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別惹我(上)
其實中國古代從來就不是一夫多妻制,而是一夫一妻多妾制,保護了夫妻和家族和長遠利益。м第м一м中м文м網мм就算大唐的嫡庶之分不那么嚴苛,終究還是有很大差別。
白敬遠三個兒子全是嫡子,五個兒中,除了春荼蘼的娘是嫡出,其余全是庶。她的二姑白蔓雙、三姑白蔓思都已經嫁了,而且嫁到挺遠的外地,十年八年未必見一次。四姑白蔓羽十五歲,五姑白蔓竹十三歲。兩人待字閨中,可憐春荼蘼一把年紀,見了兩個小姑娘,還得叫一聲姑姑。
好不容易認完了基本的親戚,春荼蘼才回到分配給她的、名為凌曉翠的院子。這是春大山選的,白敬遠自然知道這是惟一的嫡住過的,嫡外孫來住,正好不過,所以很痛快的點了頭。
這個院子雖然位置有點偏,但地勢最高、鬧中取靜、景致最好、非常安全、加之出入又方便,可以說是十全九好地段。在春荼蘼之前,很多本家姑娘看中這里,活動了心思要搬過來住。可惜不管怎么撒嬌哀求,包括白敬遠最寵愛的小兒白蔓竹來求,他都不肯點頭答應。現在,春荼蘼一來就住進此院,無意中又拉了好高的仇恨值。
凌曉翠只兩進,沒有后罩房,但內院中央是一間雕梁畫棟的兩層小樓,面積不小,樓后是自帶一個小園。這時間,梅綻放,冷香陣陣而來,說不出的清幽雅致。樓前還有個挺大的白玉魚池,好像是有地熱水,冬日時節了,卻有各魚兒游來蕩去,好不愜意。
除了跟過來貼身候的小鳳和過兒,白敬遠還給春荼蘼安排了四個內院大丫頭,四個灑掃的小丫頭,外加四個粗使的婆子。這些人都住在一進兩側的廂房里,春荼蘼要出去,必定會經過、被看到,怎么感覺都像是監視。或者他私奔過一個兒,心理留下影了,所以用這種方式來限制她的自由。
小樓旁邊還有個伴樓,一樓一底,總共才兩間大屋,正好給春青陽住。照理,雖然他是春荼蘼的“養祖父”,但畢竟是外姓人,不該住進內宅。而且大家族,孩子到了年紀,也不能和長輩住在一起。只是一來大唐風氣開放,并沒那么多講究,二來春荼蘼堅持,三來這地方又與外面相鄰,也就無所謂了。
只是大萌和一刀無法安置,干脆被春荼蘼改成非住家班制度,每天巳時初到申時末到“公司”報到,每一旬(十天)休息兩日。有事辦事,沒事練武,算是熟悉業務,過起了朝九晚五的上班族生活。
所謂公司,就是春大山在國公附近租的一個兩進的小房子,春大山的調令沒有正式發下來,他現在身在洛陽,房子還空著。春荼蘼打算穩定下來后,正式掛牌開業。什么國公,什么白,誰也不能阻止她做大唐律政先鋒的腳步!
可憐春家在洛陽的房子,燒了一遍又重修,還沒住多久,就又給賣了。
“小姐,咱們可是來錯了。”過兒氣呼呼地說,“您是沒看到,那些夫人小姐的神情,好像施舍乞丐似的,恨不得一腳踹我們回去。那個嫌棄,那個厭惡。哼,我們小姐也是正經白家人好不好?回自個兒家,用得著她們白眼亂飛嗎?也不怕眼珠子掉地上!”嫡孫冒充庶孫一說,知情人很少很少,過兒和小鳳都在鼓里。
“東西都收好了嗎?”春荼蘼不接話茬,問了其他事。
果然,炮仗子的過兒,話題立即跟著轉移,指指小鳳懷里抱著的大匣子道,“那么些見面禮,一樣沒少,全收起來了。跟小姐平輩的,他們送的禮重,咱們就回了點小姐親自寫的小冊子,就費點筆墨銀子。這下子,賺大發了!”她斗志滿滿的一揮小拳頭。
小鳳撲哧就笑了,輕聲道,“小姐英明,提前準備個大匣子。認親有這么多人,如果匣子還是半空,白家臉上不好看,必定會補。奴婢瞧著,但凡長輩或者比您年長的,除了提前預備的東西,都又添補了不少。您嫡母把頭上的釵都拔了,心疼得臉發綠。”
春荼蘼哈一聲,主仆三人就笑起來。
不是她貪財,銀子什么的,她還真不放在眼里。她雖愛錢,卻傲氣得很,自己賺得來,自然不眼紅別人。她這樣做,是表明自己不客氣。
那些小冊子是她練字時寫的,都是釋大唐律法條目的,當時是為了加深印象,如今借獻佛,惠而不費。哈哈,多好!
而且吧,傳播法律知識,還有比這個更高雅的嗎?那高深的內容,同時又掩蓋了她的字很難看的事實。不過,估計那些公子小姐是不愛看的吧?但是她親自手書,東西雖賤,勝在真誠嘛。重要的是,對著大唐律,誰敢說這禮物不好啊,又不能隨便丟棄,且各應他們呢。
一邊笑,一邊打量屋里。
小鳳和過兒住在一樓,旁邊是供她會客的客廳,還有一間雅室,另一間可做庫房,放她自己最私密和寶貝的東西。二樓地方這么大,只她一個人全占,除了里外兩間的大臥房,另一間大大的書房,寬敞的浴房和招待閨密的小廳。從此處望去,見全景,往西看,正對著白敬遠的院子瑤池貫月……
本來,白敬遠給的四個大丫頭也該住在這小樓里,但春荼蘼討厭不信任的陌生人住在離她太近的地方,而且她秘密的事又太多,就直接打發她們住外院,白天進來候就行了。
此時她坐在自己的臥房,由小鳳候換衣服,過兒則忙著把收來的東西分別類,之后好收到庫房里,或者擺在外頭用。除了自家人的見面禮,來賀喜的送來不少綾羅綢緞和各種值錢的小玩意。就連皇上,也賞了一箱子珠玉并百匹高檔紗羅。
再看周圍,透雕靠背椅、三足香爐、八足圓凳、雕嵌玉的大床,全部是紫檀木的。還有床上粉紅繡纏枝牡丹的帳子,彈軟枕,配綠絲絳金魚鉤子。剛才還看到書房中有白螭雙聯瓶、五足內卷的琴幾、桌上擺著銀白點朱流霞盞、果紋的壺……
太高調、太奢華了!
內院的布置,外祖父不會插手,是內宅婦人主持。這樣華麗的擺設,即順了白相的意,顯得熱情疼人,恐怕還有人想看鄉巴佬見到好東西的好奇興奮樣子,好拿去當笑談。
可惜,她這種搞法律的人沒那么大的文化素養,看著喜歡是喜歡,卻不會驚嘆,倒不如拿銀子堆個小山,說不定她還贊一聲:好晃眼啊!
“我去看看爺爺。”她換好衣服就站起來,“過兒收收你的大嗓,如今這里不比咱們自個兒的家了,小心隔墻有耳,可別給你們小姐我惹禍。還有,當著爺爺的面兒,別出半點不滿的地方。記著,白家人對我好著呢,這樣爺爺才放心。”
為了區分所謂的養父、養祖父和親生的父親祖父,春荼蘼和白敬遠商量好,稱白家父子為祖父和父親,春氏父子是爺爺和爹。所以,盡管春荼蘼以前一直管春青陽叫祖父,今后就改成爺爺了。在她看來更口語化,也更親近。
而這邊春家祖孫相聚的時候,白相的內書房里,白敬遠也在和白毓秀談話。
“大口的事,你怎么釋?”白敬遠沉著臉。
只有親近的人才知道,白相雖然老了,如今五十有八,年輕時英俊儒雅的相貌卻還在。平是看起來斯文溫和,但板起臉來則極其威嚴,兒孫們沒有不怕的。畢竟扶持了兩代君主,可說是頂極重臣,那種氣質是從骨子里散發出來的。
因此,白毓秀一時瑟縮,但很快他就梗起脖子,仗著自己是嫡長孫,倔強地道,“我就知道瞞不過祖父。”
“可你卻還是做了!”白敬遠語速輕慢地問,“是否覺得祖父平時對你寵愛,你拼著一場責罵,也要給荼蘼丟個大丑?”
見白毓秀不說話,突然就想起自己那驚才絕世,卻因為被壓制而最后上死路的長子,心中大痛。生為白家子弟,而且要繼承家業的,哪能這么隨心所、為所為?
“富不過三代,白家果然要沒落了。”他嘆口氣,對上嫡長孫茫然中帶點驚慌的目光,“我白家現在凈出你這種繡枕頭一包草,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祖父!”
“你怎么不想想,荼蘼也是喊我祖父的。你那下馬威是給誰看的?丟了她的人,傷的也是國公的臉面。而且,你這種手段樣,內宅子玩玩就無傷大雅,將來要帶領白家的人卻如此做,豈不太幼稚,太小家子氣!”
“她本來就沒臉!”白毓秀不服氣地道,“被軍戶之家養大就算了,養祖父是低等獄吏也罷了,畢竟她被拐、被賣到哪家,也不是她能選擇的。可是,她不該不守婦道,拋頭面做狀師。那可是賤業中的賤業!有這樣的堂妹,我在外面都被人看低了,丟盡白家的人!”
…………66有話要說………
第二更奉上。
第三更原定10點,但如果10點沒有,就得再晚點。不過承諾今天三更,必會作到。就是12點前,怎么也發得上來。
主要是66還在外地出差,別人休息,我忙得要累死了。下午還要出,有任務。
總之不會食言。有粉票盡管投吧。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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