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一起出迎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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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自己剛剛坐上馬車時,還對鄧九郎感ji涕零,柳婧直是氣得悶悶地低下了頭。23zbsp;柳婧身側,鄧九郎轉過頭來,他目光瞟過那世家子,微笑著回道:“文景想出來透透氣,我就帶著她一道走走,你們大驚小怪了。”
……就知道他會這樣回答!
柳婧無力低下了頭,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她想,她做了那么多布置,現看來,全是多余了。
那世家子聞言,不由哈哈一樂,他說道:“我就說嘛,他汝南王世子哪有這么大面子?便是汝南王本人來,你鄧九只怕也不會移一下步。原來是為了博美人一笑啊。”他目光灼灼地看著柳婧,意味深長地說道:“文景,這下連為兄我都羨慕起你了。”
柳婧沒有回答,她還玉哭無淚。
這時,城門處已安靜下來,這支聲勢極為浩大隊伍,開始不緊不慢地駛出城門。
趁鄧九郎閉目養神之際,柳婧悄悄拉下了車簾。
馬車中再次安靜下來。
不一會,鄧九郎睜開眼來。
他微微側頭,看向坐角落處柳婧。
這時柳婧已坐得端直,精致眉眼微微蹙起,也不知尋思什么?
這時,馬車一晃停了下來,接著一個護衛外面恭敬地說道:“郎君,到地方了。”
鄧九郎‘恩’了一聲。
又過了一會,那護衛再次外面喚道:“郎君,汝南王世子車駕出現了。”
“知道了。”鄧九郎聲音依然懶洋洋,他瞟了一眼量維持寧靜文雅表象,仿佛剛才憤怒沮喪根本不存柳婧,扯了扯,輕柔說道:“文景不是想代我迎接世子嗎?現可以去了。”
柳婧抬起頭來,她看了他一眼,輕聲說道:“現下,沒有必要了。”這話,他怎么就聽出了咬牙切齒味道?
“怎會沒有必要?”鄧九郎聲音特別溫柔,他微笑道:“看,我人都帶出來了,連我本人也給你坐鎮。你管上去,一切有我擔著。”
柳婧悶悶地回道:“郎君多禮了,我現這樣很好,不用郎君替我擔著。”
她這句話一落,手背一暖,卻是鄧九郎撫上了她手。
帶著薄繭手,輕輕摩挲著她手,這一刻,鄧九郎聲音都是溫軟得宛如春風,“可我就是想替你擔著……去吧,帶著我人,打著我旗號,去告訴汝南王世子,他敢妄動你就叫我滅了他。”
一句話說得柳婧嘴角一陣抽搐后,鄧九郎特別誠摯地說道:“你看,我本來不準備來,就是為了文景家事,才如此寒冷之時,不顧辛勞親自前來。文景,換了任何一個人都會感動。你感不感動?”
我感動個屁!
柳婧嘴角又抽動了一下,過了一會,她才垂頭喪氣地回道:“感動。”
“當真感動?”
“當真感動。”
“有多感動?可有歡喜得無以復加,恨不能以身相許?”
柳婧強忍著翻白眼沖動,牙一咬沉聲說道:“郎君既然讓文景出迎,那文景從命便是。”只要你別再說下去,再說下去,我都忍不住要弒主了!
柳婧二話不說便掀開車簾,以如閃電速度躥下馬車。
柳婧一出馬車,上百雙目光便嗖嗖嗖地盯來。這些目光中,于審視之余,還帶上了一絲敬畏。
柳婧轉過頭去。
前方官道上,煙塵高舉著,數百人隊伍,浩浩蕩蕩地急馳而來。柳婧看著那越來越近世子隊伍,心中想道:顧呈也有其中吧?他要我離鄧九郎遠一點,可鄧九郎卻偏偏他趕來之時,當眾弄了這么一曲。
剛想到這里,柳婧一凜,不由忖道:鄧九郎莫非知道顧呈會來,今天所為,就是為了示威?
這時,她身后眾人也都下了車,似是察覺到柳婧代表是鄧九郎,好一些人都自發走到她身后,態度畢恭畢敬。
柳婧懶得回頭,世子一行人一陣急馳,離此只有百步地方齊刷刷止步,一個個翻身下馬時,柳婧似模似樣地走出了幾步。
煙塵滾滾中,一個三十來歲瘦削王孫走了出來。他身后,跟著十數個幕僚,而顧呈呢?柳婧尋了尋,終于一輛停原地馬車中,看到了他身影。
不過顧呈沒有看向她,他雙眼微yin,正緊緊盯著她身后。
看到汝南王世子走來,眾汝南官員看了柳婧一眼,見她站原處后,他們猶豫了一下,后還是提前迎上——柳文景身后有鄧九郎,可以輕狂,他們這些汝南王麾下吃飯官員,可沒有資格對世子不敬。
眾汝南官員圍上汝南世子,一通客氣后,汝南王世子抬起頭看向了柳婧這邊。
如柳婧一樣站原地不動,有幾個洛陽來世家子,也有兩個小郡王,以及幾個青山書院儒生。
而站這里不動人,才是汝南王世子感興趣。
當下,他提步朝這里走來。
眾汝南官員自是不敢走他前面,一個個退后幾步,亦步亦趨地跟了過來。
不一會,汝南王世子便走到了兩個小郡王面前。見他過來,兩個小郡王連忙深深一揖,恭敬客氣又親切地喚了起來,“大兄。”“大兄你總算來了。”
汝南王世子是個沉不住氣,他毫無笑容地盯了自家兩個兄弟一眼后,轉向站他們身后幾個洛陽子弟看了一眼。
他這一路,雖然還沒有抵達汝南,可汝南來了什么人,他通通心中有數。因此與幾個世家子打過招呼后,他目光,不由落到了為面生柳婧身上。
朝著柳婧看了一眼,汝南王世子蹙了蹙眉,問道:“這位郎君好生俊雅,不知尊姓大名?”
柳婧越過眾人,上前一步行了一禮,緩緩說道:“下柳文景,見過世子。”
“柳文景?這名字有點熟悉。”
聽到世子問話,柳行風連忙上前一步,恭敬殷勤地應道:“回世子話,柳文景是微臣侄子。”
原來是柳行風侄子!
汝南王世子瞇了瞇眼,朝著柳婧認真打量起來。、
他目光盯視下,柳婧不退后進,她湊近世子,又是一揖,借由長揖不起動作靠近他時,她輕聲說道:“下不才,現忝為南陽鄧九門客。”令得世子眼睛一yin后,柳婧慢慢續道:“效忠表一事,我已稟知鄧九郎,主公說,世子如能把那效忠表交予下,他將不勝感ji!”
汝南王世子:“……”
柳婧這話雖然簡單,卻是實實威脅。而且這種威脅,毫不掩飾,也沒有半點遮掩!
想汝南王世子是什么人?他是一生下來,便被立為世子,是這汝南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是,南陽鄧九他是有畏,可南陽鄧九一個門客算什么?居然敢這樣跟他說話?還有,他柳文景家事,憑什么鄧九郎一個主子替他擔著,還說什么不勝感ji?真真是膽大包天胡說八道!
就汝南王世子臉一沉正要發怒時,柳婧聲音一提,微笑著說道:“我家主公便后面馬車中,不知世子有意一見否?”
這話一出,汝南王世子大凜,那差點脫腔而出怒喝,也給生生吞了下去。
他抬頭看了前方馬車一眼,轉向身后眾汝南官員,壓低聲音問道:“鄧九郎也來了?”
“正是。”一個官員站了起來,恭敬地回道:“那便是鄧九郎車駕,不知世子有意一見否?”
見!他怎么敢不見?他雖是龍子鳳孫,可比起權勢熏天鄧皇后之弟,惡名遠揚閻王鄧擎,那是差了不知多少了。
要知道,當今皇后鐵腕之下,南陽鄧氏早就是天下第一世家,而鄧九郎這個皇后親弟,是權貴中權貴。至于他,東漢天下一百多個諸侯國,他只是其中一個諸侯王世子,還是個地位不穩,這樣他,有什么資格敢對鄧九郎不敬?
臉上拉起一個笑容,汝南王世子連忙提步,朝著鄧九郎馬車走去。
看著眾官員屁顛屁顛地圍著他,涌向鄧九郎,柳婧沒有動。她正垂著眸,靜靜地尋思著下一步。
汝南王世子趕到鄧九郎馬車旁,朝著車簾緊閉馬車便是深深一禮,朗聲道:“劉駢見過鄧兄。”
直過了好一會,馬車中才傳來鄧九郎懶洋洋聲音,“知道了,不用管我,你們忙你們吧。”
汝南王世子一怔,他看著那緊閉車簾,想道:怎么著,也該掀開車簾讓我見一見吧?
見他難堪地站那里,幾個汝南官員連忙打著哈哈圓了場,把汝南王世子扯到一邊時,他們朝著柳婧方向看了一眼后,低聲說道:“世子有所不知,這次鄧九郎本不準備來,是那柳姓小兒要來,他便允了。”
汝南王世子深吸了一口氣,驚道:“柳文景?鄧九郎這么看重他?”
這話一出,一個官員哧笑出聲,他壓低聲音回道:“什么看重不看重?那姓柳小兒還不是仗著他生得俊,榻上功夫了得……”頓了頓,那官員又道:“剛才這柳姓小兒還是與鄧九郎坐同一輛車過來呢。”
他這話一出,汝南王世子臉色徹底變了。他看了一眼冷冷淡淡站那里柳婧,想著她剛才說話,暗暗想道:沒有想到這柳文景與鄧九郎是這么個關系。罷了,不過一個柳行風,他既開了口,便把那效忠表奉上便是。
這時汝南王世子,隱隱有點后悔。要是早知道柳文景與鄧九郎是這個關系,剛才與柳文景打照面時,就不該那么冷淡,就應該把那效忠表主動奉上。那樣,好歹是個人情,現就不一樣了,一個處理不好,那柳文景只怕還會記恨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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