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蘭只會在寂靜無人的時候表現出自己的懦弱,等到第二天的時候她將所有的脆弱都收了起來,依舊恢復了以前的樣子。
早起的時候,龍梅捧了藥來請若蘭喝,若蘭也沒有拒絕。這樣的藥每天都要喝一碗,她早就熟悉了其中的味道,這藥是荀夫人找人給她配的,她不喝也得喝。
若蘭順從著一切,這天她依舊連自己的房門都沒有出,就這樣一直到了黃昏的時候,荀簡突然來了。
“我的小美人,好幾天沒見到你了,你在家都做什么?”
若蘭立馬像一只討好的小狗粘了上去:“大人,您總不來,奴家想死你了。”說著便往荀簡懷里鉆去,荀簡見了先捏了一把若蘭的臉,接著又若無其事的摟著若蘭親了個遍。跟前服侍的人早就見慣不驚,紛紛的退到了外面去。
荀簡摟著若蘭順勢往炕上滾去,接下來的事一切都順理成章,云收雨散后,荀簡累得氣喘吁吁,若蘭扶在他的胸口,將所有的心事掩藏在心底。
“小嬌嬌,你想什么我給你買,只要你開口。”
若蘭道:“我什么也不要。”
荀簡撫摸著若蘭光滑的肌膚慢條斯理的說:“小嬌嬌還真是容易滿足,今天本大爺高興,你有什么要求就盡管提,我一定想辦法滿足你。”
若蘭想了想,嬌嗔道:“大人親口說的,可不許耍賴。我想進府里去住,喜歡人多熱鬧的地方。”
荀簡愣了一下,但他并沒有答應若蘭的要求,道:“不行,這個要求不行。單獨住在這邊有什么不好?你要是覺得清靜我再買幾個人進來服侍你,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這樣不是更好?”
“可是大人總不來瞧我,我想見大人也不容易,讓我進府去住嘛,好不好?”若蘭騎在了荀簡的身上嬌滴滴的說道。
荀簡清楚妻子的態度,真要若蘭進了府不鬧得雞飛狗跳?那時候只怕再無寧日。再有他不過將若蘭當玩意兒般的養著,怎么可能讓她真正的進府?更不可能給她身份。荀簡雖然上了年紀,可他并不糊涂。
荀簡過來并沒有陪若蘭多久就回去了,依舊留下了若蘭獨守空閨。
若蘭未能如愿,但她并不甘心。她讓人給荀紹捎口信,請荀紹過來坐坐。也不知荀紹會不會來。若蘭也沒閑著,她將自己收著的好衣服拿出來穿上,也不勞旁邊的人動手,自己化了個精致的妝容,戴上了珠釵,隨即又拿了錢,請了仆婦置辦了一桌酒席。
在她準備下這一切后,荀紹果然上門了。
若蘭在見到荀紹后款款的向荀紹行禮:“大人真是稀客。”
荀紹對于被邀請的事還有些納悶,他有些沉悶的問了句:“你找我有什么事?”
若蘭嬌聲笑道:“能有什么事,只是許久不見大人,很是想念你吧。我讓人治了一桌酒席,請大人賞臉。”
荀紹心里筑起了防線,這個謝家四姑娘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他雙眸微瞇,充滿了警惕。
“大人,您別多慮,我沒別的意思。您也別緊張,我難道還會在菜里下藥不成,不過有要緊的事要和您商量,只有您能幫我。看在以前的情面上難道您就忍心嗎?”若蘭在風月場里混過,面對不同的男人該有什么樣的態度,她可是清楚得很,于是使出了渾身的解數,終于讓荀紹肯坐下來聽她說話。
若蘭將左右給屏退了,她先給荀紹斟酒,自己也倒滿了一杯,若蘭捧著酒杯與荀紹道:“這第一杯自然是先敬姐夫。”
荀紹揚眉道:“我早就不是你的姐夫了,你別亂喊。”
若蘭聽說面露憂傷:“姐夫果然忘了我那苦命的姐姐么?她一生真誠的待你,你難道都忘呢?”
荀紹此刻滿腦子都是謝若儀的身影,后來那張臉變成了傅掌珠的,兩人的身影終于重合到了一起。
“姐夫俊美無雙又極有本事,曾經讓所有的京城少女向往,都說我那姐姐好命,能成為姐夫的未婚妻,只是姐姐……”若蘭說到這里又嘆息一聲,她道:“可惜姐姐福分淺,終究還是沒能姐夫成雙成對。”
若蘭說著又楚楚可憐的望著荀紹,她主動的貼近了幾分,揚起了一張精心打扮過的臉和荀紹說:“姐夫,他們都說我們姐妹長得像,你看看我,我們姐妹到底像不像?”
聽得若蘭這樣說,荀紹果然向若蘭打量去,不知是因為喝了點酒的關系,他覺得跟前這個女子的確要幾分像若蘭,尤其是這雙眼睛越看越像。
就在荀紹出神的時候,若蘭順勢拉住了荀紹的手,柔情萬分的低喊了一聲:“大人,當初你和我姐姐好的時候,我就一直很傾慕你。如今姐姐不在了,你把我當成她也成。”若蘭說著就要往荀紹的懷里靠去。
荀紹卻猶如被針刺了一般,立馬就站了起來,在這一刻他的腦袋清醒了,正色的和若蘭道:“你這是做什么!”
“大人!”若蘭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楚楚可憐的望著荀紹,嬌滴滴的說道:“你之前對姐姐的好都是假的么?”
“怎么可能是假的……”盡管他不愿意承認,但事實的確如此,在他還沒遇見蔡秋娘的時候他對謝若儀也付出過真心。
“所以你把我當成姐姐也沒關系,只求姐夫可憐我。”若蘭放下了所有的身段去依附荀紹,她就不信抓不住這個男人。
“荀老爺逼迫我……”若蘭說著又哭了起來:“我迫不得已才跟了他,只求姐夫可憐我,能救我出去,我不想在這里呆一輩子。”顆顆眼淚順勢滴落了下來,猶如一顆顆斷線的珍珠一般。
荀紹身子一顫,他并沒有接若蘭的招,頭腦始終保持著清醒。
在他離開的時候他從龍梅那里打聽到了兩件事,前日傅大夫來瞧過若蘭,昨日父親過來和若蘭有短暫的相聚。后面一件事他自動省略了,滿腦子想的是傅掌珠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