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鳳世子出現的時機,比我想象中的晚了一些。”
青司靜靜的看著南鳳,“我還以為,南鳳世子會在我們下去密道之后,才會尾隨而至。”
南鳳從剛才顧輝耀口中就知道,青司等人是知道他在這里的,如果是這樣,他們又為什么要過來?
南鳳看了看青司顧輝耀,又看了看被自己用刀挾持的鳩摩。
顯然,這三人無法對他形成什么太大的威脅,那他們冒然進來是要做什么?
青司笑看著南鳳,“早先聽聞,梁國與狄國乃是肝膽相照的盟友,怎么南鳳世子卻于夜半時分來這藥閣?不知你,是在找些什么?”
面對青司的勝劵在握,南鳳將握著彎刀的手掌向著鳩摩靠緊了幾分,其中威脅不言而喻。
“這一切都與你沒有關系。”
青司卻不慌不忙。
“我若是南鳳世子,就絕不會用刀威脅你手上這人。”
青司道,“現在狄國看似被赫曼把持,由小國王布恩當國,可是,世子可知,在這狄國當中還有一位位高權重之人。”
“你指的是……多格?”
多格如今在狄國確實如日中天,但是南鳳覺得這人指的未必是他。
“多格現在確實風頭正勁,但是即使他能在朝中呼風喚雨,比起我要說的這人來,還是要差上些許。”
如果不是多格,還能是誰?
忽然南鳳眉頭一跳,難道她指的是……
“不錯,我指的就是羅嘉爾王。”青司看著南鳳道,“世子來的時間久,想必早已經察覺到赫曼身上不同的地方了吧。”
所以才會那么敷衍,所以才會把那種絲毫無法襯托出赫曼的詭異妝容推薦給她。
這種事情絕對不是能在西周蟄伏這么多年的南鳳能做上來的。
當然,青司不知道的是,南鳳并不僅僅因為如此。
的確,因為來的早,因為與赫曼相處的時間長,所以南鳳更清楚,那個喜好男色,為人處世張揚無比的女人,絕對不是那個母儀天下堅韌溫婉的王后。
至此,南鳳對青司越發不敢小覷,他是因為相處的久,所以才能看出,青司來到這里不過一天,就將事情看的如此透徹,這實在是讓人心里忌憚。
可這忌憚之后又讓他忍不住疑惑,她將這些說出來,是為了什么。
青司道,“世子可能不知道,我之前得到準確消息,王后在性情大變之前,曾下令讓人秘密尋找羅嘉爾王,好讓他回到狄國代替小國王布恩繼承王位。”
竟然讓羅嘉爾王回來繼承王位,南鳳心里大吃一驚。
這些他的確不知道,在他的記憶里,赫曼王后對整個狄國明面上下的搜查令尋找羅嘉爾王的下落。
可是暗地里,卻是讓人將尋到的羅嘉爾王收押,送到她那里。
南鳳:“即使是這樣,我也不能相信你。”
“我不需要你的相信,”青司道,“我只是想與你做一個十分公平的交易。”
青司勾勾嘴角,“狄國與梁國看似一團和氣,可是世子也應該是清楚的,梁國勢弱,即使最終兩**隊打下西周,最后梁國也未必能落得好去。”
南鳳靜默不語,她說的,他都明白,可是顯然他的父親并不這么想。
“我要與世子說的也正是這個,不如你我合力將羅嘉爾王推上王位,旁的不說,一旦新王登基,你我就是功臣,到那時,羅嘉爾王定然不會虧待了你我。”
青司說的巧妙,她只說你我,卻從不提及梁國半分。
她沒有欺騙南鳳,對于他她或許可以什么都不計較,但是梁國不行。
“你覺得我會相信你說的話?”南鳳手上的銀月扣在鳩摩的脖子上,絲絲血痕漸漸滲出。
“你可以不相信她說的話,但是你可以聽一下我說的話。”鳩摩的手指撫上眼皮微微一揉,兩片薄如蟬翼的黑色瞳膜就落到了他的手上。
那雙冰藍色的異色瞳孔一出現,儼然已經代表了一切。
“你就是羅嘉爾王?”雖然之前多有猜測,但是如今一經落實,還是讓南鳳心中久久不能平息。
鳩摩聲色淡淡,“看來南鳳世子,雖然遺忘了一些事,巧的是還沒有忘記我。”
“你什么意思?”他怎么知道他忘卻了某些東西!
“世子大約是忘了,你之所以會來狄國,是因為你要與西周大軍護送我回來,只是路上發生了一些事,讓你不小心失去了某些記憶……”
“這不可能!”
如果他在這里的原因是這樣,那么在一開始的時候梁王就會下令讓他殺掉這人,又怎么會讓他還活到現在。
“如果這不可能,那世子身上的傷又作何解釋?”
“這些傷,難道不是西周的軍隊……”
“西周士兵用的多是刀,而狄國用的更多的卻是劍,若是我沒記錯,世子身上應該還有弩箭的傷痕吧,不知道那又作何解釋。”
青司靜靜的看著南鳳,眼前的他與她剛遇見他時一樣,一樣的小心謹慎,一樣是的思慮周全。
“即使是這樣,也不能說明什么!”南鳳怒睜著一雙眼睛,是羞惱亦是被人挑釁后的猙獰。
“那世子盡管動刀吧,”這種危急時刻,鳩摩竟然雙手合身,行了一記佛禮。
這看的青司大為著急,這個不走尋常路的,這不是在變著法的找死!
為什么,這人就不能與她計劃的一樣,威逼利誘之下,將南鳳暫時拉近自己這方,等到赫曼的真實面目被昭告天下后,再說其他。
不對!
青司心里徒然一驚,她先前只顧著與南鳳說這些,卻突然忘了南鳳之所以會如此作為,是因為梁國公的緣故。
而梁國公看似與赫曼結盟,但是按照那老狐貍的性格,很有可能,他燕九看出了傀儡般的赫曼,而直接與多格聯手。
如果是那樣,遺忘掉一切的南鳳,還能像她計劃的那樣嗎?
青司這里正思前想后,卻聽到南鳳一聲厲喝。
“誰在外面!”緊接著那柄彎刀向著門外旋轉而去。
門窗崩裂,有人接住那柄彎刀在半空中連翻了里個身子,“篤”的站在四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