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鋪子里的那些古董不好出手,只好又寄放回了當鋪里。將鋪子騰挪出來后,拆掉了原有的貨架,開始定做各種藥柜,大大小小的一共幾百來個抽屜。
掌珠擬了藥名交給了云昭,讓云昭幫忙去購買。
壽豐下面的瑭縣有一處專門買賣藥材的市場,壽豐的各大藥鋪、醫館都是從那邊去進貨的。云昭自然也要去一趟瑭縣買藥。
“三哥可識貨?”
云昭答道:“對于那些金銀珠寶,古董花瓶之類的我能分出個好壞優劣來,但藥材嘛,也不怕妹妹笑話,我接觸得自然不多。”
掌珠道:“既然如此,我隨三哥去一趟吧。”
云昭聽說自是歡喜:“那好啊,這是求之不得的事,有你這個內行人在,也不怕那些人宰客了。”
掌珠道:“出門的事就請三哥安排吧。”
“行!”云昭滿口答應。
掌珠也一心想要做點事業來積攢點錢財,如今整顆心思都放在醫館上。
兄妹倆定好了去瑭縣的事,杜云昭招呼了馬車,也叫了一位護院跟隨,兄妹倆便上了路。從壽豐到瑭縣要走兩天的路。
掌珠和寶雁坐在車內,杜云昭并沒有騎馬,他卻坐在車夫的位置上。
寶雁在張望外面的風景,掌珠便問她:“你不是說你母親這幾日不大好,怎么不留下來陪你母親?”
寶雁笑道:“我娘那病是老毛病了,暫時不要緊的。倒是姑娘要出門,身邊沒個侍女怎么行。彩鳶姐姐和繡鸞兩個姑娘又沒用慣。”
已經漸近初夏了,道旁的樹木早就披上了綠衣,那一片片的田地里是正在忙碌著收割麥子的農人。她看見了有個牧童正騎在黃牛背上吹著短笛,笛聲輕快。
走到半道上,車子便停了下來,云昭揭了簾子,笑瞇瞇的問道:“妹妹要不要下來歇歇腳?”
掌珠蹙眉道:“不用了,還是趕路要緊,天黑前得找到落腳的地方才行。”
“那好,只是妹妹辛苦了。”云昭有些歉然。
掌珠依舊坐好,直到寶雁從云昭的手上接過了水和一些干糧。她一點也不嫌棄,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車子繼續飛快的行駛,云昭又揭起了簾子,就坐在門口和掌珠閑話。
“要是快的話,明天上午應該就能到瑭縣了。我們先找地方落腳,然后再去集市逛逛看,就是多耽擱一天也不要緊,關鍵是要把事情辦好。”
“三哥安排吧。”掌珠有些淡漠的說了這句,又扭頭看向了外面。
云昭原本覺得路途枯燥,想要和掌珠說話解悶,哪知他才開了句口,掌珠就冒出這樣一句應對的話來,頓時讓云昭語塞不知該如何交流下去。這個表妹是真的不擅言辭。
氣氛突然間變得有些尷尬起來,幸而掌珠身邊還有一個很愛說的寶雁。云昭便問寶雁他們從陽縣是如何到的壽豐。
寶雁說:“路上走了八天多,幸而有宋爺他們相送,不然遇見了山賊也不好應付。”
“你說的宋爺是指那幾個鏢師?”
寶雁點頭笑道:“是啊,宋爺打架很厲害的,三爺要是看見了也會這樣說,在我看來身手比杜家的護院還強。”
云昭聽說了,又笑道:“女子上路本來就不安全,好再姑父考慮周全請了鏢師護送你們,幸而有驚無險。”
什么姑父,寶雁待要解釋,掌珠卻突然開口道:“這一兩年里不太平,陽縣附近有烏夷人活動的跡象,還殺過我們大楚的村民。壽豐這邊有動靜嗎?”
云昭道:“我沒聽過啊,不過烏夷那邊又作亂了嗎?看樣子沒有什么安穩的日子過了。日子不太平,我們生意也受影響,所以古董店也不好做。趁機轉行說不定不是什么壞事。”
說起烏夷人,無人不為之色變。
周邊鬧事,對于大楚子民來說沒有好日子過。謝良貴當初常年在東北的大營里抗擊金兵,因為他的坐鎮金人始終不敢有太大的動靜,可是謝良貴卻沒有得到好結果,被政敵污蔑通敵。
突然想起謝家的事,掌珠的心中充滿了哀痛,可是她的這份悲哀卻并不被身邊人所理解。
寶雁想起烏夷人就滿臉的驚恐,腦子里不由得浮現出靜慈庵遭劫難的那一晚,她躲在陰暗處親眼目睹掌珠殺人的場景。她家姑娘之前連菜刀都很少哪過,連條魚都不敢殺,哪知在面對敵人的時候它那怯弱膽小的姑娘竟然絲毫不輸陣,那一晚對寶雁的震驚太大,往后好些天都不敢回憶起當天的事。
說過了烏夷人,一時又沒了話題。
掌珠便靠在板壁上休息,車轱轆繼續飛快的轉動前進。
云昭看著閉目養神的表妹,他終于還是放下了簾子,不去打擾掌珠休息。
一整天都在趕路,終于在天黑之前到了一處驛站。杜云昭要了兩間房,在吃過東西后,掌珠便回房休息了。
杜云昭叫住了寶雁,寶雁笑瞇瞇的討好的問道:“三爺有什么吩咐嗎?”
云昭愣了一下,這才問:“傅妹妹她以前在家也是這般嗎?”
寶雁疑惑不解,云昭接著又問:“妹妹她以前也是這般不愛說話,拒人千里之外嗎?我甚至從來沒有見她笑過,也沒見她哭過,覺得她奇怪極了,有些話也不敢當面問她,怕她惱。”
寶雁會意,忙答道:“不是的,以前的姑娘不這樣,至少在成親之前絕不是這樣的。那時候的姑娘很溫柔,也愛說愛笑,和傅家二姑娘什么最和睦,什么都會說,就是有些膽小,遇事沒什么主意,傅太太說什么她就應什么。不過自從那天出事后,姑娘就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云昭聽到這里已經完全明白了,他道:“我知道了,你在她身邊盡心服侍,以后總少不了你的好處。”
寶雁自然是點頭答應。
杜云昭便回了自己房間。對于云昭來說,掌珠的種種遭遇讓他心生憐惜。明明好好的一個姑娘,正是如花的年紀,正是在父母膝下承歡的時候,卻落得如此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