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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含容搖頭:“暫時她不會發現的。等我覺得時候差不多了,自然會讓她發現。”
“你倒是也有信心。”
蘇含容一笑道:“其實真論陰謀詭計,我未必在她之下。”
蘇可人淺笑著輕輕搖頭。
“以前我想著讓著她,順著她,哄她開心。可沒想到,這般順著她,反而助長了她的脾氣,反而說不見就不見我。”蘇含容笑了一聲:“可我才不能罷休。這一次,我說什么也要讓她明白,我是她避不得逃不掉換不了的。這么多年了,她是什么樣的人,咱們都清楚。除了我,誰還敢要她?”
這一番話,還真是頗有蘇含容的無賴作風。
可是,若不是這個人是蘇含容,只怕面對著百里楓,也不能堅持到今日。
蘇可人想了想,試探道:“可我聽說,這府里住著一個沉雪莊的莊主,甚至連除夕都是在府里過的。我看,蘇余師妹挺看重他的。”
蘇余,便是百里楓在師門里的名字。
蘇含容面有得色:“師姐不必憂心。那沉雪莊莊主不會是問題。”
見他成竹在握,蘇可人雖心中有疑慮,可也沒再多問。因為這兩個師弟師妹,不管哪一個都是人精,比她強上不知多少。他們想的事情,只怕她是要費幾分力氣才能明白的。
干脆她就放手不管,他們也一定會過得比她好。
“倒是有句話我一直想問你,師父為什么要把師妹逐出師門?”
聞言,蘇含容心中一緊:“這些事情說來話長,等日后時機合適了,我自然會跟你說清楚的。我今夜來就是想看看你的身體如何。”
蘇可人長嘆了口氣:“師妹可曾見過你這般模樣?”
“沒有,她若是見了,只怕會想起烏珩瑢,然后就會被嚇得躲遠遠地,或者是直接下黑手陰我一把也有可能。”
乍一聽蘇含容提起烏珩瑢,蘇可人的表情便突然起了變化:“那個烏珩瑢,他真的……真的做了那些事嗎?”
蘇含容不知該怎么跟自己這個天性善良的師姐解釋:“我敢肯定,烏珩瑢他確實是曾經做過那些事。不然,師妹也不可能那邊討厭他,甚至不惜設計,要他被大師兄打上一頓。”
然而話一出口,蘇含容便有些后悔,他不該在這個時候提起大師兄才對。
他偷偷看蘇可人表情,見她還算冷靜,便道:“師姐你只管安心養傷便好。別和她提起我來過的事情就好。還有就是……”話音未落,蘇含容立刻變了臉色,腳步輕移,閃身藏進了角落。
蘇可人一愣,但隨后就明白了情況。因為下一刻,她的房門外就多出了一個人影。那人影她這些日子十分熟悉,正是松青。
松青可能是察覺到了蘇可人這邊的異常,所以就在房外輕輕敲門:
“蘇姑娘?”
蘇可人壓低聲音道:“沒事,我只是口渴,起來喝水。”
對面停頓了好一會兒,才道:“夜深了,蘇姑娘要小心腳下,我便不打擾了。”
直到松青的腳步完全消失,蘇含容才從角落走出來。
“這人果然敏銳,在外面等了這么長時間,若不是我閉氣時間長,差點兒就被發現了。師姐我得走了,不然就麻煩了。”
蘇可人頷首,下一刻蘇含容就悄無聲息地從窗戶翻了出去。
話說回賑災糧被劫案上。
劫案一出,有人從中獲利,心中自然歡喜;有人雖然自己沒能撈到好處,但看到對手倒霉,卻也是心中暗喜。
其中最不痛快的,大概就是雲王爺了。
因為正逢災后,又遇上了劫案,所以喜好排場的他,在這次過壽時,根本就沒能大擺筵席,顧忌著以前塑造的好名聲,他只能將排場縮減了一半以上,頗有些寒酸。
然而這些面子上的事情,忍過一陣子就過去,可里子上受的損害卻是實打實要存在的。
青巖幫被徹查,他丟失了一只好用的錢袋子。不僅今年沒有收到青巖幫的壽禮,還要提心吊膽,怕被人發覺之前自己和青巖幫的往來。
這件事情若是換個人來查,他還不至于如此鬧心。可問題是,來徹查青巖幫的是楊首輔的侄子,楊非。
楊非這個人是個青年才俊,但唯一的問題就是太較真。如果他不是有個當首輔的二伯,只怕早就在官場中沉沒了。
雲王爺不怕遇上硬骨頭,就怕遇上的硬骨頭還有背景。多少忠臣良將拜倒在他腳下認輸?多少權貴對他討好獻媚?
但他清楚,即便自己現在如日中天,可還是不愿去招惹楊文談一脈的人。那些人大都是兩朝元老,名聲好脾氣硬,一頭白發看著隨時都能一口氣喘不上來,可在殿上卻敢跳腳指著小皇帝的鼻子罵。
小皇帝拿他們沒轍,太后也不管,他自然也就不愿意惹,反正他們暫時都沒有觸碰到他的利益。
但是這次就不同了。楊首輔點名要楊非徹查此案。
青巖幫是半個江湖幫派,他們那點兒小手段都不敢在他手里翻起浪花,就更不會對楊非有用。
楊非不認情,只認理。他曾把先帝寵妃、后來的孟太妃父兄全家革職查辦,發配邊疆,誰都攔不住。孟太妃的侄子暗中進宮想找孟太妃救命,卻被內衛抓住,治了個擅闖宮闈之罪,在發配邊疆之前先挨了五十杖刑,傷口惡化,死在了出城的路上。
孟太妃恨死了楊非,可她在后宮之中又被太后壓得死死的,根本做不了什么。
何況,楊非還有個做首輔的二伯呢!
雲王爺把玩著無字牌,心思轉了又轉。
放棄青巖幫,他心有不甘;要保青巖幫,代價又太大。如今的局面來看,最好的選擇,還是另選一個錢袋子,而后趕緊地把青巖幫撇干凈。
雲王爺盯上了望云城的楓記商號。
原先他還以為在那等偏遠之地,不會有什么值得他看上眼的。但直到前幾日的經歷,他才發現,望云城的楓記,果然是十分富貴,雖然比柳國公府差上那么一點兒,可也不愧它“南柳北楓”的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