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們不能這樣!”
木樨花剛被簪進鬢角,卻驚的青司一連退后幾步。
“你是云黛夫君,你我更是男女有別,這種私下里的相見,還是不要再有下次了。”
青司做勢欲走,卻被琴長風握住了衣袖。
“青司,娶了云黛,是我這一生最為懊惱之事,可是我不能不娶,那夜我喝醉了,將她看做是你,這才……”
琴長風看上去比青司更為內疚痛苦。
“青司,我也知道我如今已是配不的你,更不應該再來找你,可是青司,我喜歡的是你啊!”
“即使我努力控制了,可仍是控制不了我對你的心,我整日里想的是你,念的是你,就連成親那日,我都覺得那新娘是你!”
眼見青司面色動容,琴長風更是連下猛藥。
“難道真我要將我的心剖出,你才相信我嗎?”
呵,青司心中冷笑。
既然想讓自己相信,那就將心剖出來啊,我道要看看你琴長風是不是天生想了一副黑心肝。
“你莫要對我這樣。”
青司伸手掩住了琴長風的嘴唇,卻又好似觸電似的收回了自己的手指。
她看著自己的手指,突就垂下頭去,咬著唇角落起淚來。
前世那這個夜不能寐的日夜,撕心裂肺的疼痛,不滿月的孩子,苦苦哀求的自己,絕心絕情,亦絕望。
心中越痛恨,咬著嘴唇的青司,看上去就越發楚楚可憐。
“就算我知道你的心意有什么用,我們已是不可能了,長風……你忘了我吧,就當作我今日什么都沒有聽過,也沒有見到過你一樣。”
青司狠心收回衣袖。
“此生此世我都不會嫁人,卻只愿你一生平安喜樂,能與云黛白頭偕老恩愛不離。”
“可我不愛她,我的心里只有你。”
琴長風聲聲句句,都在訴說著他的深情,花廊下站著的季云黛狠狠的抓著身邊的桃枝,銳利的指甲劃破了桃枝的手臂。
她不氣,她絕對不能氣,不過就是讓百里青司抖這一時威風,她會讓她付出代價的!
小小的藥包被人在指尖拆開,細小的白色粉末混入千金難得的雪山紅芽里。
“百里青司,即使琴長風再喜歡你又有什么用,她娶的人是我,生下嫡長子的是我,而你……”
季云黛冷笑一聲,“我等著你落魄的那一天!”
桃枝不知道那摻在茶葉中的粉末是什么,她只知道,季云黛眼中的瘋狂讓人害怕。
“走!”
季云黛狠厲的看了桃枝一眼。
“你給我記住,剛剛你什么都沒聽到,什么也沒看到,別忘了你老子娘的賣身契還在我手里,你要是敢說一個字,我就將你一家發賣出去!”
桃枝聽得一慌。
“夫人還請放心,奴婢剛才什么都沒看見!”
季云黛看著面前唯唯諾諾的桃枝,等到此次事了,她一定要將她給毒啞了賣出去。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卻是烹茶。
看著那罐雪山紅芽,季云黛忍不住詭異一笑。
見著季云黛的裙角消失在花廊下,青司還有些征愣。
竟然就這么走了?
身邊的琴長風還在情真意切,可是她已沒有了配合的興致。
“長風……”青司緊張的指著季云黛離開的方向。
“剛剛我好像看著云黛走過去了。”
琴長風聽得心里“咯噔”一聲。
他雖然不喜愛季云黛,但是季云黛身后可是還有一個季正弘。
“長風,你說云黛她剛才會不會聽到了我們的談話。”
青司捏著自己的袖子滿心憂慮焦急,“若是她聽到了,那可怎么辦?”
“沒事的。”
見青司害怕,琴長風連忙安慰。
“想來她若是知道你我之間情誼,也是會體諒的。”
更何況說不定是青司看錯了。
畢竟按著季云黛那性子,若是見著自己和青司站在一處,恐怕早就沖上來了。
青司退后幾步與琴長風拉開距離。
“不論是不是,我們出來的都太久了。”
“是啊,該回去了。”
看著琴長風這副拼命想著如何等會解釋的模樣,青司心中不屑,面上卻越發體貼。
“你我一同回去恐怕云黛會誤會,不如你先行一步,我等到敬茶時再回。”
“這樣也好。”
琴長風依依不舍的看著青司,最終還是不舍的追向季云黛離開的方向。
簪在鬢角的木樨花被青司取下,她看著失去花木供養,已經開始枯萎的木樨花禁不住一笑。
“女人啊,就像這花,你給她陽光水分她就活的肆意,你截斷了她的根莖,她就只能枯萎。”
她曾經是別人的陽光水分,可是她也不介意做截斷花枝的那只手掌。
“你說對不對,柳管家……”
聽到青司喚自己,柳衛從一旁的花樹后走出。
“看來郡主,早就察覺到我過來了。”
青司又不是什么武林高手,又怎么會聽音辯位那一套。
她只是掐著時間,計算著柳衛過來的時間而已。
柳衛站在那里,平日里看似憨厚的眼睛,此時竟有些銳利。
“郡主先前差人喚我過來,不知有何貴干?”
想到白芷在自己面前說的,柳衛對著青司越發防備。
畢竟不是人人都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在前幾日無意間瞥見了幾張江洋大盜畫像,碰巧發現其中有張與柳管家生的十分相像,這才忍不住將管家喚過來仔細瞧瞧。”
青司說的笑笑,就像真的只是因為好奇一樣。
“畢竟一個與江洋大盜長的差不多的管家,還是挺有意思的,你說是不是,柳管家?”
柳衛看著青司,暗中握拳提氣。
他很確定他起了殺心。
青司卻像什么都沒察覺到一樣。
“柳管家是聰明人,殺人滅口這種事雖然能讓人一時心安,但是后果卻很麻煩,尤其是死了一個帝王寵愛的郡主。”
“只要有心,柳管家的身份總是能被揪出來的,到時帶著柳管家進府的柳婆婆,提拔與你的季二夫人,乃至是這季家上下,一個都逃不掉,不知柳管家信不信?”
青司看著柳衛,在瞥了對方松開的拳頭時,暗中舒了一口氣。
還好,這個柳衛看似兇悍,卻如前世那樣,是一位重情重義之人。
“你究竟要我做什么!”
柳衛眉頭緊皺,眼中戾氣橫行,這人道出自己身份,又對自己百般威脅,若說無所求,他卻是不信。
“沒什么。”青司笑笑。
“就只是想讓柳管家給我幫一個小忙……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