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蟑螂

448 回歸

“薛建山,從現在起,任命你為龍華島防御基地保安團團長,保爾為副團長,所有中國俘虜全部貶為苦力,讓他們負責所有的基建,等到防御工事建造完畢,挑選一部分加入保安團,若是能在我回來之前守住龍華島不失,我任命你為師長,給你五千人縱橫……。”

薛建山被這突然而來的任命驚呆了,愣愣地轉過身望著維利奇科,維利奇科向他點頭,薛建山收腳立正,向維利奇科敬禮,轉身走到張小強身后表示現在他的歸屬。

螺旋槳轉動的大風卷起一層層塵沙,數百人站在海灘上頂著大風,瞇眼看向黝黑的直升飛機,在人群一角,安小慧摸著大肚子凝視著走向飛機的張小強,在她身后,站著十二名魁梧的彪漢。

維利奇科滿臉堆笑陪著張小強走向飛機,張小強身著憂銀花制服,帶著機師專用頭盔,行走間虎虎生風,手中提著碩大的背包,背包上,各種槍支,彈夾,手雷一樣不缺,按照規定,這些東西是不能帶上攻擊直升機的,不過張小強向來是不守規矩的,機師看到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張小強有一句沒一句的陪著維利奇科大聲說著閑話,心中卻是忐忑的,這么多次,沒有一次他上了天是能安安穩穩下到地面的,還沒上飛機,他就先將墜落后的應急物資準備的差不多,就等著飛機墜落。

張小強一只認為,自己和天空相克,在地上不管怎么折騰,他都會沒事兒,一旦上了天,就怎么都會出事兒,巧合的次數多,意外的次數多,張小強也就有了迷信。

不過,相比能用最快的速度趕回去,這些許意外已經不被他看在眼中,只要能回到中國境內,意外也是能夠承受的,何況,飛機里有自動彈出的降落傘,至少比在大鳥身上墜落要強。

尤里坐在駕駛席上等待多時,雖然尤里不會中文,之前薛建山已經將他們的目的地和尤里說過,他們將沿著海岸線穿過朝鮮,進入黃海,再沿著海岸線,達到上海,從長江入口,沿江而上最終達到張小強的溫泉基地。

直線飛行是最好不過的方式,只不過,在陸地上飛行遇到的危險,可能要比海中要多得多,飛行員沒有在中國飛行的經歷,飛機本身的導航系統需要授權,一旦請求授權,便會將他們暴露在新紀元的衛星指揮中心,沒有衛星導航,一不小心便會迷航。

張小強坐在上一層的駕駛席上,雖然他將自己打扮的像個飛行員,不能改變他是土鱉的事實,望著眼前各種讓他眼花繚亂的儀器設備,他非常有自知之明的不去碰,從包包里翻出一本限制級雜志,有一頁沒一頁的翻動著。

飛機離開地面,地面的人群一起招手,坐在單反玻璃內的張小強面無表情的看著外面的人群,對于他來說,這里并不是他舍不得的地方,這里的一切都是他弄到交通工具的附帶品。

飛躍數片島嶼,寬廣無比的海面將張小強的視野完全占據,海岸線早已經消失,直升機貼著海面飛行,張小強放下手中印著裸女封面的雜志,舒服地躺在座椅上望著藍天白云,碧波海面,感覺頭盔有些遮擋視線,便拉下頭盔抱在懷中。

坐在飛機里面,張小強第一次感覺乘坐飛機的樂趣,隱形直升飛機的噪音不大,張小強只聽到微微震動,前面的尤里一直沒有出聲,老老實實地開他的飛機,除了新飛機的適應期,還有兩人沒有溝通語言。

張小強突然想要抽煙,這么好的位置,這么好的風景,干嘛不好好享受一下?就在張小強回憶著電影中戰機駕駛員有沒有叼著香煙的鏡頭時,眼角閃過海綿上突然涌動的漩渦,還沒有等他提醒,飛機突然拔高上百米。

只見鏡面一般的海面突然裂開,滾出巨大的漩渦,海浪沸騰,無數海水似坍塌一般,形成向下的漏斗。

接著海面上升出巨大的陰影,一只高達百米,上尖下寬,猶如山峰一般的怪獸在海面上緩緩地擺動著身子,隨后整個倒下,撲出數十米高的海浪。

張小強長在大嘴,傻愣愣地望著翻滾涌動的海面,半晌之后他開口罵道:

“我擦,這到底是什么玩意?”

相比張小強還能淡定的罵出聲,飛行員尤里有些嚇到了,大聲用俄語叫喊著什么,從他不斷重復的詞匯上來看,他要么是喊上帝,要么是在喊媽媽,至少張小強不知道俄語中的媽媽是怎么發音的。

飛行員一邊叫喊,一邊拉升直升飛機,張小強可不想非得太高,他差不多明白了直升飛機為什么能從歐洲飛到中國,第一是他座下的直升飛機噪音不大,傳播的距離不遠,還有一條,是直升飛機低空飛行,不會引起變異鳥的關注,對于變異鳥來說,高空才是它們的主場。

張小強拍著前面尤里的肩膀,大聲喊著:“下去,下去……。”同時比劃著收拾,尤里連連搖頭,下面實在危險,剛才他們的低空距離已經接近八十米,要不是事先以為是潛艇發射反空導彈,而下意識的躲避,恐怕剛才他們就被那東西給撞到。

尤里死活不下去,不斷地拉升直升飛機,似乎要飛到極限高度,要是再升高,恐怕能吸引變異鳥的注意,要是一只兩只還好,真的來了一群,就算跳傘也活不了。

張小強將心一橫,抽出手槍,想了想,換成了MP7沖鋒槍,指著尤里的頭盔,用槍口敲擊他的腦袋,尤里再次轉身,看到張小強眼中的執著與冷酷,還有他的準備搬動逃生倉的左手。

張小強的意思一目了然,不下去,張小強就跳出去,跳出去之前會殺了他,感受到張小強形同實質的殺意,尤里艱難的吞了一口唾沫,壓低操作桿,讓飛機急速下墜,隨后回到了他們之前的高度。

這時張小強收回了手槍,拍打著尤里的肩膀指指頭頂,用手勢食指在自己的頸子上一切,尤里重重地點了點頭,再次在心中祈求著上帝與漫天的大神。

張小強安然的坐在后座上看著千篇一律的景色,天空中不止一次看到了巨型的,大型的,還有中小型的變異海鳥,這些變異鳥或在高空翱翔,或者閃電般沖入水中,在海面上璇出巨大的漩渦,三五秒,或十多秒,海面爆開,巨大的海鳥沖上天空,雙爪之間必然抓著一條比成年人還要大的海魚。

末世對海洋生物與海鳥的改變是巨大的,只不過這種改變是良性的,海洋生物數量龐大,食物資源不缺乏,海洋也是接受雨水最多的地方,可以說,若是海洋生物能上岸的話,陸地物種會在最短的時間毀滅。

張小強悠閑地看著各種末世后風景,他前方的尤里則開始冒出了冷汗,到現在,他已經迷航了,剛才受到海洋生物的影響,讓他胡亂瞎飛一氣,結果混亂了方向,不能連接衛星導航,有沒有陀螺方向儀,他只能憑借太陽來判定方位,此刻連他都不知道,自己到了什么地方。

就在尤里為尋找方向努力的時候,海面再次發生變化,無數細小的白浪在海面劃出斜線,飛行員又要拉起來,卻沒有想到冰冷地軍刀掛在他頸子上。

頓時,尤里的冷汗下來了,雙手穩穩地捏著操作桿,等著下面的變化,突然,無數白浪在數秒鐘之內先后消失,接著一片銀白色的鱗光在陽光下閃爍。

數以千計的飛魚在海面上形成一片巨大銀盤,無數條飛魚首尾相接,練成整體,同時滑落,在水面上彈起,再次飛躍,竟然和頭上的飛機保持同樣的速度。

“哈哈哈!!!”

張小強收回軍刀,望著下方千魚破浪的壯觀景像大笑起來,尤里也呼出一口濁氣,將機腹下的攝像頭對準魚群拍攝著難得一見的壯觀景象。

飛機繼續向前飛去,三個小時之后,飛行員成功的找回了坐標,達到了海岸線,這時,張小強絲毫不知道,他們在空中白白的浪費了五個小時,若是按照之前的計劃,此刻他們已經到了中國沿海,現在他們還沒接近朝鮮半島。

天空已經黑下來,張小強正在思量夜晚飛機會不會因為燈光的原因引來襲擊,前邊的尤里轉身,對著張小強向下豎起手指,指著大陸線,嘴里用俄語喊著停留。

張小強將黑夜飛行想的太簡單了,同時也太高估直升機的夜航能力,飛行員在白天都迷航了,在夜晚說不定會飛到日本去。

張小強很不想在地面停留,地面意味著危險與為止,借著最后的余光,張小強看到了遠處地平線,知道那是朝鮮半島,心中微定,至少越過朝鮮就是中國。

直升機隨隨便便在海邊的沙灘地落下,張小強與飛行員走出直升飛機升展著身體,各自活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