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過那是一種能吃的野菜。”
“那,那個呢?”
“那個好像是一種草。”
“那……”
馮蘭第一次見到天玄這般好奇植物,自己也陷入其中,不停的翻找醫書,連其他的事情都顧不上,雖然如此,但她今日的心情倒是格外不錯,很是開心。
之后,她們見到眼熟的植物,或是獨特的植物都會停下來,然后仔細比對,若是草藥就摘一些,若不是,那植物就免手打擾了。
時間總是飛快過去,短暫的一天就這樣結束。
因為這本書上還介紹如何找到這些草藥,所以草藥的認識階段,馮蘭和天玄經常跑到密林里。
馮蘭之前還差點在里面出不來,看當她在里面發現許多種藥草后,她倒是覺得這里也算是個寶地。
平日里,馮蘭和天玄一起尋草藥,認識草藥,若是路上遇上能吃的野菜,馮蘭也會將其一并摘下,然后連同新摘的草藥,一同扔進后背的竹簍里。
從那天起,馮蘭便白日里出去找草藥,晚上就和天玄聊天,每天都有雞蛋吃,時不時還能打些獵物回來享用。
天玄每月都會化為人形,下山去做善事,馮蘭見了,便跟著去了。
天玄見她不是待在廟里,就是處在密林,也就將她帶出去。
出去的次數多了,馮蘭也會將自己采摘來的藥材賣給藥鋪,然后買更多的醫書。
漸漸的,馮蘭可以治一些小病,再到后來,連她常去的那家藥鋪的大夫都說她的能力足以勝任。
然而,當今天下,女子的限制太多,就一般人來說,他們也未曾聽說過女大夫。
可馮蘭沒有因此停下,反而越發癡迷醫術。
時間匆匆,轉眼間,七年過去,馮蘭也已經長成大姑娘。
一天,馮蘭獨自離開破廟,下山去,她打算將她前幾天晾曬好的藥材賣些,然后去給人看病。
其實,早在三年前,馮蘭十四歲時就一個人下山。
因為她經常和天玄待在一起,她的身上沾有天玄的氣息,密林里那些成精的妖不敢傷她,而那些沒成精的野獸更是一聞到她身上有強者的味道,就直接躲得遠遠的。
馮蘭背著一個小藥箱,她的手時不時摸一摸身側的藥箱。
這藥箱還是她第一次為一個人看好病后,天玄送給她的。
臉上露出一抹微笑,馮蘭走下山。
時隔多年,她還是第一次從這條以前最熟悉的山路下來。
她看見一片熟悉的樹林,然而樹林前的房子不再是她的家。
她本以為自己若是再次見了會不再傷心,可她還是覺得自己想錯了。
將肩上的帶子勒緊,馮蘭嘗試著在村里的路上走。
結果,直到她走到村口,都沒人能將她認出來,即使她認出其中一個還會她童年的玩伴。
“估計他們早已以為我不在了吧!”馮蘭心道。
村里的人起先還未馮蘭擔心,畢竟她的親人沒了,她家的房子沒了,也不知她以后如何生活。
可從那天起,馮蘭就沒了蹤影。
有人去尋找,可最終沒有人能找到住在密林里的她。
漸漸的,人們慢慢將馮蘭忘去。
而且時間早已過去多年,和小時候想比,馮蘭現在的模樣真的發生了很大的變化,若不認真看,恐怕也看不出她就是曾經那個假小子。
此時的她早已不再穿男孩子的衣裳,改為便捷的短衣,長裙,頭頂的黑發被一根木簪固定余下的長發便被束成一束,垂在背后。
她的五官也已經張開,彎彎的細眉,水潤的眼睛,模樣倒是清秀。
馮蘭沒有多站,她繼續往前走。
按照慣例,她每月的初一、十五便會下山去給一些人看病。
大概是怕被認出,所以她都是到其他地方行醫。
很快,身后的村莊消失在樹木的身影后。
馮蘭在心里計算著藥箱里的藥材能賣多少的時候,她隱約聽到什么聲音。
接著聽,她好像聽到幾聲啜泣。
她沒有會,繼續往前走。
然而馮蘭心里的好奇心還是勾引她去聲音那邊瞧瞧。
沒多久,馮蘭就看見一輛馬車停下山路上,馬車下還站著一個人,看那人的穿著打扮像是一個仆人,那人現在正抱著腦袋,來來回回走,時不時看向馬車內部。
馮蘭又走進一些。
于是,她能隱約聽到那人的低語,以及啜泣聲。
她好奇的想聽聽那人在說什么,于是就又向前走幾步。
“怎么辦,怎么辦……”
那人一直在重復這句怎么辦,想來是出了什么事情。
就她在打量那邊人的同時,那個在原地來回走動的人也看到了她。
那人起先見到一個陌生的姑娘出現在這里后,立馬就跑到馬車前站著,然后接著盯著她看。
馮蘭本不想繼續過去,可下山的路就這里平整,其他都是野地。
即使那人一直警惕的看著她,馮蘭還是選擇繼續往前走。
那邊,那人見一個姑娘往他們這邊靠近,本想不理會,可當他眼見的瞧到馮蘭腰側背著的東西很像藥箱時,他立馬喊道:“姑娘,你是不是會看病?”
“會不會看病?”馮蘭心道:“她雖然會時不時給一些沒錢看病的人免費看病,可那些同行卻不承認她是個大夫。”
然而,這次見一個人面帶期望的看著她,她下意識的點點頭。
那人立馬露出一副得救的表情,也不顧及什么,立馬朝馮蘭跑來。
“姑娘,你能不能過去看看我家公子,他突然在馬車里暈過去了,我怕繼續走會出現其他的情況就停下來,本想找人,姑娘你就出現了!”
那仆人興奮的對馮蘭說了一大串話,她聽出來,那馬車里有位病人。
長期沉浸在醫術里,馮蘭也為人治過病,她能理解面前人的急切。
馮蘭立馬說道:“快走,帶我去看看你家公子。”
那仆人將馮蘭這么爽快的答應,一時表現出驚愕,隨即又趕忙帶著她往馬車那邊走去。
這時,馬車的門簾被人從里面掀開。
接著,一張和剛才那人一樣急切的臉露出來,只不過這張臉更加滄桑。
馮蘭透過打開的車簾又看到馬車里還躺著一個人。
馮蘭這才明白,這一行有三人,但她瞧他們的打扮便可看出,躺在馬車里面的是主人,剩下的一個是車夫,另一個因該是車里人的隨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