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三更合并_迷人的她[快穿]_其他小說_螞蟻文學
第118章三更合并
第118章三更合并←→:
御醫院最近人心惶惶。
王上特意下令,招攬數百名神醫,什么都不做,就專門在御醫院養著。大有殺一個替一個的意思。
戰戰兢兢的御醫們很是羨慕新入宮的那些帶下醫。之前因為王上并不重視后宮的緣故,所以宮里的下醫女官只有不到五位,如今一下子多增四五十位,為的全是照顧鳳儀殿新封的邱姬娘娘。
女醫們只需要為邱姬娘娘敷藥檢查身子,并不要擔心其他。
御醫們就不同了。他們得時時刻刻擔心著邱姬娘娘與王上的床事。
甚至有人已經開始燒香拜佛,希望邱姬娘娘多撐一會。
好在,自王上第一次寵幸邱姬娘娘之后,邱姬娘娘尚在恢復中,并未迎來第二次承寵。
御醫每日定時向殷非稟報枝兮的身體狀況。殷非已經習慣例行詢問,今日等來等去,沒等到御醫來稟。
他一問,這才知道。
原來邱姬嫌補藥苦,不肯吃。
殷非緊皺眉頭。
這女人真真嬌生慣養。
眾人噤聲。
大太監最是喜歡見縫插針,他早被文夷夫人與邱玉樓收買,自然只為她們說話。這時候輕聲道:“邱姬娘娘身在福中不知福,王上賜下的補藥,哪有不喝的道理。她不喝,后宮有的是人等著喝。”
殷非眉頭皺得更深了。
數秒后,殷非點了不壽,“你說說看。”
不壽從后面走出來,躬腰埋頭幾乎低到地上去,語氣滿是恭敬:“稟王上,奴才認為,無論邱姬娘娘喝不喝藥,都與外人無關,輪不到其他人指手畫腳。”
大太監震驚,哪里想得到一個剛入御前伺候的小兔崽子竟敢直接給他下刀子,當即就要撲出去爭執。
王上雖然喜怒無常,但是對他卻甚是喜愛,從未打罵。大太監靠著學動物各種聲音的口技上位,自以為在殷非跟前不同他人,張嘴便要訓不壽。
沒來及開口,一抬眸,漆床后坐著的國君已經起身往外。
年輕的國君冷漠無情,聲音冰涼如玉,指了指大太監:“來人,將他拖出去斬了。”
大太監臉色煞白,驚呼:“王上饒命!”
國君頭也不回,修長的身形往殿外邁去,“即日起,擢升內侍不壽為掌事。”
不壽叩謝王恩,急忙跟上去。
夕陽染飛檐,紅霞緩緩浸透天際。
殷非負手在背,問:“知道孤為何要斬他嗎?”
不壽:“因為他擅自非議王上的女人。邱姬娘娘是王上的人,除了王上,任何人都沒有資格指責她。”
他說著話,將頭深深埋下去,跟條哈巴狗似的。殷非伸手拍了拍他的腦袋,“很好。”
他順勢捏住不壽的下巴,垂眸睨視。
這個小奴才,似乎與邱姬關系不錯。
殷非隨意掃幾眼,見他得了晉升,面容淡然,不驚不喜,同外面那些得了幾分顏色就想開染坊的奴才完全不一樣。
他想到什么,問:“你有能哄寡人開心的長處嗎?”
不壽誠實回答:“稟王上,奴才天生愚笨,并無長處,不像其他公公那樣,會學各種鳥叫聲,奴才只會學狗叫貓叫。”
他立馬叫兩聲。學了狗叫,趴在地上有模有樣,又學貓叫,翻身在地上打滾。
殷非笑了笑,見他渾身是灰,傻呆呆的,哈著氣爬起來,一個不小心,沒站穩又摔下去,雪里滾了好幾下,一邊學貓學狗叫,一邊喊:“奴才該死。”
殷非隨手扔了個玉佩賞給他,“下去吧。”
不壽連滾帶爬到他跟前:“奴才還要繼續伺候王上。”
殷非心情很好,他望向不遠處鳳儀殿的飛檐,“不用你伺候,自有人伺候孤。”
不壽立刻明白過來,重新跪倒在雪里:“是。”
待殷非走后,不壽看向手里的玉佩,他凝視許久,最后小心翼翼地收好。
王上賞的東西,枝兮肯定會喜歡。他得留給她。
天邊霞光愈發濃稠,緋紅一團,像那日梅林滿枝顫抖的紅梅,又像那日邱姬在身下承寵時的情動紅暈。
殷非收回視線,抬腳邁進鳳儀殿。
沒有讓小太監通稟。
他一進去,便看到殿里跪了一地人,“求娘娘喝藥。”
床榻上躺著的女子背對眾人,懶懶道:“不喝。”
當真是嬌縱。
女醫還要再勸,忽地望見殷非的身影,剛要開口請安,便見他揮手遣人。
眾人無聲退下。
殷非往榻上一坐,伸手試圖攬枝兮的肩頭。
她以為是侍女,抖了抖肩,揮開他,往床里面鉆,“都說了不喝嘛,別煩我。”
殷非戳戳她后背。
他沒想用力的,就一根手指的力道,她卻立馬喊痛,回頭瞪人,白嫩小臉皺成一團。
她臉上神色變得極快,剛才還惱怒生氣,見到他的瞬間,立刻就喜笑顏開。
“王上!”枝兮作勢就要爬起來請安,動作緩慢,沒跪到地上,反而跪到他身上。
他靜靜凝視她。
明眸皓齒,娉婷裊娜。
詩經所言,有美一人,清揚婉兮,說的大概就是這樣。
越是美好的東西,破壞起來,就越是痛快。
他冷冷問:“為何不喝藥?”
素日他一擺出冷酷的神情,所有人都會害怕地跪下來,但此時此刻,他明顯一副要發怒的神情瞪她,她不但沒有向他請罪,而且也沒有向他求饒。
她不知死活地貼近他,雙手甚至環住他的脖子,嬌嫩的臉頰蹭著他的,鮮紅朱唇幾乎親上他的唇。
她雙瞳剪水,柔聲道:“喝了藥,王上就不會像現在這樣趕來探望我。”
她說的假話,跟摻了蜜似的。
也不怕他治她個欺君之罪。
殷非不動聲色,低頭嗅了嗅。她沒有涂抹迷情香。
他竟有些失望。
“不是嫌藥苦么?”
她柔綿的身子挨得更近,乖順地躺在他的胸膛前,嬌嗔:“藥確實挺苦的。”
他問:“喝了藥,才能盡快恢復,難道你不想再次侍寢嗎?”
她毫不猶豫說:“想。”
殷非低頭睨她,她嫵媚一笑,微張的嘴唇喃喃吐出一句輕語:“我問過御醫,就算不喝藥,只要十天,照樣能夠恢復。”
她像是想到什么震驚的事,美眸流轉,停在他臉上,嬌羞地問:“難道,王上迫不及待想要與嬪妾歡好嗎?”
他立即否認:“不是。”
說出來他自己都不信。
她在他身上扭來扭去,緊緊黏在他身上,像極了吸人陽魄的妖精,嘴上喚他:“王上,你等嬪妾十天好不好嘛。”
他哼一聲。
不知好歹。
誰稀罕等。
她的手不安分地在他身上游蕩,殷非狠狠扼住她,“你干什么?”
枝兮眼里有了淚,“我甚是思念王上,想趁著王上在身邊的時候多摸幾把,晚上好做春夢。”
殷非一怔。
說起春夢。
他這幾天也會做。夢里做的不爽快,醒來后發現她還沒好全,更加不爽快。
他明知故問:“哦?是什么樣子的春夢,和誰?”
枝兮直起身子,湊到他的耳旁。
溫言軟語,嬌喘連連。
殷非聽得熱血沸騰。
他反手將她壓在榻上,剛親下去,她便哭起來,一副無懼生死的委屈樣。
“王上,輕點,嬪妾會壞掉的。”
殷非想,他本該長驅直入,弄壞她才好,可是不知為何,被她眼淚一灼,忍得青筋暴起卻還是沒能下手。
他放開她。
兩人躺在榻上。
剛消停,她又爬到他身上,見他許久沒有動靜,嗲著一把小嗓子,好奇問:“王上,您在想什么?”
殷非冷漠臉:“想殺人。”
她沒有害怕,反而摟得更緊,“王上,您想要的話,就要吧,嬪妾會忍著,只要王上高興,嬪妾做什么都行。”
她一邊說著話,一邊用小手柔柔地為他順氣。
殷非哼一聲。
他推開她。
她又攀過去。
他再推。
她鍥而不舍地又窩回他懷里。
卻不敢貼太近。
殷非仰著脖子,目不斜視,神情倨傲,手卻緩緩撫上她的肩頭,將她往自己身上扣。
他問:“現在你得到了想要的恩寵,高興嗎?”
她如實回答:“高興,可是還不夠。”
他垂眸望她。她漂亮的眸子烏珠顧盼,大膽地盯著他,“嬪妾要伺候王上一輩子才算夠。”
殷非從床上起來,他嘴角含了笑,“就你這身子骨,還妄想伺候孤一輩子。”
她從后面抱住他,“王上就要走了么?”
他逗她:“你又不能承寵,孤留在這作甚?”
她竟沒有留他,“嬪妾恭送王上。”
殷非一愣,隨即往前離去,一句貼心的話都不曾留下,直到走出宮殿,這才吩咐宮人:“將藥都撤了。”
不喝就不喝吧。
喝了苦藥,又要賴到他身上。
殷非走后,通靈玉悄悄爬出來,它望著床榻上打哈欠的枝兮,問:“主人的身子,明明不用十天便能恢復,為何騙他?還有,主人既不想與他歡好,為何剛才還要勾他?”
她已經沒有從前那樣的好耐心,“你懂個屁。”
通靈玉只好默默縮回去,悶悶地自行摸索,點開殷非的好感度。
一看,十分變成了二十分。
雙倍。
質的飛躍。
它從荷包里伸出頭,驚喜道:“主人這叫欲擒故縱,對不對!”
暴君殷非,他的世界里從來沒有等待兩字。他就是壓著主人做到她死,它也不會覺得奇怪。
他越是心癢癢,就越會記掛著歡好的事,越是記掛歡好的事,就相當于記掛主人。
情欲情欲,對于殷非而言,先讓他有欲,才可能有情。欲越大,轉換成情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她沒有回答它,扯過錦被一蓋。通靈玉悄咪咪地爬出來,爬到她手心上,縮成一團,安心地閉上眼。
長夜漫漫。
過了五日,不壽尋了機會來鳳儀殿。
一見面,他就擔心地問:“你未免讓王上等太久了。”
他想到什么,下意識看向她,小心翼翼:“枝兮,你是不是害怕了?”
上次她承寵的事,他知道。王上要的兇,她最后是暈過去的,后來被抱回寢殿,王上又要了一個時辰。
她柔柔弱弱的一個人,初嘗人事,難免留下陰影。
不壽伸手牽住她:“枝兮,要不算了,咱們不要王上的恩寵了,你就做個普通的姬妾,我現在是王上跟前的大紅人,過些時日,待我求來內侍監的大掌事之位,你照樣能夠吃香的喝辣的。”
她不以為然:“不壽,你不懂,男人不能一次喂太飽,我讓王上等的這些日子,他不是也沒去找其他姬妾嗎?”
不壽悶頭道:“嗯。”
她撫上他的臉,指腹柔柔摩挲他臉頰上的傷疤,“怎么回事?王上打你了嗎?”
不壽笑著推開她的手,“王上從來不打人,他只殺人。我為了討王上歡心,不小心磕著的。”
她點點頭,拉著他起身往妝臺而去,“不壽,你替我畫個梅花妝。”
不壽一愣。
枝兮回眸笑道:“今夜我要再次侍寢。”
不壽皺眉:“可這幾天,王上并未傳御醫詢問你的情況,也沒有讓人打探鳳儀殿的消息。”
枝兮:“你等會就回去告訴王上,說我邀他來鳳儀殿共進晚膳。”
不壽問:“王上會來嗎?”
她很是肯定:“會。”
不壽回去將枝兮的話說與殷非聽。
果然如他所想,王上淡淡地回道:“她請孤去,孤就要去嗎?”
不壽不敢再進言。他想,再過幾天,等王上想起來了,定能請王上前去見枝兮。
結果不用他想法子,當天夜里,天一黑,殷非便迫不及待地往外去,健步如飛,宣道:“擺駕鳳儀殿。”
鳳儀殿。
枝兮在殿前迎接,穿得花枝招展,隔著大老遠,便看見她迎駕的陣仗。
殷非悠閑踱步,懶得看她,走到跟前,哼一聲,就要繼續往前。走了幾步,發現她沒有跟過來。
殷非往回一看,人還在原地待著呢。
他只好返回去,“杵著做什么。”
話音剛落,便見她撲過來,軟綿綿地趴到他懷里,“王上,嬪妾好想你。”
他面容冷淡:“不過五天而已,有什么好想的。”
她嬌媚地點點他的心口,“原來王上記著日子呢,看來王上也同樣想嬪妾。”
殷非一哽。
他拽過她,“孤餓了,快些進去。”
等一進殿,滿殿的人皆被打發出去,他往前一望,桌上空蕩蕩的,哪有膳食?
殷非很不悅:“你就是這樣招待孤的?”
話音剛落,耳邊傳來她嬌滴滴的一聲:“王上。”
他抬眸看去,不知何時,她已褪去外衣,只著薄紗裙,慢慢地爬上桌。
玉體橫陳,秀色可餐。
殷非懵住。
枝兮朝他伸出手,“王上,來嘛。”
他咽了咽,視線移不開,凝在她身上,聲音沙啞,“孤要吃飯。”
她衣衫盡褪,熱情地邀請他,“王上,嬪妾已經好全了。”
一句話,令他瞬間忘記晚膳的事。
原來她好全了。虧他以為還要再等幾天。
殷非再也忍不住,一把將她拽過來,“孤警告你,不準哭。”
她咬唇點頭:“嗯。”
巫山銷人魂。
殷非長長吐口氣。
就是這個滋味。
嫩滑濕熱。比殺人更要爽快。
他逮著她,不想放過她臉上任何細微神情,她急促喊他:“王上,嬪妾好喜歡呀。”
他故意弄疼她:“現在還喜歡嗎?”
她喊得更起勁:“請不要放過嬪妾,快些弄壞嬪妾。”
殷非恨不得立刻將她揉進骨子里,擺出冷戾的眼神嚇她,“前兩天不是還說不要弄壞你嗎,怎么今天就主動求著孤弄壞你了?”
她眼里含了淚,不知道是歡愉的淚還是難受的淚,總之她沒敢哭出聲,顫著聲說:“因為嬪妾怕王上看上其他人。”她主動攀過去,離他更近,“如果王上被其他人搶走,嬪妾肯定會心碎而死,倒不如現在就死在王上身下。”
殷非伸手將她抱緊,語氣放柔,“既然怕孤被人搶走,那就好好伺候孤。”他撫上她酣紅的面龐,親了親她的眼角,低聲問:“孤還要再來一遍,你自己挑個舒服的姿勢。”
她趴過去,回頭殷殷切切問他:“王上,您這算是在關心嬪妾嗎?”
殷非覆過去:“不算。”
他話雖這樣說,動作卻開始放緩。
殷非告訴自己,他只是怕她太快被玩壞而已。
很快地,渾身上下每一寸地方都因她的反應而酥麻,他滿心滿眼全是她嚶嚀叫喚的模樣。
他第一次喚她的名字:“枝兮。”
她配合地回應他:“王上。”
他下意識想告訴她,可以喚他今舟。
他母親為他取的字,很好聽。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與王子同舟。
恰巧,與她的名字,同出于一首詩。
直到瘋狂的歡愛結束,他最終還是沒能說出口。
結束的時候,他將她抱上床。
他向來是不喜歡在外留宿的,這時候卻巴巴地問她:“要孤留下來嗎?”他覺得這樣問太不合適,又加了句:“看你今天很是賣力,就當是賞賜,賞你與孤同枕而眠。”
她依偎在他身邊,沒有回應他的話,而是幽幽地拋出一句:“王上,我可以愛你嗎?”
殷非心頭一跳。
“你說什么?”
她撐起半邊身子,烏黑的青絲散落開來,隨著她的動作,緩緩在他胸膛上晃來晃去。
身體癢。
心里也癢。
偏偏她的聲音甜得發膩,幾乎要將他溺住,“我可以像愛母親那樣,愛著您嗎?”
殷非瞬間掃興。
她以為他是什么?
護崽的老鷹嗎?
簡直混賬。
剛要訓斥,便又聽到她說:“從前母親是我的依靠,如今王上是我的依靠,在我心里,王上和母親一樣重要,從前我只愛母親,現在只想愛王上。”
她怯怯地望著他,大概是怕他拒絕。
殷非撩開她鬢邊碎發,問:“難道你從前不愛孤么?你入了后宮,就該愛孤。”
“王上當真這么認為嗎?”
他笑了笑,“你不怕惹怒孤嗎?”
枝兮靠過去,抬起他的手往自己身上放,做出被他守護的姿勢,蜷縮一團,“不怕,我既然決定要愛王上,就要對王上絕對忠誠,不能欺騙王上。”
他看著她拽弄自己,力氣小,拉不動他,只好自己扭來扭去,嘗試得到想要的懷抱。
微怔數秒后。
他環住她。
如她所愿,給她想要的安心。
她驚喜地問:“王上,您這是愿意讓我愛您的意思嗎?”
他閉上眼,悶悶道:“看心情。”
可能她運氣不錯,他心情一直很好。
即使后來又起了,也沒有再往死里折磨她。他斷斷續續弄了她一夜,第一次學會收放有度,既得到了歡愉,也沒弄暈她。
但她還是改不了愛哭的毛病。
她哭了一夜,他便喊了一夜的閉嘴。
第二天誤了早朝,直到中午才起。
一心想著擴展疆土的大盛國君殷非,誤什么都不會誤早朝。在他看來,早朝時聽群臣絞盡腦汁地編出下一次作戰理由與計劃,是他上朝的最大樂趣。
是以,當殷非睜開眼發現日上三竿時,他幾乎瞬間從床上跳起來。
暴怒。
殿內齊壓壓跪了一地,殷非氣得發抖,一邊穿衣一邊看向床上躺著的人,她剛醒,揉了揉惺忪睡眼,一臉無辜地看著他。
殷非急匆匆穿好衣就要往外去,“傳孤的命令,讓眾臣在政殿等著。”
這是要將群臣重新傳召進宮補開早朝的意思。
立馬便有人去傳。
枝兮抱住他,對殿內緊張兮兮的氣氛視若無睹,她同殷非道:“王上,再陪陪我嘛。”
眾人嚇得瑟瑟發抖,心里念叨,邱姬娘娘,您可閉嘴吧。
殷非也是這樣想的,可當他轉過身準備訓斥她荒淫無度的時候,望見她艷若桃李的嬌顏與風流嫵媚的姿態,便什么都說不出口了。
她光著腳,沒有穿鞋,身上就穿了個肚兜,嫣嫣然沖他笑,仿佛讓他陪自己,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
他想起纏綿榻邊時她說的那些話。
她說要愛他。
像愛母親一樣愛他。
當真是幼稚無知。
殷非知道自己應該狠狠訓斥她,話到嘴邊,卻成了:“你去床上趴好。”
國君與姬妾歡愛一天一夜的事很快傳遍前朝后宮。
群臣皆震驚,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本來在殷非誤了早朝的時候,他們便紛紛猜想,王上是不是暴斃了?后來想,不對,王上就是躺進棺材,一聽到早晨的鐘鼓戰聲,也會立馬爬出來召集眾臣謀劃下一次征戰計劃。
他們這位好戰的王上,除了征戰,從不曾對其他任何事產生興趣。為了鼓舞士氣,王上甚至將早上的鼓鳴聲改成征戰時才會用的號角。
如今竟然沉迷美色?一天一夜?
說王上殺人殺了一天一夜他們信,說王上與美人歡愛一天一夜,他們還真不敢信。
宮里的消息傳來時,有人不屑地問:“是新得了什么猛獸,玩了一天一夜還沒玩死吧?”
直到殷非第二日依舊誤了早朝。
群臣總算信了。
而后瘋狂打聽,想要知道這位美人是何方神圣,竟然能勾得王上癡迷至此。
眾人想,若是可以,真希望這位美人能夠再接再厲,迷得王上從此不要再上早朝才好。
等大家得知傳聞中的美人竟是邱家姑娘時,齊齊上門道喜。
剛道喜沒多久,宮里便向邱家傳達旨意,特召邱姬之母入宮覲見邱姬娘娘。
后宮姬妾沒有資格宣召母家親人覲見,除非王上特準。
一向只關心戎馬征戰的王上,竟會顧及這種小事,看來是真的上心了。
邱家的人以為是邱玉樓得了恩寵,連忙讓其母裝扮好,準備覲見。人都走到宮門口了,忽地被打發回來,“不是這個,傳召的是邱枝兮之生母,并非邱玉樓之生母。”
邱家的人聽了,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同傳話的太監說:“區區一介下賤舞姬,怎可進宮見貴人?”
話剛說完,便有人走上前,“好大的膽子,竟敢稱呼邱姬娘娘的母親為一介下賤舞姬,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邱家人望過去。只見不遠處一個年輕的男子走過來,身著寶藍深衣,腰間掛五彩流穗牙牌,從一眾團青色內侍身邊而過,氣勢如山。
有人認出來,“不壽?”
隨即便有內侍斥責:“內監大掌事的名頭,豈是你能直呼的?”
邱家人大驚失色。
從前只知道小院里的不壽進宮做了太監,卻不知他竟然成了大掌事。
在邱家時,不壽便是個有本事的,眾人皆以為他日后有大造化,只是可惜,自甘墮落,入宮做太監。如今想來,他們倒沒想錯,他確實個有造化的。
邱家人急忙上前,一改剛才的態度,巴結道:“大掌事,您是不是弄錯了,宮里的邱姬娘娘,分明是我們玉樓姑娘。”
不壽冷冷看過去,“不,現在的邱姬娘娘,是枝兮姑娘。”
他懶得與他們多費口舌,讓人去請邱母。
邱家人再怎么不甘心,也只能老實將邱母請出來。
臨走時,邱家長輩思及之前的恩怨,試圖將不壽拉到一旁,不壽壓根不理,直接帶著邱母離去。
有人憤懣:“他怎么這么大脾氣!再怎么得意,他當初也不過是我們邱家的一條狗。”
“等著看吧,瞧他什么時候跌下來,要想王上身邊長長久久伺候,他也得有這個命才行。更何況,玉樓在后宮,她可是堂堂正正的邱姬。”
有人提及枝兮,“怎么封了她?應該先寵幸我們玉樓姑娘才是。”
眾人沉默。
后宮爭寵,全靠各人本事。不能先得寵,可不就是沒本事么。
有人試圖挽尊:“王上看在我們邱家的面子上,應該不會太過分。或許過幾天便會寵幸玉樓。”
眾人紛紛附和:“是啊。”
話雖這樣說,但其實眾人心里也沒底。要知道,他們的王上可不是一般正常男人。
要想討他的喜歡,比登天還難。
另一邊,邱母被抬進宮里。
母女相見,淚眼汪汪。
宮人全被打發走。
不壽留了下來。
邱母哭了一會后,逐漸鎮定下來,撫摸枝兮的臉龐:“我的好女兒,我以為我這輩子都見不到你了……”
枝兮含笑,模樣乖巧。
邱母想起什么,忽地鼻頭一酸,豆大的淚掉出來,“都是娘沒用,娘連累你了,當初你被人所負,后又被送進宮里,娘日日擔心你自尋短見……”
話未說完,一旁的不壽變了臉色,連忙道:“過去的往事何必再提。”
邱母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忙地改口,“是娘不好,娘不該提,你別往心里去。”
不壽緊張地盯著枝兮。
她并沒有出現沮喪的神情,反而沖邱母一笑:“沒關系,阿娘不必自責,如今我是邱姬娘娘,我的枕邊人是王上,我不會再想其他的人。”
邱母松口氣,拍拍她的手:“那就好。”
邱母想到什么,回頭拉住不壽,將他們二人的手搭在一起,“枝兮,還好有不壽陪你。”
不壽垂眸:“應該的。”
邱母感慨萬千,當著枝兮的面,不好說出來。待母女倆說完話,邱母出宮,仍是不壽相送。
王上賞了黃金萬兩并絲綢珍寶,并下旨讓邱家人好生照料邱母,不得輕慢。
邱母嘆道:“當真是熬出來了。”她想起什么,同不壽道:“當初若沒有那個人,我本想著去求老爺,讓他將枝兮嫁給你,你對枝兮的心,我一直都看在眼里。只可惜,造化弄人。”
不壽身形一僵。
數秒后。
他輕聲道:“沒有什么好可惜的,只要我還能陪在她身邊,就夠了。”:mayiwsk
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