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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無言
第一百二十章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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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她說她沒有想到,她也不想的但瞎子都看得出來,沒有哪件事,是她想不到的。”
許含章面露譏諷之色。
若沒有魏母含辛茹苦的栽培和呵護,魏主簿是不可能扭曲到那個地步的。
況且他當年才多大點兒年紀,縱使再天賦異稟,也不可能繞過府中那么多雙仆婦和婆子們的眼睛,輕而易舉的毒殺了他的祖母,且還能大搖大擺的脫身,事后也沒有人懷疑到他的頭上。
“此事,定是少不了她的推波助瀾。”
而她妯娌們的死,也不是魏主簿一個人就能辦到的。
且不說買兇殺人的交易是多么繁瑣而有風險,單說他做為一個男子,是如何能得知內宅婦人們具體的出行路線和時辰,就夠值得人推敲了。
至于那個先輪再殺的手筆,就更讓人心里存疑。
如果是按魏主簿此人的風格來,那定然會讓殺手們取了性命后就趕緊離開,斷不會讓其不慌不忙的停在原地,先寬衣解帶行了那種禽獸之事,再慢吞吞的舉起屠刀,一個個的收割人頭。
這樣做,既耽誤脫身的時間,又多了幾分被路人發現的危險,而且會留下許多痕跡,稍有不慎就能讓經驗豐富的仵作看出端倪來。
而他,是不可能會允許有上述情形出現的。
“你的意思,是姨母的手筆?”
楚六娘神色寧靜的問。
其實,她內心是很震驚的。
無奈今日已屢屢震驚了太多次,漸漸也就麻木了,且面部的肌肉也有些僵硬,做不出更生動的表情來。
“那種陰私迂回的手段,確是像極了她的手筆。”
許含章點頭道。
“只有族老們的死,才比較符合你表哥的行事。”
干凈,利落,狠辣,致命。
“在對比了其他人的下場后,我突然相信,他對他妻子是真心的了。”
許含章揉了揉眉心,話鋒一轉,“也許,在見慣了種種黑暗的他看來,她就是他全部的希望和寄托。”
更妙的是,她對他的過去,一無所知。
他和她在一起時,是輕松的,快活的,沒有負擔的。
就像是,從頭開始了一段嶄新的人生。
這樣的美妙,這樣的光明,叫他如何能舍棄得了?
所以,他拼了命、發了瘋的想把她綁在身邊,寸步不離。
哪怕是傷害到了她,也顧不得了。
他是愛她的。
只是,他不懂該如何愛一個人。
然后,便害了這個人。
最后,也害了他自己。
許含章輕輕的嘆氣,用極為客觀公允的態度,將這對夫妻的故事給楚六娘講了一遍。
楚六娘一言不發的聽著。
“許娘子,你剛才說,他妻子的心愿,是不進他家的祖墳?”
不知過了多久,楚六娘忽然垂下了眼簾,問道。
“是。”
許含章應道。
“這會兒,魏府上下一定是亂成了一鍋粥,下人們早也就各自逃命去了。”
在得到了這個肯定的答復后,楚六娘抬起頭,嫣然一笑,酒窩深深,“她一個人留在那里,難免會又冷清又害怕。所以,我想去陪陪她。等事情結束后,就扶棺回鄉,送她回娘家,同她的爹娘葬在一處。”
“好。”
許含章怔了怔,旋即用贊賞的目光看著她,“楚娘子,你真是令人佩服。”
換做是一般的女子,只怕會連魏主簿的夫人也一并恨上,想著若不是她的出現,魏主簿就不會這樣那樣,自己也就不會那樣這樣了,更有甚者會把賬全數算在對方的頭上,卻千方百計的為真正的罪魁禍首開脫。
但楚六娘不同。
從一開始,她便是愛憎分明、立場堅定的恨著那對母子倆,未曾遷怒過旁人半分。
而現在,她更是主動負責起了魏主簿夫人的后事。
“我本是想將此事接過來的,既然你也有意,那我就不跟你爭了。正好,也能省下一大筆銀子。”
許含章捏了捏錢袋,故意做出松了一口氣的模樣。
她一直沒有忘記那個女子的請求,想著等時機成熟了,就會幫其達成心愿。
如今有一個更有能力、且更有誠意的人代勞了,許含章當然是沒有拒絕的理由。
“許娘子,你也很讓人佩服。”
不知為何,楚六娘神色忽然黯了黯,接著便看了眼外頭的天色,站起身來,“時候不早,我就先告辭了。若是有緣,以后還會再相見的。”
“希望如此。”
見她語氣誠懇,表情不似作偽,許含章笑了笑,說道。
“保重。”
楚六娘盯著她,欲言又止,最終卻只是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走了出去。
待她離開后,寶珠的神情明顯是放松了不少,腳步輕快的進了屋,亦步亦趨的跟在凌準的身后。
凌準沒有注意到寶珠的小動作,只是緊緊的皺著眉頭,坐在了東首的位置上。
而許含章也無暇在意寶珠的小心思,只是理了理衣擺,坐到了楚六娘先前坐過的西首上。
直覺告訴她,他有話想跟她說。
而且,他要說的內容,是她很不愿聽到的。
“許二。”
凌準神情凝重的看著她,開口喚道。
“嗯。”
許含章應了聲。
一喚一答后,便陷入了長時間的,詭異的靜默。
凌準抬起頭,望著房梁上的橫木。
許含章則低下了頭,看著裙邊上的刺繡。
他們誰都不說話。
他們誰都不想說話。
仿佛只要開了口,就會打破某樣最脆弱,而又最堅固的東西。
氣氛陡然變得古怪起來。
“十一公子”
最先按捺不住的,是寶珠。
她一心想要好好的表現自己,便在面上堆起了羞怯怯的笑容,嬌顫顫的喊道。
凌準驀地轉過頭,像是此刻才發現身后有個嬌滴滴的小娘子正含羞脈脈的注視著自己。
被他這么一瞧,寶珠那羞怯怯的笑容頓時如含苞的花骨朵遇上了溫暖的春風,每一片花瓣都倏地舒展開了,雖算不得美麗絕倫,卻自有青澀少女所獨有的動人姿態。
“出去!”
但凌準卻沒有采擷和把玩的興致,而是沉著臉,用從未有過的嚴苛語氣,厲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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