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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荼蘼吃了一驚。
寫出那份奏疏的那個人相當重要,也相當關鍵。正是那份十議疏,最后成了朱禮通敵的鐵證。外祖父曾經告訴過她,當年在朝堂之上,韓謀拿著那份十議疏問:是皇權重,還是這幾張紙重?是兵力的絕對強大重,還是這幾張紙重?是風調雨順重,還是這幾張紙重?
沒人敢回答他。
結果,韓謀重重的把那份十議疏拍在龍書案上,擲地有聲的道:是這幾張紙重!因為,這是國策!治國良策!有了它,國家就會強盛。有了強盛的國家,何愁穩定的皇權!何愁壓倒性的強大兵力!就算風不調、雨不順,又何愁不能讓百姓安康,渡過難關!
最后,韓謀更是當著所有人的朝臣的面,親手燒了那篇曠世奇文。因為他背下了那洋洋灑灑的數千文字,以后可以慢慢把主角換成大唐,緩緩推行,卻不能再讓更多人知道。
那份奏疏由此成了國家機密,不能再做為呈堂證供。
“難道影子舅舅知道此人是誰?”春荼蘼連忙問。
“哦,想打聽消息了,叫起舅舅來了,剛才對我可不敬著呢。”影子嘿了聲,但他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隨后就很肯定的點了點頭。
“到底是誰?告訴我!”得到肯定的答復,春荼蘼更加吃驚。
“你不懷疑我的說辭?”影子瞇了瞇眼睛。這時候的他,和韓謀簡直一模一樣,令人產生了兩個身份重疊的感覺。若不是那條失去的手臂,春荼蘼甚至以為是韓謀化妝來戲弄她。
“我不懷疑。”春荼蘼皺了皺小眉頭,“說句不敬的話,表舅舅。您這個人吊兒郎當的,但胸有錦繡,裝得像個沒用的二百五草包,其實不過是為了遠離是非,是為了報答那一位。今天您做這么多的怪,把我帶到遠離所有耳目的水面上來,肯定是有正事要說。而且,是了不得的正事。否則這種要緊的時候,您開什么玩笑?”
“好丫頭。”影子對春荼蘼生出一種忘年的知己感,“但你就真的不懷疑嗎?以前我相當于是被圈禁起來的,為何會知道這么重要的事?”
春荼蘼愣了愣,一時沒有說話。她感覺影子這話里有暗示的意思,到底是什么呢?但很快的,她倒吸了一口涼氣,驚問,“和我們白家有關?”
要知道,影子當年是長期被秘密關在白府的呀。大舅舅白世遺,就是知道了影子的存在和那貴不可言的身份,才生出不該有的心,想秘密宮廷政變,把韓謀殺掉,扶影子上位,他和他那長公主的老婆在后面操縱傀儡。
韓謀是英明的皇帝,無論兵權還是君權,他牢牢掌握在手中。在這種情況下要政變,就只有從宮廷入手一途了。那樣才能神不知、鬼不覺,也不用驚動天下,搞得名不正、言不順。否則,就算奪了權,也很快會被皇族中的其他人推翻。畢竟他們沒有實力,只能搞陰謀,搞偷襲。
可惜,最后功虧一簣,最后被秘密的雙雙賜死。從這一點上看,這種事能夠善了,除了白敬遠壯士斷腕的決心和判斷力,韓謀對白家也絕對是天恩浩蕩了。沖這,白敬遠為韓謀死上十回八回的也不為過。
“真的和我們白家有關!”見影子不開口,春荼蘼再問。其實,語氣已經肯定。
影子緩緩點了點頭。
啪的一聲,春荼蘼手一松,握著的一只船槳落入了湖中。水面上,蕩起紛亂的漣漪,之后就歸于平靜,似乎什么也沒有發生過。
“小荼蘼……”影子小聲呼喚。
“這個打擊到我了!”春荼蘼神不守舍地喃喃道,“這個真的打擊到我了!打從我做狀師的那天開始,就沒有受到過這樣的打擊!”
她要救的是夜叉,順手把一直針對白家的杜家掀翻,再把陷害夜叉的的杜三狠狠修理。可現在這種情況……明顯增加她的難度啊。拔起蘿卜帶出泥,她不能為救夜叉把白家淹水里。再說,她現在是白家人,大家一條船,要沉一起沉。
“現在打擊你,總比在公堂上你被瘋狗追著咬要強。”影子倒仍然對春荼蘼信心十足,“丫頭,你不是說過,除死無大事。世上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只有想不到的辦法嗎?我知道這個消息很突然,但你現在知道了,早早做些防備就是。可見……”影子仰頭望天,“不要臉的老天爺對你還是真好,這樣的兇局、困局都有我這樣負責任的表舅舅出來幫你。這叫什么?用你的話來說:人品哪!”
他說著說著又不正經起來,可春荼蘼卻把他的話聽了進去,連著深呼吸了幾次,雖然突然亂成一團的腦子還沒算徹底清醒,到底平靜了些,“知道這件事的,是不是只我一個人?”
“廢話,我不算人哪!”影子彈了下春荼蘼的額頭,“活著人的中,就咱倆知道。”
春荼蘼捂著腦門,怒目而視,“告訴您啊,我現在情緒不好,別來惹我!看您的樣子,一點也不急,就對我這么有信心?”
“是啊。”影子點頭,很認真,“若我覺得你不能解決,就不會來增添你的煩惱,直接交給那位龍椅上的仁兄就是了。但既然你能兜得住,就不必讓他知道。他雖然不多疑,對白相的信任不會動搖,但三番五次白家出事,終歸不好。”
“謝謝表舅舅。”
“不要謝我,我也害過白世遺的。”影子苦笑,“當初我不是不知道他的目的,我雖然沒有答應,可也沒有不答應,是我的糊弄態度讓他鋌而走險。后來,若不是他要殺我滅口,也不會暴露。”影子捂住左胸心臟的部位,“雖然他是不該起那樣的心思,但人的心很奇怪啊,什么可怕的念頭都會出現。他本是驚才絕艷的人物,不然如何能寫出令那一位也感到后怕的奏疏?可卻為家族犧牲,偏偏又不甘心,學不會放下。出了那樣大逆不道的事,到底也不能全怪他。這次,只當我還他吧。”
春荼蘼無語,對那個未曾謀面的大舅舅感情復雜,不知是該同情他生生被皇權、父權和妻權壓垮了,還是可惜他的才能從未得到施展,又或者是痛恨他想不開,死后還給家族帶來麻煩和危機。
“小荼蘼,我才說知道寫十議疏的人是誰,你怎么就猜到與白家有關?”影子看春荼蘼似乎被這意外震得發呆,不開口說話了,只好岔開話題。
“表舅舅,您都暗示了,我哪能猜不出!”春荼蘼翻白眼,“寫這份奏疏的人連皇上都不知道是誰,而您從小就被關在我們白府,哪來的消息來源?擺明是發生在白府,是皇上注意不到而您注意到的地方。”
“暗示這么明顯?”
春荼蘼點頭。
影子又嘆口氣,“你也別煩惱。這事呢,你能解決最好,實在不成,皇上就算生你外祖父的氣,但以他從小到大對白相的敬重來看,白家也不會獲罪,頂多就是以后淡出朝堂罷了。你想,連你的真正身世,白相都不隱瞞皇上,皇上怎么會亂猜疑他。”
“這么說來,皇上也很信任您,不也告訴了您我的真實身世嗎?”春荼蘼沒好氣,“可您生出異心試試,照殺不誤。”
“這話你就跟我說說算了,口無遮攔的,別人讓誰聽到都是大罪。”影子以單槳把小船往岸邊劃,“得了,我要幫的忙已經幫到了,你給我爭氣一點,把那些討厭的世家大族,尤其后族杜家打得永世不得翻身。”
春荼蘼不知說什么好。
眼看就到了岸邊,她強迫自己調整心情,重新露出輕松隨意的表情,耳邊卻聽影子低著聲音道,“我帶你劃船的事,皇上肯定會問的。到時候你怎么說?”
“我說您找我談那出歌舞的事,為求素材,要詳細問之前的案子。”
“很好,瞎話張嘴就來,不愧是狀師。”影子拍拍春荼蘼的手臂,“不過那位不會信的。”
“那怎么說?”
“就說我在白府秘密圈禁時,養過一只小狗。后來那小狗老死了,我就把它埋在屋后的竹林里頭。現在,我見了光,過得舒舒服服的,想念與它相伴的日子,拜托你把它挖出來,再移葬到我現在的住處。”說著,還沒等春荼蘼懷疑此話的真假,就塞了張折好的紙在她手中。
“這是位置圖。”影子笑笑,“雖是無關緊要的小事,卻也不能讓人知道,于是你就能解釋我為什么要在無人的水上和你說這件事。而且吧,你這樣說,會勾起那位對的我愧疚之心,他唏噓感慨之下,大約就會放過你,不會追著問,省得你露出破綻。”雖說得無所謂,眼圈卻是紅了。他很快別過臉去,春荼蘼卻仍然看個滿眼。
不由得,她心疼起這位血緣很遠的表舅舅來。說是見了光,到底傷殘了身體,還不能恢復本來的身份。而且,不能娶妻生子,不能與人深交,相當于真正孤寂的行走在人世中。人是社會動物,是需要社交、親人和朋友的。
而那只小狗,大約是他從小到大的牢獄生活中的慰藉。他雖以這事為借口,卻可能是真的想挖出曾經同伴的尸骨。
韓氏兄弟一樣是重情的人,這在皇家人身上非常罕見。只是韓謀身為帝王,很多事由不得他而已。
…………66有話要說………
呵呵,大家表以為以前結的案子,后面就用不到哦,錯綜復雜著呢。后面還要牽其他案子,大家猜是哪一件?
還有啊,這個月也不知是我加更不多,大家不肯投票的原因,還是別人突然變強大,粉票榜一直爬不上去啊,吊在前十名的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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