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凰影分類:
“不知道。”慕思歸迷茫的搖搖頭:“這我倒是沒問過阿爹。”
“怎么,這地力會對他們父女有影響嗎?”和小東西的迷茫不同,沐澤深甚是緊張。他緊緊握住慕思歸的手,卻又不敢使勁,像是怕把人給握壞了。
“應該不會有什么影響。”歪著腦袋想了想,百里柔回答他:“書上沒說過會有影響,況且我師傅說過,天道會降下懲罰,地力卻負責拯救。”
“沒事兒。”輕輕晃了晃胳膊,女孩回給男人一個安定的笑:“我阿爹好著呢。”
“我是怕……”沐澤深欲言又止,慕思歸可以說是上天對他的恩賜,他不希望在她身上出現任何不好的事情。
瞧著男人恨不得把人放在心尖上疼的架勢,一直跟在一邊,安靜當個聽眾的秦霜降莫名其妙的有些心酸。
這種心酸感十分熟悉,像是她曾有份求而不得的感情,像是一片空白的過去中,她也曾期盼某個人如此對待自己。
“不想了不想了。”默默在心中嘲笑自己的異想天開,像她這種半只腳已經跨進鬼門關的人,還有什么資格肖像愛情?
“既然百里姑娘這樣說,沐少卿,你不妨放寬心。”楚河瀾一大早就聽到這樣一段奇文,心情一片大好,連帶著說話也十分和善:“江邊風大,不如先讓三位貴客回房間休整一番,順帶看看住得習不習慣,中午酒宴時,我們再好好探討這件事情。”
“是啊,別在這站著了,這位姐姐昨天剛吐了血,想必身體還沒有恢復,趕快先回房休息休息吧。”慕思歸也不想繼續這個話題,聽著楚河瀾的話,她又想到秦霜降昨天吐血時觸目驚心的畫面:“對了,這位姐姐,我們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民女姓秦,名霜降。”趕忙自報家門,她又順帶介紹了一下百里柔:“這位是天山派的百里柔姑娘。”
“我叫慕思歸,這位是我老大沐澤深。”
“原來是慕容峰將軍與慕玉白軍師的千金,久仰定安郡主大名。”一開始沒理會楚河瀾的孟澈聽了對方的名號,忽然施了一個拱手禮,惹得楚河瀾有些不悅。
“原來是郡主。”再次假裝自己被驚到的秦霜降假意要跪,卻被女孩子單手扶住:“封號不過是個虛名,倒是沒想到孟大俠知道我阿爹阿娘。”
“兩位賢伉儷平定北疆,鎮守邊關,使戎狄不敢來犯,對兩位的事跡,在下自小便如雷貫耳。”孟澈對她說話客氣,全然沒了與楚河瀾交鋒時的冷漠。
“哦?既然對這兩位的事跡如雷貫耳,不知孟大俠可還聽過當今圣上之名?”被惹得不愉快的懷王殿下拿出了自己的紈绔勁兒,剛還一副要好好款待幾人的樣子,此時卻換上一副要將人給扔下船的樣子。
“今上在朝二十余年,大盛國富力強,孟某雖是江湖人,也是大盛人,自然是知道的。”孟澈冷眼瞅著對方,再次切換了自己表情。
你不是武林盟主嗎!秦霜降在心里咆哮!武林盟主不是應該八面玲瓏才對的嗎,你對一個王爺這么拽要是鬧哪樣,嫌自己命長嗎!
“殿下說笑了,怎可能拿圣上與慕容將軍比較。”生怕自己受了對方的牽連,女人趕忙上前解釋:“今上是天,有他在,我大盛才會四方太平,慕容將軍雖鎮守北疆,卻僅是臣,幫著天保護大盛,這兩者豈可比較。”
“哎呀”慕思歸在官場摸爬滾打了這幾年,也看出些門道,她橫插進楚河瀾與孟澈之間,對著懷王做了個鬼臉:“孟大俠是習武之人,我阿爹是大盛第一高手,孟大俠熟悉我阿爹的名字,又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臉上雖掛著笑,眼中卻一片涼薄的楚河瀾,深深看了一會兒秦霜降,再轉而去望了望孟澈,對慕思歸道:“對對對,好妹妹你說什么都對。行了都別在甲板上站著了,來人,帶三位貴客去廂房休息。”
說完,楚河瀾搖著扇子,頭也不回的大步離開,剩下幾個人只得行禮相送。
原本孟澈是站著沒動的,但秦霜降使勁拽了拽他的衣袖,男人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行了個禮。
“孟大俠,你是不是要害死我們啊。”連自己房間什么樣都沒來及看,待領路的內侍退下去之后,秦霜降敲來孟澈的房門,不管對方愿不愿意,一個閃身躲了進去,順手還關了房門,劈頭蓋臉上來就是這么一句。
“我不明白你此話何意。”男人瞧著她小心謹慎的模樣,眸色深沉,讓人瞧不出他在想什么。
“我們現在可是在懷王的船上,真得罪了他,你以為我們會有好果子吃?你是武林盟盟主又如何,你自己也說了,是江湖人之前,你還是大盛的子民。”
不對……瞧著女人氣急敗壞的樣子,孟澈皺起眉頭,記憶中的那個女人不是這樣的。
陽春四月,京郊外的桃林花開爛漫,一對男女在桃林中追逐,男人在前面跑,女人在后面追。
若是忽略了男人臉上的不耐與厭煩,這本該是十分和諧的場面。
“從嶺北到京城,你能不能不要再跟著我了。”終于被追得失去了所有的耐心,男人抽劍回身,劍尖直指向女人:“信不信我真的殺了你。”
“若是死在你的劍下也不錯啊。”依舊一身火紅衣裳的女人臉上溢著笑,眉眼間全是滿足,仿佛很開心對方終于愿意跟自己說話:“你的劍上沾了我的血,這樣你以后在擦劍的時候,就像是在摸我,多好。”
也許是對方的說法太過于形象,男人頓時像吃了蒼蠅一樣的心里直犯惡心,收回劍,他也毫不客氣的回了一句:“真惡心,一點也不知道羞恥。”
“這位兄臺,如此對佳人說話,也太不風度了吧。”有男聲插進來,兩人齊齊看去,一位貴公子打扮模樣的人,前呼后擁得走了過來。
“他愛怎么同我說話便怎么同我說話,與你何干。”孟澈沒有開口,剛被辱罵的女人卻先開口回護:“你是什么人!”
“大膽!敢這樣同榮王殿下說話,我看你是活膩歪了吧!”那人身后的一個隨從呵斥道。
“我的膝蓋,上跪天,下跪地,還有就是在拜堂的時候與夫君對拜,你不過一個小小的王爺,敢讓姑奶奶跪下?”女人臉色亦是沉了下來,兩把鋒利的峨眉刺忽的出現在她手中,剛還如含著春意的嘴角眉梢換上殺意:“我看是你們活膩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