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食用指南

186不想自重

“曼陀羅?郡主怎么會想起問起這個?”

“之前翻閱藥書時無意間聽上面提及過。”青司笑道。

“說來不怕院判笑話,青司自認對于草藥一途還算見過大概,但是曼陀羅卻是從未聽聞,所以才向院判請教。”

“原來是這樣,”院判摸了兩下下巴上的花白長須,雖然他知道青司詢問的原因必然不是這個。

但是回答一下也沒有什么問題。

“曼陀羅花型優美,香氣沁心,據說其花是天神所賜,聞其香氣可以通達神明,所以曾被前朝邊境小國一度奉為圣花。”

青司看看自己的手腕,用“圣花”給自己下毒?

不對。

她記得南鳳說過,曼陀羅可以緩解疼痛,有時還會被用作助眠之物。

在刀劍上涂上曼陀羅的汁液,不僅可以讓人忽略痛感,還能加速血液流動,讓人于不知不覺間失血過多。

“即是被封為圣花,怎么在京城當中從未見過?”

“郡主可能有所不知,當時其邊境小國被吞并時,此花也被戰火摧毀,是以現在已經尋不到了。”

“尋不到了?”

青司眉頭皺的越深,若是尋不到,月貴妃那里的曼陀羅,又是從何處來的?

不知為何,青司突然想起,當時太后大壽,南鳳送與月貴妃的那袋花種來。

是不是,那就是曼陀羅的種子?

月貴妃本就喜好花草,所以帶點花種也沒什么,但就是這樣,現在想來才越發引人深思。

算起來,一株花從種下到長成,現在的時間剛剛好。

“燕王哪?”

青司站起來,可是眼下一片白茫,她現在就連周圍模糊的人影都看不見了。

“我在這里。”

無比簡單的一句話,卻讓人聽得莫名安心。

高漸離伸出手去,讓青司握住他的手臂。

青司道,“你讓他們出去,我有事要與你說。”

高漸離看了一眼身后的院判,對方識趣的退下。

“可是要說先前曼陀羅的事?”高漸離牽引著青司坐下,“別著急,慢慢說。”

青司摸索著身后的靠椅坐下,然后將她對于月貴妃和曼陀羅的猜測說了出來。

“你覺得月貴妃給皇上用了曼陀羅?”

高漸離沉吟道。

“我先前也懷疑過,所以剛剛我去了皇上那里。”

青司急忙道,“圣上如何?可是渾渾噩噩?”

“不,他很正常,甚至精神還比往常來還要好上許多,我與他談論兒時之事,他也全都回答妥當,并不像被人控制的樣子。”

“這就奇怪了。”青司的手指落在椅背上,無意識的敲擊著。

“從我當初聽到月貴妃與南鳳談話來看,我覺得應該就是曼陀羅的緣故,圣上現在如此,會不會是時間太短,還沒有顯露出來?”

“或許吧。”

高漸離看向青司手腕上的傷口,比起這個來,他反倒更擔心青司的傷口。

“手腕還疼嗎,需要再讓院判給你換些藥嗎。”

青司笑著動動手腕。

“當時用牙齒撕咬時,沒控制好力道,看著可怖,其實已經沒有大礙了。”

“你指的,是用自己身上的血當做誘狼之餌?”

高漸離聲音低沉,大約是因為看不見,青司的耳朵變得異常敏銳。

這種帶著不滿的危險是鬧那樣。

“不論當時發生什么,我現在還活的好好的,比起這個我更在意,我消失這么長的時間,太后那里……”

若是平常,青司是不在意的,但是她現在是高漸離的未婚妻啊,一點點小錯,都會成為高漸離身上的污點。

“你消失這段時間,我讓白芷對外一直聲稱你感染了風寒,你安心養病就好,剩下的交給我。”

“那你哪?”青司轉頭望向高漸離的方向。

“他們不知道真相,你應該也是知道的吧,你不介意?”

“介意,”高漸離看著青司的手腕回答的干脆。

“我怕因為我太沒用讓你受傷,你會嫌棄我這個未婚夫。”

“就這個?”我們問得是一個問題嗎?

雖說是名義上的,但是他真的不介意?“還有很多,你要聽?”

面對高漸離這認真的語氣,青司覺得自己有點慫。

“不用了。”

白芷端著托盤遙遙而來,托盤上除了藥碗,還有被藥草熏煮過的白綾。

高漸離接過托盤對著白芷擺擺手,白芷依言退下。

“白芷過來了?”

青司雖然看不見,但是那樣小心的腳步,除了白芷,不會有也其他人。

“嗯。”

高漸離拉住青司的手腕,將她帶向自己的方向,青司不疑有他,剛一坐下就發覺出這不對勁來。

這種溫熱的觸感……是腿?

青司的臉頰騰的紅了,光天化日的,這人怎么可以讓自己坐她的腿上。

青司想要站起,卻被高漸離擁進懷里。

“別動。”

他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那比酒還醇厚綿長的聲音,聽得一陣耳癢(酥)。

帶著藥香的白綾覆上青司的眼睫。

“院判說你要避免過度光亮,所以這幾日最好戴著白綾。”

青司摸摸眼上覆著的菱紗,原來他要讓自己坐在他腿上,是為了戴菱紗。

“還有這個。”

高漸離端起一旁的藥碗,挑起一勺來吹了兩下,這才送到青司唇邊。

“張嘴。”

青司抿著唇瓣沒有動,這是把自己當做小孩了嗎。

“這個,我可以自己喝。”

青司摸索著端起桌上的藥碗一飲而盡,褐色的藥液沾在唇角,將蒼白的唇染得一片水光瀲滟。

趁著青司這副虛弱的模樣,越發誘人采擷。

帶著薄繭的大手捏起青司的下巴,青司下顎微揚,看上去簡直與索吻無異。

真的很想狠狠的覆上去,讓她身上全部都沾染上他的氣息,可是如果那樣做了,會把她嚇跑的。

拇指緩慢的沿著唇線游走,將那兩滴藥液緩緩揩沒,這種流連的姿態,在青司這里可是全然變了味道。

這種褻玩的姿態,是將她當做青樓妓子了嗎!

“燕王還請自重!”

青司嗔怒的打落那只手掌。

“青司……”

他在她的耳邊輕輕的喚著她的名字,青司離得身后這人遠了一下。

本能的,她覺得兩人現在面臨的氣氛有些不對勁。

“什么事?”

“我想問問你。”

“說……”

“我若是不想自重怎么辦?”

“什么意思……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