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一秒記住本站地址:[筆趣閣]
/最快更新!無廣告!
紫云坐在小兀子上為田氏捶腿腳,笑著說道:“太太是極愛三小姐才會如此的!您瞧太太就沒這樣子看過我。”說話間又咯咯的笑起來。
“可不是嘛!”周姨娘也笑著,手在隆起的小腹畫著圓圈兒,“就連我肚子里的這個小的,也不能讓太太分心呢!”
田氏收回目光看向一臉委屈的周姨娘,笑著說道:“你別委屈了,我今天就只看著你,這樣總行了吧?”
周姨娘笑著剛要開口說話,一邊正在寫字的若蘭扭過頭來,喊道:“大伯娘看我,我一會兒寫完了給你看哦。”
“好。”田氏笑著看向若蘭,又瞟了一眼若紅。
周姨娘帶著酸味兒,笑著說道:“六小姐也要跟我爭寵!”
若菲伸出手指戳戳若蘭的小臉蛋兒,“大人們說話,小孩子不要插嘴。”她說道。
若蘭扭頭咯咯笑著躲開若菲伸過來的手指,沖她吐吐小舌頭,又做了一個鬼臉兒。
這幾天下雨,不能出去轉圈兒,大家不是聚到田氏屋里說話,就是待在若紅屋里看孩子學習。
這里不是梅家大宅院,沒有那么多的去處可以串門子。
大家聚在一起,平日沒有看出來的細枝末節,都在這樣環境下被人發覺了。
若紅也知道田氏看她許久了,她也不想有什么漏洞被田氏看出來,可她也不愿意每天都裝著,那樣活著太累了。
知道田氏看出來她和以前不一樣了,若紅到也不擔心被她看出點兒什么來,即使看出來了,她也可以推給萬能的書本。所有被田氏認為有古怪的地方,都是她從萬能的書本上學來的。
呵呵,就是這樣子的!
春雨綿綿的三月,是最美的季節。
梅志遠坐在廊下看著如霧的雨絲,心思不知道飄往何處去,一會兒想想還在病里的阿娘,一忽兒又想他阿爹給他訂的親事。
他又想到還未病愈的表妹,也不知她聽到他訂親了,是個什么樣兒。
“大少爺回屋里吧,病才好了,可別再受涼了。”柳琴再次催促他進屋里去。
“這樣好的春雨不看,非要待在那陰暗的屋里做什么!你不要太擔心了,我都好了不會再病了。”他說道。
他的病已經好了兩天了,在家里閑著又不想讀書,就在這里坐著發呆。
柳琴轉身走到梅志遠對面,曲膝給他福了一下,說道:“大少爺,您也替奴婢們想想,萬一您有個不妥當,咱們這些做下人的就要被太太罵……”
梅志遠不想聽她絮叨,扭頭又看向院子里,看那雨水凝聚成的珠兒,從那叢翠竹葉子尖滴落下來。
“前頭您病了,大小姐說不讓人進院子里來,那次把太太攔在外面,咱們可都是把太太給得罪了。”織畫掀開門簾走出來,掩口打了一個哈欠,“如若大少爺再病了,我們幾個肯定會被太太攆出去的,那樣兒,您身邊就會有新的人來伺候,也就不用聽我們催您了。”她說道。
“好好,我回屋就是了。”梅志遠站起來掀起簾子走了進去,“我就是不病也要被你們給咒病了。”他說道。
柳琴笑著給織畫福了一下,謝她出言把大少爺激進屋里去了。
織畫擺手,又沖屋里努努嘴兒,讓她進屋里去伺候梅志遠,她則坐在剛才梅志遠坐的地方看起景色來。
梅志遠歪在榻上,見柳琴進來了,翻個身朝向里面去了。
“您也好幾天沒溫書,撿起來看一會兒,老爺問起來也好說話不是。”柳琴走去一邊多寶閣架子處,拿了梅志遠常讀的一本史書,又走回梅志遠的身邊站住腳。
“不想看。”梅志遠沒有轉身,甩了一下手臂,說道:“拿走拿走,我不想看。我又不是那才高八斗的趙巖,再怎么看也考不上狀元。”
趙嵩是本朝最年輕的大學士,十四歲就考上狀元進入翰林院,二十四歲就做了太子太傅,宏圖閣大學士。
柳琴是知道這個名動海內的趙巖,她也沒想過她的少爺能超過他,只要少爺能好好學習就好了。
柳琴在床角邊兒坐了,手里的書放在腿上,“少爺在想什么?和奴婢說說唄,奴婢雖不能做什么,也可以幫您想想辦法呀!”她說道。
房間安靜下來。
過了一會兒,梅志遠轉身過來,一手撐著腦袋側身躺著,“我不想學文史了,再怎么學也不一定就能考上秀才。”
“那你想要做什么呢?”
“我想去學經商。”
柳琴的眼睛陡然亮了,“好的呀!”梅家是以經商起家的,家里的鋪子有上百家,大少爺學了經商打理家業也挺好的。
她的嘴唇蠕動了兩下,眼里的亮光也暗淡下來,“這個老爺不一定會同意!老爺一直敦促少爺的學業,看那樣子就沒想著讓您去經商。年前老夫人說讓你去學經營,老爺就沒有松口,這會子去找老爺說恐怕也難成事。”她說道。
梅志遠往后仰躺下去,看著屋頂上繁復的房梁結構,他的眼睛在眾多架構中掃了一眼,最終目光落在最頂端那根橫梁上。
“我去找大妹妹說說去。”
梅志遠翻身坐起來,穿上鞋子就往外走。
織畫掀開簾子進來,“半天沒聽見動靜,還以為你們都睡下了呢。”她笑著說道。
梅志遠站住腳轉身看著柳琴說道:“你去睡覺吧,我去找大妹妹。”
柳琴已經站起來把書丟在床榻上,“大小姐那里過兩天再去也不遲,老夫人的病還沒有好,……”她說道,她擔心老夫人那里不干凈,別再染上病了。
“你擔心太過了!大妹妹在阿婆那里好幾天了,都沒有染病,偏我去就染病了?!”梅志遠說著話,繞過織畫掀簾子出去,。
“哎……傘!”
織畫伸手拿起墻邊立著的傘追了出去。
柳琴往前走了兩步,張嘴想喊他回來,終是沒有喊出來。
織畫掀簾子邁步進來,看見她站在那里看著她,就說道:“你管的太多了!人家是親兄妹,再怎么也不會因為那一點子忌諱,就避著不見面了!”
“我不也是為他好!”