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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家人皆是目瞪口呆,誰也不曾疑岳三郎之言半句,畢竟這天底下沒得親叔叔當著親阿爹壞了親侄女的名聲不是!?那趙家人立時客客氣氣的將曼姐兒的庚帖也拿出來退到了岳大郎手中,還甚為感激岳家此番誠懇來退親的舉動,便只收回了聘禮再沒要岳家添置的,岳大郎心中雖沉重遺憾,但到底也只能由著這般了。
趙家不疑有他送走大郎同三郎還有那媒婆,媒婆途中還萬分疑惑的問道:“真個兒只是曼姐兒做了個這般的夢?去合算那八字,竟是不合了?”
岳三郎自是曉得,這媒婆的嘴便是天底下最敞最能說的,但凡要叫眾人知道點兒什么,只管向媒婆透點兒信兒便是。
岳三郎掏了一兩銀子出來塞到媒婆手中,裝作十分氣惱的嘆道:“可不是這般!?這算命的便是那鎮上的瞎子,我哥哥跑斷腿找到他,聽到他這番說詞氣的差點兒打斷他的牙!但卻又不敢不信,只得起了退婚的念頭,我們哪里不曉得這是門好親事?那趙家的哥兒便是那般好,曼姐兒聽了要退婚竟是又哭又鬧,好幾日都不肯出門,氣的她阿娘站在門外天天的罵她,哪家的姐兒能自個兒做主婚事的?便是看中了也沒得自己能做主的,更何況她同趙家哥兒八字再不合,是不能成婚的,若真個兒害了人,我岳家還不叫被人罵爛了心腸?大嫂也不曉得罵了些甚個難聽之話,她原是那樣的人,十里八村誰不曉得?嘴糟心腸卻并不是大壞的,沒想罵了幾日,又想著要退親的曼姐兒竟……哎,你也曉得,這種事瞞不住的!”
那媒婆聽得這番言語心中甚是唏噓,原那傳的不像人話之事竟真個兒是假的!再看看岳大郎悶著頭一字不吭的樣,媒婆又嘆,這爺們兒自是不會撒謊的,看來這個才是真的,這回還不叫她說上一說?那春娘,確實是十里八村誰統曉得,嘴巴爛,便是自個兒親閨女統從不待見,能罵出個自家女兒失貞蕩婦之詞來也卻不意外!
況且那事,便去問問趙二郎便曉得真偽了!哼,她金媒婆也定不會坐視叫別個壞了自個兒的名聲,若這回替曼姐兒洗清了,以后她才能繼續有門生計啊!
金媒婆揣了銀子在袖中點頭笑道:“此事我曉得了,便再不叫別個渾說!”
送別金媒婆,岳家兄弟二人才垮下肩來松了口氣。
岳大郎從不曉得岳三郎這般能說,對他很是另眼相看了幾眼,岳三郎搖搖頭卻嘆道:“大哥,此事只能這般說道曼姐兒了,我是再無他法,這已是最好的法子!”
岳大郎點點頭嘆道:“我曉得,此時本就是曼姐兒之錯,沒要她命,更沒叫她名聲毀盡已是萬幸。如此這般,到比真相真正兒好上數倍了!”
退了親,又同媒婆散了話,接下來便該要去鎮上同那瞎子算命說道說道了。
天黑前,兄弟二人才回到桃花村。
岳三郎沒吃春娘做的晚飯,自個兒回了家,廚房里甚個統沒有,便只丟了清水面囫圇吃進肚子填一填而已。
躺在床上岳三郎才想到茶娘,想到儀姐兒。曼姐兒這是糊涂遇著了賴子,自個兒蠢笨丟了真正兒好的姻緣,以后儀姐兒萬不能遇上這種事,自個就該有雙分明的眼睛……儀姐兒該教養了,如今的家境也能請得起個教養先生……教養先生!?
岳三郎的心中忽的冒出這個念頭,再難熄滅……
翌日大早,天還未亮岳三郎便起了身,拐道先去殺豬匠家中買了豬肉然后便來了小石壩,此時向茶娘講完退親之事,卻并未提教養先生之事。
茶娘無比唏噓曼姐兒之事,到底趙家那邊算是解決了,但李家那邊又該如何?茶娘看向岳三郎,岳三郎早有計劃,小石壩離官道近得很,半刻鐘便能到李家,他早已同大哥約好,今兒便去砸店。
但此事沒有做成前他也不打算告訴茶娘,只摸著茶娘肚子道:“你好生養胎,今兒我還得出去一趟,天黑前家來。”
茶娘自覺岳三郎有事瞞著自己,但瞧他言語堅決神情堅定,到底也未問出口來,只輕輕推開他手道:“你自去,但萬事……多想一想儀姐兒,還有我腹中未出世的孩兒。”
岳三郎曉得茶娘是擔憂自己,他點了點頭,心中卻道:自還有你!
午飯岳三郎統還未吃便走了,茶娘同梁氏低語一陣,梁氏便點了點頭將肉又放了起來,只等著晚上再吃呢。雪娘雖多有抱怨,何老爺卻變了態度:“男人有自個兒的事去做到底是好的。”
梁氏哼了一聲,雪娘再不敢擺露臉色。
茶娘又將梁氏帶入屋里去,這回拿了五十兩銀子出來交給梁氏,梁氏再沒推脫,懷里抱著五十兩,臉都要笑爛了才問了曼姐兒之事,“你剛說三郎去解決曼姐兒之事,到底如何了?”
茶娘這才將三郎同自己說的那些又同梁氏說了一回,梁氏驚駭又驚嘆的真個兒對岳三郎有幾分刮目相看了,“竟是個如此有心機的,這回是好事,只不曉得往后到底是好是壞呢……”
茶娘立時安撫了梁氏道:“阿娘,我相信三郎。”
梁氏嘆了口氣拍拍茶娘的手道:“你相信自是好的,但到底男人有了錢都會變得不同,往后你定要再管著些!不許他拿了銀子就出去混玩!”
茶娘憂心的捏了捏自個兒掛在胸前的荷包,荷包里是兩張大票子,這兩張票子便是岳三郎的態度了,她自是信得。只他剛剛又取了二十兩出門去,她卻沒有告訴再梁氏。
天黑盡前,岳三郎果然家來了。
茶娘瞧見他心情愉悅渾身舒暢無恙的模樣,才暗自的松了口氣。
岳三郎還提了一斤酒家來,桌上早做了滿桌子的菜,梁氏下午還殺了一只雞,雞頭便朝著岳三郎所坐之位的方向。何家人丁并不算多,但到底有鴻哥兒這個外男,便分了席。
四個男子一席為主,分了菜,搬了桌子又到另一邊,姐兒們,女人們又自成一席。
酒香撲鼻,飯菜可口。便是雪娘同梁氏統喝了兩小杯酒,儀姐兒瞧得熱鬧,偷偷的從梁氏的杯中嘗了一口,茶娘發現之時卻為時已晚,小人兒臉蛋撲通紅透,已歪歪倒倒的撲在桌子上‘呵呵’笑了兩聲便打起呼嚕了!請瀏覽.biqugezw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