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人的她[快穿]

第46章 三更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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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三更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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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清和心煩意冗。

他不習慣這樣的霍德音。

先是在宮里時拜見太上皇的語出驚人,再是一反常態的留宿宮中半月,如今回府,她竟對他不聞不問。

他猶豫幾日,終是忍不住邁進她的院子。

自她嫁入王府,他一次都沒有主動來過這里。剛到院門口,就看見一個侍女穿著的人正在和人爭執。

“這盆水我來端,我去伺候姐姐。”

小丫鬟為難:“不,不能這樣,王妃有過交待,凡是起居衣食,一律不讓二小姐插手。二小姐實在閑得無聊,就掃掃院子罷。”

崔清和走近了才發現,拿著掃帚的侍女竟是霍靈羽。她挽起青絲做雙髻,身上一襲粗布衫,失魂落魄地掃院子。

崔清和驚訝道:“靈羽?你這是做什么?”

靈羽抬頭見到是他,無驚無喜,全無從前的殷勤,淡淡道:“我自愿做姐姐的侍女伺候她。”

崔清和一聽,當即上前奪過她手里的掃帚,道:“你怎能做這樣的事?成何體統。”

他的好意并未得到感激,相反,靈羽聽了他的話,很不高興,急急地重新撿起掃帚,“要你管,我樂意。”她想到什么,神情兇狠,褪盡柔弱,同他道:“你不要自以為是地去姐姐面前提起我的事,我不需要,你別再連累我,聽懂了嗎?”

哪里有半點平日里乖巧討好的姿態。崔清和倒吸一口冷氣,往后退半步,嚼著她的話,問:“連累?你這是什么意思。”

靈羽恨恨地看過去。

他不提還好,一提起她就滿肚子氣。

“如果不是那天你同別人提起我的親事,我怎會慌張至極想要靠近你,不靠近你,也就不會有后面這些破事,崔清和,一切都是你的錯。”

崔清和看著眼前神情扭曲的少女,完全無法將其與印象中貼心嬌俏的霍靈羽聯系起來。

多日來的煩悶埋在胸膛,幾乎要讓人窒息,他忍不住卸下平日的謙和,怒道:“你還好意思提起舊事,公然勾引姐夫你很有理?我憐你孤苦伶仃,又見你姐姐那樣愛護你,所以才對你百般退讓,如今倒好,你自己做出的事,竟怪到我頭上。”

靈羽瞪著他,破罐子破摔,譏笑:“你要不是我姐夫,我會看得上你?再說了,你有讓我得手嗎?我在你身上,不但沒有得到回報,而且還差點因此失去姐姐,想想我就覺得委屈。”

說完,少女捧面而泣。

就是這個男人,破壞她的一切,而且還害她現在失去姐姐的信任。

從前她是家中最不起眼的庶女,她的出生就是個錯誤。所有人都不喜歡她,只有姐姐愿意同她講話。可是姐姐太優秀,身邊總是圍了許多人,等到寐城一戰后,老天爺終于聽見她的心聲,姐姐身邊,只剩她一人了。

她得償所愿能與姐姐相依為命。但命運弄人,崔清和出現了。

姐姐有了心愛的男人,她注定將成為累贅負擔。

女人大多都是這樣,有了丈夫就奉出所有的愛,等有孩子后,更了不得,連自己的生命都能奉出。

她不希望姐姐活成這樣。

她的德音姐姐,應該活成天底下最耀眼的明珠。

少女抬起嫩白的臉,目光觸及跟前面如冠玉的崔清和。褪下所有不必要的偽裝,她的視線又冷又冰,像是要將他凍僵。

崔清和覺得她簡直不可理喻,又氣又笑:“你委屈什么?小姑娘家家的,哪來的這么多心思,罷,我不同你說,再說下去,指不定你連恨死我這種話都能說出來。”

少女皺緊眉頭,輕吐一句:“恨你?你配讓我恨嗎?”

說完,她重新拿起掃帚往樹下清理落葉,再不看他一眼。

崔清和氣得腦門疼,在原地站了許久,長嘆一口氣,整理好儀容,轉身朝屋里去。

院里的一切皆被南姒看在眼里,她不急不忙地將步搖重新插入鬢邊,攏了茶盞,靜候崔清和的到來。

崔清和伸手撩開珠簾,上一次邁進霍德音的屋里,還是半年前。

他掃量屋里的擺設,與半年前大相徑庭。

她為了討好他,特意打聽他的愛好,滿屋子全掛上他喜歡的字畫古董,這一招確實有用。

剛開始她邀他,他偶爾也會到她屋里坐坐,后來漸漸地沒了興趣,她再如何邀,他十回里也就應上一回。

如今環視一圈,屋里哪里還有舊物的影子,全是奢侈新奇的物件,大概都是太上皇賞的。

朦朧的絲質屏風后,她瞧見他,卻沒有起身來迎。

崔清和咳了咳,繞過屏風,端得滿臉清冷,問:“我來要個交待。”

她懶懶地倚在榻圍,放下茶盞,手肘撐在小幾上,“你要什么交待?”

他也不知自己要什么交待,只是覺得哪里不對,她讓他不安。

他坐下來,揀了借口往外丟:“那天你在宮里向母親要男寵,是為何意?霍德音,你若想和離,我便給你一紙休書,不要這樣羞辱人。”

她轉過眸子,斜睨他:“我為何要同你和離?”

崔清和詫異地發現自己聽到她的答案時,竟然莫名地松口氣。

他沒少提過和離的事,以往心中不愉快時,拿來激她,有恃無恐。剛才卻著實緊張了一把。

他不應該在意她的。

“那你最好解釋清楚。”

德音伸出細長的手指,示意他往跟前來。

他遲疑數秒,而后俯下身。

她湊到他耳朵邊,牽唇淺笑,“崔清和,守好你的本分,能做我霍德音名義上的夫君,已是你三生之幸,不要得寸進尺,忘了自己的身份。你一個小小的代王,哪來的底氣朝我討要解釋?”

崔清和陡然一驚,“你……”

她往后一靠,目光里透出睥睨眾生的高傲,“怎么,不服氣?”

他臉色煞白,試圖從她神情里摳出愛意,“霍德音,你這是什么意思?當初的賜婚,可是你死纏爛打求來的。”

她笑起來,“那又如何?當初你要是不愿意,完全可以一頭撞死,何必裝出一副被強迫的姿態娶我回來?”

他掐緊十指,不敢相信地瞪向她:“你說什么?”

她不耐煩:“我話說得不清楚嗎?你這人怎么這般無趣?出去吧,和你說話我累得慌。”

崔清和氣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他顫著手指她:“好哇,終于露出狐貍尾巴了,我就知道這才是你的真面目,今日你自己說過的話自己記清楚,不要返過來又拿你虛偽的愛慕惡心人。”

她懶得理他:“滾出去。”

崔清和差點氣絕身亡,他喘著氣,扶住屏風,好不容易緩過來,咬牙切齒地盯看她數秒后,這才甩袖離去。

通靈玉飄出來,問:“主人,你別忘了,宿主的心愿之一是讓崔清和愛上自己。”

南姒道:“我知道,你別急,過兩天你再看他的好感值。”

過了五日,通靈玉驚奇地發現崔清和的好感值果然慢慢回升。

“這種就叫賤胚子。別人越對他好,他越覺得不踏實,他一個備受冷落的皇子,從小生活在勾心斗角的腥風血雨里,哪里會有健全的人格?提心吊膽了一輩子,忽然天上掉餡餅,這餡餅還直往他嘴邊送,你說,他敢放心吃嗎?”

通靈玉點點頭:“主人說的有道理。”

南姒:“不管他,他好感值再高,對我而言,也沒什么用處,我又不能吃他。”

通靈玉:“主人接下來打算怎么辦?”

南姒笑道:“自然是瞧瞧建康城內年輕美貌的男子。”

德音郡主重新出現在貴族男女的視野里,她不再像過去那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而是恢復嫁人前的風采,出席各種場合。她備受太上皇寵愛,又生得一副好模樣,家世人品樣樣出眾,很快,城內出現新的風潮,眾人皆以追隨德音郡主的妝容衣飾為美。

她的一舉一動萬眾矚目,一次早起接見外客時,眼下不小心蹭上的一點胭脂,被人瞧了去,第二日城內立即興起新妝面,并起名為“花醉”。

代王府越來越熱鬧,成堆的人跑來想要得見德音一面,由于她從不在人前提及代王,眾人與她相處,時常忘記她是個已婚女子,代王毫無存在感。

王府不再是崔清和的王府,而是她霍德音的府邸。

甚至有一次,崔清和與一新調任上來的官員閑聊,走至王府前,官員指著代王府道:“喲,王爺住這里吶,這可是德音郡主的住所……”

話未說完,崔清和面色鐵青。

不知從什么開始,他這個丈夫,竟淪落至如斯狼狽地步。人們仿佛不再記得,霍德音,先是他崔清和的代王妃,而后才是郡主。

他們喚她“德音郡主”而不是“代王妃”。

崔清和覺得糟心極了。

整個王府與他有同等心情的,只有霍靈羽。

所以當蕭帝的旨意下達時,這兩人幾乎同時跳起來。

崔清和眼皮直跳,望著跪了一地的俊美素衣男子,瞠目結舌。

那日霍德音的玩笑話,竟被當了真。十幾個男子,全是太上皇精心挑選的男寵。

崔清和不敢置信地看向德音,青筋暴露,怒斥:“不準接旨!”

德音笑盈盈伸出手接過明黃的懿旨,同小黃門道:“麻煩大人回去同姨母說,我很喜歡她送來的禮物,過兩天便親自進宮謝她。”

崔清和作勢就要上前,“霍德音!”

不等他挨近,她猛地回頭一個眼神。

崔清和一怔,往后退兩步。

這時候他才清楚地意識到,他在她跟前,根本毫無籌碼。

以前的一切,不過是他仗著她喜歡而已。

送走小黃門,德音開始細細欣賞她的男寵們,讓他們一個個上前跪拜。

上手一摸,細皮嫩肉,各式各樣的都有。

霍靈羽怔怔地看著她,問:“姐姐,這些人你都要喜歡嗎?”

德音語氣隨意,“不一定,看他們各自的本事了。”

男子們得了話,紛紛討好,像一群乖巧的貓咪。

德音被逗笑,皓腕微伸,修長的手指剛要碰到男子俊秀的臉,忽然旁邊崔清和將人推開,“霍德音,我警告你,不要太過分!”

德音指著崔清和,同地上跪著的男人們道:“還不見過王爺,以后你們在府里生活,免不得要向他請安問好。”

男人們齊聲喊道:“見過代王爺。”

崔清和拉起他們,“滾,都給本王滾出去!”

他狼狽至極,將人全趕出去,回頭望見德音唇間含笑,俏俏嗑著瓜子,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崔清和怏怏坐下來。

“今晚我要留宿,你讓人準備一下。”

她輕輕往前一吐,吐出的瓜子殼正好黏在他眉間。

“不行。”

干凈利落,拒絕得理直氣壯。

崔清和一急,“你到底要怎樣,要是為了靈羽的事,我給你磕頭賠罪還不行嗎?”

她來了興趣,往地上一指:“那你先磕個頭我瞧瞧。”

崔清和愣住。

許久,他意識到她是認真的,終是起身,撩起袍子,緩緩往地上跪去。

冰涼的地磚,頭磕上去,一下又一下,寒得令人渾身發抖。

磕完了,抬頭望見她眼底無情笑意。

她說:“崔清和,你是真傻還是裝傻,清醒點,我不愛你了。”

像是被雷劈中,崔清和跪在地上遲遲未起身。

她說什么?

她不愛他了?

霍德音這句話比那天的爭吵更令人膽戰心驚。

先前他可以理解為她心里有氣,同他撒過脾氣也就好了。

可是現在怎么回事?她為何平白無故地冒出這么一句?

崔清和擠出一句:“那正好,我根本不需要你的愛,叫人惡心了兩年。”

她滿意地點點頭,“以后你不用再惡心了,咱倆各自心里有數,做對人前夫妻,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大家誰也別管誰。”

他捶案而起,“你就不怕我休了你!”

她像是聽到什么笑話,“崔清和,咱倆若是和離,也只會是我休你,你沒有資格也沒有膽子休我。”

似被涼水潑頭,他張開嘴想要反駁,卻又發現自己無論說什么,都蒼白無力。

他被她的愛溺久了,漸漸地忘記今時今日的地位,全是她帶給他的。

沒了霍德音,他什么都不是。

崔清和怔怔地問:“你是在報復我過去對你的冷遇嗎?”

她冷冷地睨他一眼,“你愛怎么想就怎么想,只一點,你記清楚了,以后別在我跟前擺你的王爺架子,我不介意當個寡婦。”

臉皮徹底撕破,毫無任何保留。

崔清和恍惚覺得從前的日子做夢一般,自娶了霍德音那天起,他就一直想著這一日的到來。

她這樣的非凡人物,怎么會心甘情愿對他好?

她越往他跟前湊,他越覺得自卑。除了這張臉,他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值得她喜歡的。

他從小在其他兄弟姐妹的羞辱中隱忍著長大成人,她和那些人一樣受盡寵愛,她應該像那些人一樣對他百般折辱才對。

但當這一天真的到來時,他忽地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做好準備。

片刻,崔清和微抿薄唇,吐出一句:“我知道了。”

她:“很好。”

他失落地往門邊去,抬腳就要邁出去,想起男寵的事,忍不住回頭道:“你能暫時不要留人夜宿嗎?你放心,我自己的面子我自己挽留,不會勞煩你,過兩日我去求太上皇,請她收回成命。”

她饒有興趣地問:“若是姨母堅持如此呢?”

他心頭一滯,低下頭道:“不會的,我會跪到母親收回成命為止。”

然而不等到他進宮,蕭帝送來的那些男寵們就已經全軍覆滅。

一夜之間,死得透透的。

周媽媽來稟報的時候,被嚇得瑟瑟發抖,“找人驗過,全是中毒身亡。”

德音問:“昨夜都有誰進過他們住的院子?”

周媽媽細細說來,說到最后,德音打住她:“我知道了,不必再說。交待下去,誰要敢往外泄露一個字,殺無赦。”

周媽媽應下:“是。”

梨香小院。

靈羽收拾好自己,準備像平日那樣到德音院里伺候。

現在姐姐偶爾會看她兩眼,心情好還會同她說笑。狂風暴雨已經過去。

剛邁出屋子,遠遠望見有人正朝這邊而來。

靈羽喜不自勝,小跑過去:“姐姐,你怎么來了是來看我的嗎?”

德音屏退左右。

“你跪下。”

靈羽怔住,“姐姐……”

打磨圓滑的鵝卵石凹凸參差,她跪下去,膝蓋硌得疼。

德音說:“太上皇送來的人都死了。”

靈羽聲音一低,囁囁道:“真的?看來他們都是些短命鬼呢……”

德音:“代王府必須給出一個說法。”

靈羽:“那姐姐快讓周媽媽去查,一定會查到兇手。”

德音俯下身,視線淡漠,“霍靈羽,我知道是你干的。想必你早已經找好替死鬼。”

靈羽神情慌亂,“不,不是我,姐姐憑什么懷疑是我?難道就不能是王爺干的嗎!”

德音一笑,“崔清和沒這膽子。”

少女不安地揪住衣裙,她下意識想要用眼淚打動人心,淚目盈眶的一瞬間,忽地望見德音厭惡的神情。

姐姐說過,不喜歡看見她哭泣的樣子。

少女只能硬生生將眼淚逼回去,擠出一個天真美好的笑容,柔柔道:“姐姐,如果真是我干的,你要將我交出去嗎?”

德音搖搖頭。

剛喂她吃過斷魂丸,怎能輕易讓她死去。

少女欣喜若狂,她抱住德音的腿,“姐姐,我就知道你舍不得。”

德音撫上少女嬌艷的面容,“沒有下一次,收好你的利爪,不要再給我惹麻煩,聽懂了嗎?”

少女小雞啄米式地點頭。她乖巧地貼著德音裙面上的金線刺繡,輕聲道:“姐姐真好,每次都肯為靈羽挺身而出。”

德音喃喃道:“我好么?”

少女:“好,姐姐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德音問:“若是以后我不對你好呢?”

少女一懵,而后道:“那就讓靈羽對姐姐好,靈羽會愛護姐姐一輩子。”

德音冷笑一聲。

少女緊張:“姐姐笑什么?難道是懷疑靈羽的決心嗎?姐姐等著看好了,說好一輩子,那就是一輩子。”

德音沒有回應。

男寵中毒而亡的事被瞞下來,德音上書懇求蕭帝諒解,說自己有負蕭帝好意,憐惜侍人身世可嘆,現已將其全部放回原籍,還望蕭帝海涵。

蕭帝疼惜她,連句訓斥都不曾有。

男寵的事,本就是她偶然回想起德音那日同她說過的事,一時興起,沒有提前問過德音意愿,便將人送了過去。年輕男子是最好的滋養品,如今德音想通不再受拘束,她自然樂意成全她。

大概是她太心急。情愛的事,需要慢慢過渡才能放下。這次的事,是她魯莽。

蕭帝將一切歸于自己好心辦壞事,事后還賜下金銀珠寶,讓德音切莫介懷。

男寵的事剛過沒幾天,王府好不容易平靜下來,卻又立馬迎來一位不速之客。

睿宗帝駕臨王府。

少年算準了崔清和不在,怡然自得地享受德音的迎接。

“表姐。”

德音施施然行禮,剛彎下去,便被他一把扶住,少年骨節分明的手搭過來,輕握住她的手腕。

“表姐何必多禮。”他有意挨近,像是要將自己往她懷里送。

德音輕笑,并未閃躲。

直到邁入屋子,少年的手都沒有離開過她的手臂。

德音屏退左右,親自為他侍茶。

兩人隔著小幾,面對面坐在榻上。她一邊將茶捧過去,一邊笑問:“陛下,怎么想起來府里探我了?”

少年接她的茶,指尖從她的指尖輕掠而過,“因為朕總是等不到表姐入宮。而且表姐說過,若是朕能得母親的褒獎,便可以來王府探你。”

她笑道:“我也有所耳聞,姨母對陛下,是比從前親近些了,朝中也有大臣稱贊殿下勵精圖治。”

少年抿一口茶,放下茶杯,小孩般的語氣討要:“既然如此,表姐是否應該對朕施以嘉獎?”

她順著他的話往下說:“哦?陛下想要什么嘉獎?”

少年往前一湊,撈起她寬大的衣袖往懷里卷,他語氣堅定,道:“朕想做表姐的枕邊人。”

風從窗欞吹進,幾案上的書嘩嘩翻開。德音道:“陛下莫要說笑。”

他抬起頭,“我沒說笑,母親給你送男寵的事我都知道,既然如此,倒不如我給你做男寵,我比他們都好看,表姐你要了我,不虧。”

德音起身,走到屋外,吩咐周媽媽將人都帶出去,沒有她的命令,誰都不準進來。

她回了屋,將門窗緊閉,事情做完,這才輾轉來到少年身側。

她低眸望他。

少年坐在榻上,雙手擱在膝蓋,因為她的默不作聲而無精打采,悶著腦袋不說話。

“空齡。”

她第一次喚他的名字。

睿宗帝驚喜抬眸,“表姐,你再喚一次。”

她又喊一次。

少年貼過去,將她抱緊:“表姐,我喜歡你這樣喚我。”

德音抬起手,順著他的鬢角往下攏,“如果表姐遂了你的心愿,以后你都會聽表姐的話嗎?”

少年連連點頭:“會,就算表姐讓我去死,我也愿意。”

她撫摸他,“傻孩子,表姐怎么會讓你去死?表姐希望你活得好好的,比所有人都要健康長壽。”

他貪戀地嗅著她身上的香氣,“好。”

她感受到少年蠢蠢欲動的,他的腦袋不安分地在她身上蹭來蹭去。

那些留宿宮中的夜晚,他也是這樣挨著她的身體。

她繼續道:“表姐還要你坐穩帝位,長長久久地當這個皇帝。”

少年猶豫半晌。

數秒,他誠實地回答:“表姐,我……”

皓白的手指輕覆薄唇,她說:“別擔心,以前我們不是說好了嗎,表姐會永遠保護你。有表姐在,你不需要擔心姨母。”

少年張著明亮的眼睛,因為激動而語無倫次:“表姐……你竟然記得我們的約定……”

心愿成真,他眼里鞠了淚,眼淚沾睫,她溫柔地替他抹去淚水,低頭親了親他的額頭:“表姐當然記得。表姐不但記得這個,而且還記得你在鸞殿做過的事。”

少年一震,隨即愧疚地低下腦袋。

他蜷縮手指,輕聲問:“那你喜歡嗎?”

“不喜歡,你太青澀。”她彎下身,抬手抵住他的下巴,少年養尊處優的面容白玉無瑕,此刻他正因她的回應而懊惱沮喪。

少年囁囁道:“我會學的,我會讓表姐滿意,這些日子我看過很多春宮圖,肯定比以前更為長進,表姐,我……”

不等他說完,德音抬起另一只手撫上去:“表姐教你。”:mayiws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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