃我就讓人扔了。”

“……吃吃吃。”

病床上有小餐桌,榮懿打開以后,艱難地把床頭柜上飯菜轉移到小餐桌上。

又擺了兩只小碗在兩邊,自己一個,留了一個是江衍的。

“過來一起吃啊,你不是也沒有吃飯嗎?”

江衍沒動。

榮懿往對面那只小碗里添菜,“過來啊,這些都是你愛吃的,我都記著呢。”

心機gril榮懿已上線。

江衍眸光微閃,“你為什么要做這些?”

榮懿啊了一聲,“哪些?”

他突然就不想知道這小騙子究竟是想要做什么了,至少有這么一個能隨時讓他放松心情的人陪著,比一個人好太多了。

八歲的時候親眼目睹父母無辜慘死,從此仇恨在心,長久的壓抑和痛苦,讓他變得扭曲冷血,封閉自己,排斥感情的同時,卻也在好奇著。

他冷漠地站在感情的邊緣,看著無數抱著各種目的想要靠近卻不敢靠近的人,直到眼前這個看不透的女人,飛蛾撲火一樣傻傻地撲過來,然后再張牙舞爪地扒著他,趕也趕不走。

那你就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