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食用指南

142被逐?

“出去!”

最后高祖帝還是給了青司這個答案。

“謹遵圣命!”

青司走出了寫有“數”的學堂,而她的衣袖上,依舊只有兩枚吉印。

“還是被趕出來了啊,不過……”青司看著身后忍不住一笑。

他沒有撕去她的考卷,所以,這次還是她贏了。

青司站在陽光下輕輕的抻了個懶腰,那展露出的慵懶婀娜讓周圍路過的人,差點忘了怎么走路。

“出來了?”

季行止一出來,青司就看向對方擁有兩枚吉印的手臂。

“走吧,還有一枚吉印等著我們去征服哪。”

季行止看著如此活力滿滿的青司,不僅莞爾。

他還以為對方會覺得失落,現在看來,從她說出那句“平手”時,就已經預測到現在的結局了。

“你究竟在那答卷上寫了什么?”

重要到,即使明知道會無法得到吉印,還要交出。

“三省解元這是在請教小女子嗎?小女子好生惶恐。”

“一定要這樣?”

“哈……過兩日你就知道了……”

還是學堂那間側室里,室外學子都在奮筆疾書,而側室里如今只剩下高祖帝與燕王。

“看看吧,這就是那孩子的卷子。”

高漸離接過,站在那里翻閱起來,與高祖帝不同他的神色自始至終一直很平靜。

如果非要說有點什么異常的話,那就是他揚起的嘴角里,帶著一絲遮掩不住的笑……與得意?

“挺好的。”

高漸離將答卷放回桌上。

能得到戰神如此評價,足以證明這卷子的價值。

“東陵與梁國相鄰,將蝗蟲趕往梁國邊境,先分散去一部分兵力,然后暗中支援天狼部落,讓其攻打梁國。”

“不論勝負又將梁國分去大半兵力,這聲東擊西,借刀殺人用的雖然稚嫩,但確實精妙。”

這得意的語氣,整的跟青司是他家的一樣。

“你就這樣想的?”高祖帝道。

“天狼部落若是入主梁國,與之合并一處,共同攻擊我西周怎么辦?”

“退一步,如果梁國兵敗,天狼部落又再次做大成為新的梁國怎么辦?”

這是他身為帝王的顧慮。

“她上面不是說了嗎,先讓人偽裝成梁國貴族,挑釁掠殺天狼族人,天狼團結彪悍,而梁國那群皇室,怕是高傲不屑解釋。”

“這樣一來,兩國就不會合并,且。”高漸離站在那里款款而談。

當他遇見好的戰事謀略,整個人都與平時大不一樣。

“天狼部落游牧而居,雖然彪悍,但是朝不保夕,一旦許給他們梁國的土地,他們怕是更加歡欣鼓舞才是。”

“之后那?你也說了,天狼民風彪悍,讓這種部族成為我西周之國,與我的臣民來說豈不是又是一個威脅?”

“她已經給了你答案,派人教化,交于他們耕種,讓他們的孩子入學堂,一年,三年,一代,三代,總會變得與我們一樣的。”

高漸離看向自己的皇兄,這位西周的帝王,永遠有他的顧慮,可是有時候,顧慮無足輕重。

“皇兄,人生短短幾十載,我知道你想為高家留下一個足夠太平昌盛的西周,但是,歌舞會磨滅人的斗志,鳥籠里長大的金絲雀,永遠無法仰望鷹的高度。”

“那些顧慮,那些以后的事,去交給下一任國君吧,我們只要在我們活著的時候,為我們的百姓減少戰亂,讓他們能夠安居樂業,衣食無憂也就夠了。”

高漸離說的這些,他又豈會不懂?可是他還是不放心,他想為他的孩子留下一個無憂安逸的西周。

“通知五騎參將,讓他將蝗蟲趕往其他方向,另外聯絡天狼部落這事……”

高祖帝看向高漸離,“你覺得朝堂那人合適?”

朝堂派系復雜,幾乎每一家身后都隱隱有其他皇子的影子。

“我倒是覺得有兩人比較合適。”

“兩人?”高祖帝道,“你指的是?”

“季府季行止,梅府梅沉雪。”

家世確實看上去與朝堂上其他人沒有什么牽連,但是……

“是不是太兒戲了,這兩人別說官職,即是他們在天狼部落里的安危……”

“總是要學的,天狼崇尚武力,派兩個文人過去,他們一來不會有戒心,二來,也是對他們的考驗。”

“雖然皇兄沒有立下太子,但是總要先為未來的太子選一選合適的臣子,而他們兩個很合適。”

高祖帝聞言沉默了片刻。

“說起太子,你覺得這后宮當中誰人合適?”

誰知高漸離聞言卻沒有直接回答。

“皇兄既然心里有了人選,又何必來問漸離?”

聽著高漸離這話,高祖帝的心里一點也沒有松快。

“我最怕的,就是他敵不過其他皇子,最終……哎。”

高祖帝一聲嘆息,言語間是一個父親對兒子的擔憂。

“為這皇位死的人太多太多,只要是我高家之人,于漸離說來并沒有什么區別,反倒是皇兄。”

“您若是想給他留一個肆意江山,那就要先揮劍斬斷其他皇子的翅膀,否則一旦手軟,害得就是我西周百年。”

這下高祖帝臉上愁色越重,不過他還是重新打起精神來。

“真難得啊,皇弟今日竟然與我說了這樣多。”

高漸離忍不住一笑,“大約是因為心情好吧。”

“皇兄即是無事,那臣弟就先告辭了。”

“這樣急著走,可是要去看你那恩人?”

高漸離沒有回答,只是退了出去。

剛剛他看到青司往“禮”、“樂”的方向去了,也不知道她去的是那一個?

鋪有軟毯,掛滿樂器的空曠樂室里,有人依次上前演奏樂器,或者行上一段大舞。

大舞指的是用作祭祀的云門、大咸、大韶、大夏、大濩、大武等古樂。

這種舞大多夾雜著戰斗時的形態,甚至有時還需要舉著盾牌,排列陣形,所以男子跳來最是勇武好看。

可惜這種舞,她不會跳。

青司看了看身旁的季行止,在他手里拿著的是寫有“樂”的竹牌,而她手上分到的卻是“舞”。

青司的手肘碰了碰季行止,見季行止轉過頭來,她將手上的竹牌往前遞了遞。

這換牌的意思簡直不言而喻。

對于季行止來說,這并沒有什么,畢竟樂器大舞他都學過一些。

而且讓青司一介郡主,在眾人面前起舞確實有些不妥。

他正想將手上竹牌遞出,卻見那監考的樂胡言手上竹條一指。

“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