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正文卷
纖細的手指觸碰到惠太妃隆起的小腹上,細膩的指腹在惠太妃的肚子上如同清風一般緩緩撫過。
然后,青司收回了手指。
這就完了?
惠太妃疑惑的看著眼前的青司,這不像是那個人的風格。
“你在期待什么?南無月?”青司壓低聲音問向眼前的惠太妃,她的唇角雖然微微的勾著,可是眼底卻是一片冷戾。
“你這面皮真是偽裝的和你這肚子一模一樣。”
被這人猜出身份,南無月并不奇怪,正如她也知道對方的身份一樣。
“百里郡主真是一如既往的聰慧,只是不知我這兒子知道了,會不會想盡辦法將你除死?”
面對南無月的威脅,青司視若無睹。
“你可以試試,看看,你我二人那個先死?”
青司擋住了別人的視線,說話的聲音又低,是以別人聽不見兩人說的什么。
可聽不見不代表不想知道。
兩人你來我往的交鋒,終于等急了等待的世家命婦,也等急了容太后。
“神女,太妃這胎相如何?”
“不好說。”
青司看著惠太妃的肚子,顰著眉頭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太妃這腹痛的癥狀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就在剛才,”惠太妃不知道青司打什么主意,只能將腹痛一事牽扯到先前青司摔打東西上。
“這就是了,”青司看著惠太妃倒,“太妃是否為剛才我摔杯之事感到懼怕?其實不然,覺得害怕的不是你,而是你這肚子里的胎兒。”
青司站起身來,轉頭看著廊下站著的世家貴女,也看著那些公子夫人。
“這里是皇宮,本就是天下龍氣匯聚之地,有些妖邪魍魎想要竊奪龍嗣身上的龍氣并不奇怪。”
青司這番神乎其神的言論,聽得眾人有些皺眉,不過就是動了胎氣,怎么就扯到竊取龍氣上去了?
若說竊取,找新帝不是更好……突然,有人覺得心里一跳,神女這話,是不是暗指惠太妃這孩子,以后會與高佐爭奪皇位?
別人能想到的,高佐又豈能想不到,南無月與梁國公要做的,不就是將自己取而代之。
一個是自己的舅父,一個是自己的母親,可是誰又將他看在眼里!放在心上!
若是無視也就罷了,偏偏一個個的都恨不得讓他現在就死去,這兩個他僅存的親人,還不如這個莫名出現的神女來的為自己著想。
血液在經脈里奔騰,高佐看著惠太妃的肚子眼底泛紅,這樣的孽種,早死才好。
“神女這意思,是有邪祟寄生與朕這尚未謀面的皇弟身上?”
高佐這殺意,別說是惠太妃,即使是青司都能感受的到。
她比高佐更想將梁國公這對兄妹除去,可是太過簡單直白的方法可不行,尤其神女在百姓心中地位越來越高的當下,更要小心籌謀,不能出半點差池。
“皇上還請聽我一言。”
青司道,“若是尋常邪祟,見到我出現就應該畏首畏尾的躲起來,更不用說,我先前還用碎瓷威懾了一番,可是……”
青司眉頭緊皺,看上去就像在做著一個艱難的決定。
“這邪祟盤庚在太妃身上太久,不僅在借機竊取龍氣掠奪我西周氣運,更是一直在間接的傷害惠太妃的身體,長此以往下去,不說天下大亂民不聊生,只說惠太妃恐怕也會在生產時捱不下去,就此香消玉殞。”
這簡直就是站著胡扯,惠太妃看著百里青司只覺的這人簡直就胡言亂語信口雌黃,她這肚子是假的,上哪里去:難產時香消玉殞。
說白了,這人不過是換個能讓別人接受的理由,好讓自己胎死腹中。
“不可能的,”惠太妃顫著嘴唇,哆哆嗦嗦的抱著自己的肚子,“神女你定是看錯了,妾身這孩兒,分明就活潑的緊,怎么可能會被妖邪纏上?”
可是這個時候她的解釋還有用嗎?青司需要的根本不是別人信不信妖邪一說,她要的,只是送給高佐一個可以完美除掉威脅的理由。
當然,高佐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原來這邪祟不僅會危害西周,更是會傷及太妃性命,”高佐沉吟道,卻在三言兩語定了“妖邪”一說。
高佐看著青司,“神女即是天狼神派遣在人間的使徒行者,必然有解決這事的辦法,不知神女打算如何做?”
青司聽得心里冷笑一聲,這高佐明明想解決南無月這麻煩,卻又在眾人面前維持自己善良君王的面目。
真是虛偽的厲害,不過,她并不介意去當這個“惡人”。
“說來簡單,”青司看著惠太妃道。
“只要讓太妃齋戒沐浴后,去佛堂虔誠禮佛七七四十九日,想來借助這無上佛法,應該能讓這邪祟離開惠太妃的身體,到時,不論是我西周氣運,還是太妃身體,應該都能保全。”
容太后聽得若有所思,“邪祟若是除去,那這龍嗣……”
青司面上盛滿了凝重。
“恕我直言,此邪祟盤庚已久,剛剛我已經試探著摸過,太妃這龍胎早已經被邪祟吸盡邪氣死于腹中,若是太后不信,盡管去請擅長女科的女醫去摸胎。”
容太后看了一眼惠太妃,后者畏懼的跪在地上一個勁的往后退著。
那畏懼的模樣,簡直讓人看的心酸。
“皇上,你怎么看?”即是無法,容太后直接問向了高佐。
高佐看著面色蒼白,眼帶畏懼的惠太妃,既然神女敢讓女醫摸胎,那就說明南無月根本沒有懷孕。
用一個根本不存在的孩子,逼著讓自己忌憚,這真是她的好母親。
“太妃可是聽到了神女之言?”
“皇上,你信我,這孩子不是什么邪祟……”事到如今,惠太妃只能咬緊了牙關死不承認。
“他是先帝的孩子,是你嫡親的親人,皇上,求求你了,救救他吧……”
“即使朕在顧念手足之情,可是也不能讓邪祟壞了我西周氣運。”高佐冰冷的聲音總讓人莫名想起帝王無情,尤其是他說的話
“即是如此,就這樣吧。”
不論怎么說都是他的生母,總不能真讓女醫過來,揭穿她假孕一時。
高佐看著眾人,終于為眼下這事下了結論。
“為除邪祟,自今日起,惠太妃將前往佛堂虔誠禮佛七七四十九日,為我西周百姓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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