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防盜…最近天冷,跟海象一樣靠吃囤脂肪保暖,真好,所有褲子都穿不上了
這一下攻擊誰也沒有預料到,眼看著一股勁風已到了盧澤的頭頂上,他一時猝不及防,只好就地一滾,勉強躲開了攻勢,隨即順著樓梯就摔了下去。
好在林三酒眼疾手快,矮下身子伸手一抓,拽住了他的袖子,這才止住了盧澤往下滾的勢頭。
剛才那一抽沒有打中盧澤,重重地砸在了樓梯上,竟一下子擊碎了幾節臺階,掀起了漫天的碎石和煙塵。林三酒和盧澤立刻被嗆得一陣咳嗽,心下都是后怕——這要是打在人身上,最少也得去了半條命!
黑影一擊不中,停在了半空,一上一下輕輕地搖擺著,好像拿不準應該攻擊下方哪一個獵物才好似的。
借著這么短短的一瞬間,二人才看清楚了攻擊他們的是什么——尸山的去向之謎,也終于有了解答。
那是從熱帶植物林里伸出來的一根綠藤。
不,與其說它是綠的,還不如說它是棕褐色的。跨越了半個購物中心大廳的綠藤上,已經被斑斑的血跡染得看不出來本來的顏色了,藤身的尖刺上,甚至還掛了幾片橙黃色的碎布料——林三酒只掃了一眼就確定了:那正是樓下超市員工制服上所用的布。
“我X!這玩意兒怎么能伸得這么長?”盧澤抹了一把臉上的擦傷,忿忿地罵道。
林三酒緊盯著綠藤,一動也不敢妄動,“大概是變異后長大了……咱們現在怎么辦好?”
“還有什么可說的,咱們趕緊往回跑吧!我就不信這破玩意兒還能一路跟咱們下到超市里!”
綠藤好像聽懂了似的,“呼”地在空中揮了一下,帶起了一片猛烈的疾風,幾塊碎磚被風一卷,猛地朝二人撲來,二人忙一扭身躲過了。林三酒盯著綠藤,緊緊咬住嘴唇,心臟咕咚咕咚地跳——“不行,咱們分頭走!我上,你下!”
“你瘋了?”盧澤訝然地瞪著她的后腦勺。
“尸體堆在電梯口,這根綠藤都能夠著,這說明咱們回去的一路上都要受它攻擊!”在林三酒張開嘴回答的同時,她已經閃電般地撿起了掉落在身旁的一塊大磚頭,瞄準了綠藤猛地一下扔了過去——
身處半空的綠藤仿佛長了眼睛似的,向上忽地一抬,就躲過了磚頭。趁這一眨眼的空檔,盧澤還來不及做出反應,林三酒已經如同離弦之箭一般彈射了出去,口中還大喊道:“我會在這吸引它注意力——你快回去叫上瑪瑟,拿酒過來接應我!拿純度高的!”
一句話的工夫,綠藤已經連連朝她攻擊了好幾下——林三酒將將躲過了前幾次攻擊,眼看著就要爬上最后一階臺階了,卻被最后一擊的勁風給擦了一下,一下子褲子就破開了一個口子,滲出了一點血。林三酒不管不顧,縱身一滾,終于上了二樓,立刻躲在了一家商店的門后。
一直盯著她的盧澤,一顆心這才落回了肚子里。他此刻也明白林三酒的用意了,又是心焦又是欽佩:“你簡直是個瘋子!自己當心些,我和瑪瑟會盡快回來!”
“快走吧,它要朝你去了!”林三酒一邊喊,一邊猛地踹了一腳商店門。
綠藤在空中猶豫了一瞬——趁著這么半秒鐘,盧澤已經把強化后的體能發揮到了最大,飛一樣地朝電梯口跑去。眼看著綠藤似乎要緊隨而上,林三酒趕緊沖出商店,朝它扔了一個宣傳牌子——
盧澤此時根本沒有時間回頭看,只好將自己的后背都交給了林三酒,腳下瘋了一般地跑向了電梯口。
沒過一會兒,他已經沖下了電梯,綠藤果然沒有追上來。
沖了沒幾步,盧澤險些迎面撞上瑪瑟——她聽見了不對,也正急急地往外趕呢,此時見了盧澤,一連串的問題馬上沖口而出:“怎么了?外面什么聲音?小酒呢?”
“沒時間解釋了,咱們快去拿酒!拿純度高的洋酒和白酒!”盧澤也不管瑪瑟還一頭霧水,飛快地沖進超市,順手扯了幾個購物袋子,就跑進了酒品區。
瑪瑟不明就里,手上動作卻很快——還不用十分鐘,兩人各拎了滿滿幾袋酒。
“火機你身上帶了沒有?”
“帶了!咱們要去燒什么?”又是拿酒、又是火機的,瑪瑟也反應過來了。
盧澤苦笑了一下:“咱們得去破壞綠化了!”說著沖瑪瑟一點頭,當先朝電梯口跑去。
兩人蹭蹭地上了電梯,就在要冒頭的時候,盧澤忽然停住了步子,想了想,謹慎地露出半個腦袋朝外望去。
外面安安靜靜的,一點異樣都沒有。
剛才那根刁鉆得驚人的綠藤早已從半空中消失了,中央的熱帶植物林還是那樣老老實實地,一動不動。林三酒也不見了人影,舉目四望,二樓沒有一點動靜。若不是幾分鐘前被砸壞了的樓梯還在,盧澤幾乎都要懷疑自己剛才經歷的是一場夢了。
瑪瑟靠近了,低聲問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酒人呢?”
盧澤只覺自己嘴巴都苦了,喃喃地說:“我也不知道……”
給瑪瑟解釋了一遍來龍去脈,盧澤的心越提越高。要是林三酒一個不小心失手,被那綠藤給擊中了,落個跟尸山一樣的下場怎么辦?
沒想到身邊的瑪瑟一聽完,估計是也想到了這個可能性,頓時急眼了,當下就扯開嗓門喊了一句:“小——酒!你在哪兒!應一聲啊!”她的聲音回蕩在空曠的商城里,激起了一層層的回音。
盧澤一驚,忙朝熱帶植物林看去——只見中央最高大的幾棵椰子樹,忽然動了動葉片——簡直就好像是一個人聽見了什么聲音,轉頭瞧了瞧似的。大概是因為兩個人仍然藏身在通往負一層的電梯上,正好躲在植物林的死角,因此瑪瑟的喊聲倒是沒有招來任何攻擊。
這一下,他也放心了,干脆加入了瑪瑟,一塊兒喊了起來。
兩個人的聲音經過回音的放大,簡直有些震耳欲聾,可林三酒卻始終沒有露面。喊的時間越長,盧澤和瑪瑟的兩顆心就吊得越高——
忽然在一聲門被推開的動靜之后,林三酒的聲音不知道從哪兒響了起來:“你們拿到酒了?我沒事兒,放心吧!”
“你在哪兒呢?”瑪瑟忙四處找聲音的來源。
大概因為回音的關系,林三酒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發飄:“你看不見我的,我在四樓呢。”
“你怎么跑那去了?”盧澤不解地問——上樓就意味著要承擔更多的攻擊,可是看看二樓往上的樓梯,似乎都還挺完好的。
“我也沒辦法啊,我躲進哪家店,那根鬼藤子就把哪家店給砸個稀爛——要不是我臨時想到躲進工作人員專用樓梯里,早就撐不到現在了。”
盧澤這才留意到,二樓那些奢華精致的名品店門面,此時果然都被砸壞了——總之,聽見林三酒一切安全,他這才松了口氣。看來這確實是一個思維盲點:平日購物中心里客流來往,用的都是外面的樓梯和扶手梯。可是如果運送個垃圾、推個清潔車什么的,就不可能跟客人一塊兒擠了,肯定要有一個后備的專用通道。
林三酒也是一時撞了大運,才瞧見這個員工通道的。
“那你怎么回超市里來啊?”瑪瑟仍然有點憂心忡忡地問道。
過了半響,林三酒的聲音才又響了起來:“我估計這條員工通道,應該也是會通到負一層的。你們先不要燒樹了,我剛才看了看,那片植物林跟五樓的花壇是連著的,萬一要是連五樓都一塊燒著了那可太危險了。這樣吧,你倆先回去,咱們負一層見。”
盧澤和瑪瑟對望了一眼,不無擔心地囑咐了她好幾句,又折返回了超市。
放下了滿滿的幾袋酒,兩人有點不安地把超市又走了一圈——除了一個已經鎖死的后門,再沒有什么其他的出入口了。
“看來員工通道就在這扇門的后面了……”瑪瑟晃了晃門上的黃銅鎖。“咱們得把門打開呀,要不一會兒她怎么進來?”
盧澤看了看用料十分結實的后門,覺得頭都疼了。從死去經理身上翻出來的那一串鑰匙,正好放在林三酒身上了,可是鎖眼卻分明是朝著超市內的,門下方也嚴實得沒有一絲縫隙。他不甘心地又走了一圈,這一回倒是讓他發現了點兒合手的武器——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一個紅色的消防栓盒。一個手肘擊碎了外層玻璃,盧澤在里面翻出了一把小錘子。
“來來,咱們用這個把門砸開!”他趕忙跑回了后門,獻寶似的把小錘子亮給瑪瑟看。
瑪瑟見了錘子,緊皺著的眉頭松快了點兒。盧澤的力量比她大,因此她努努嘴,示意盧澤開始砸。
當當幾下,錘子在門鎖上砸出了一連串的火花。鎖是癟了下去,可門卻連一點要開的意思都沒有。
撞擊聲在空曠的超市里被放大了好幾倍。王思思似乎被這聲音給驚醒了,突然尖嘯了幾聲——正當二人見怪不怪地正準備繼續砸的時候,緊接著卻傳來了一個他們極熟悉的聲音:
“媽的!我進員工室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